在她失去自己的心后,她相信,这是她和官铎耘之间,最佳的结束方式。
任务失败!
蝶吻望着镜子可怜兮兮的自己,露出一个惨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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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展当天,展览会场里挤满人潮,媒体记者为了争夺采访官铎耘还大打出手,造成一阵混乱。
而当官铎耘在面对庞大的记者和厂商时,蝶吻却始终没有出现,他心底禁不住纳闷起来。
“何特助,你可以回公司一趟,请冷小姐尽快过来吗?”官铎耘朝着身畔的一个女性员工柔声说道。
“好的,官总裁。”何特助对他甜甜一笑。
就在官铎耘派人去找她的同时,蝶吻人已经到研发部大门口了。
“早安,阮组长。”蝶吻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
“早安,冷小姐,有何指教?”他带着一脸温和笑意,从研究室里走出来。
“阮组长,是这样的,官总裁要我进储存室拿一剂“肝脏机能活化剂”的试管。”蝶吻的表情力持镇静,希望不会被人看出她的异样。
“他拿这个的用意是?”
“今天会有很多国内外厂商来会场,陈总想顺这个势推推肝脏机能活化剂,而官总裁也欣然同意了。”蝶吻的表情是“你知道的,这款药剂是德森今年狂打的药品之一”。
“原来如此,”阮组长点点头,“但非特定人士不能进去储存室,你应该知道这项规定。”
“官总裁也特别提到这一点,所以他不准我久留,顶多只能待五分钟。”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阮组长,你放心,就五分钟。”
“真的就五分钟?”阮组长有丝狐疑。
“对。”她脸上的笑容快僵硬了。
阮组长终于点点头,“那好吧!你快进去,只能停留五分钟喔!”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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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无尘衣,蝶吻立刻走到了储藏各式药剂试管的冰柜之前,很快就看到摆SB药剂的玻璃瓶。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温度太低,她的全身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拿起一个注射针筒。
只要将针筒插入玻璃瓶内抽取一些液体,将它们带回纽约,他们很快就可以知道SB第一代究竟是什么样的试剂了。
但不知怎的,她的双手在发抖,颤得好厉害,抽取药剂是件简单小事,为什么现在她做起来,会这么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官铎耘那张温和俊挺的脸庞,蓦然跃入她的脑海里。
脑海里顿时充满他的温柔、他的细腻亲匿……这一切就像是一段影片烧录在她的记忆光碟里,永远永远都抹除不掉了。
砰地一声,手中的注射玻璃针筒倏然掉落在地,滚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蝶吻瞪着针筒发呆了半晌,心底涌上一股从未经历的忧伤,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一件事!!
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时,她永远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包括放弃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泪水从蝶吻的眼角微微沁出,小脸盛满哀伤,她深吸一口气,旋过身子步出储藏室。
她什么都没有拿走,一切的一切就都留给官铎耘,包括她的爱、和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
她决定马上就回纽约去。
第九章
一个密闭式的私人空间,里头仅开着一盏晕黄的灯光,几十坪大的地方,只有一张高级长型的桃木会议桌,几张真木座椅,墙壁上则挂着一幅巨型液晶萤幕,萤幕中出现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孔。
萤幕中的女人美得像天使,全身洋溢着天真和性感的气质,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特质,让他觉得她和别的女人很不一样,才会想将她留在身边。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不是别人,就是冷蝶吻。
一想到她,官铎耘的拳头不禁握得更紧。
今天是药品联展开幕第一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蝴蝶的人影,直到中午时,几个研发人员和主管面色凝重的来找他。
他们告诉他,蝶吻早上曾经进了研发室,SB的铝盖有被人掀开的痕迹,他们担心她是否窃走任何机密。
他们大感事情不妙之余,决定把这件事通知官铎耘。
官铎耘听完,紧皱着眉头,将会场交付给其他主管后,回到公司研发室里的密会室,观看冷蝶吻进入研发室的画面。
起初,官铎耘以为其间必有误会,但在观看完整个监视画面后,他的神情紧绷得不能再紧绷,怒焰高涨——
该死!他看错她了,她接近他真的是另有目的!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起先是豪华游艇上的巧遇,接着是落水意外,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而他居然还将她留在身边!?
他的确曾经怀疑过她的来历,但她实在太有女性魅力,一颦一笑一投足都充满风情。
所以,他迷失了,一心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她现在人在哪里?”
“目前只知道,她买了一张到美国纽约的单程机票。”Alen回道。
美国纽约?她到美国纽约做什么?
难道跟韦赫药业有关?
韦赫药业和德森生技长久以来就是死对头,韦伯.赫特也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但业界一直谣传,韦赫药业恨不得尽早打垮德森生技,重新夺回药业龙头的宝座。
官铎耘眯起双眼,瞳中掠过一抹冷冽的光芒,敏锐的直觉在他胸口不断酦酵。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冷蝶吻前去纽约,一定和韦赫药业有关。
“Alen,我要你往韦赫药业的方向去调查冷小姐的身家背景,你查得怎样了?”他用力一拍桌子,强大的力道震动桌面的物品,怒火高炽。
这辈子,官铎耘还没有这么失控过。
“官总裁,我们已经查到冷小姐的来历,您的猜测没有错,冷小姐真的是韦赫药业总裁韦伯.赫特的女儿。”Alen诚惶诚恐的说道。
“他的妻女不是在好几年前的车祸中去世了?”官铎耘一阵愕然。
“冷小姐是他的养女。”
“我明白了,继续追查冷小姐的行踪。”官铎耘紧抿双唇,阴鸷着一张脸。
该死!他居然被她给骗了!
这笔帐他一定要亲自向冷蝶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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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半,桃园国际机场。
坐在桃园机场大厅里,蝶吻冷眼凝望熙来攘往的人,内心空空洞洞,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准备Check In的这段时间,冷蝶吻的泪流了又止,止了又流,一点也感受不到即将回家的喜悦。
凌晨,她在机场拨了通电话回纽约,告诉养父她即将归去的消息,赫特高兴得合不拢嘴,频频追问她是不是已经拿到药剂,她支吾其辞,只表示一切等回到美国后再说。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悬在官铎耘身上,其实她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回到美国。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他会觉得她是下流无耻的小偷?还是专门利用美色接近男人的无耻女人?
其实她知道,和他在一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不希望他觉得她一直在他面前虚情假意。
可,她还有机会让官铎耘了解真实的她吗?
想到这,蝶吻的心又揪成一团,强忍着满腔的酸楚,勉强打起精神,走向航空公司柜台。
办好登机手续,旅客们不约而同走向海关,进入海关前的例行安全检查的队伍排了好长,她趁着这个时候回过头,深深的凝望了大厅外的景色最后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