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悉说得开心,粉色的脸庞泛出淡淡光晕,她为歌手的声音深深著迷。
“他……长得好看吗?”霁宇问。
该死的口气,听起来像该死的嫉妒,他们不过是挂名夫妻,他在嫉妒什么鬼!?一定是、一定是陨石作用!
“我没看过他的人,专辑上面的照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歌不但曲子好、演唱者唱功好,连歌词也棒得让人好快乐。”
有这么好吗?霁宇拉拉嘴角,她的快乐让他很不爽。
为什么?因为她的快乐源于另一个男人?错,她的快乐与他何干,他在碍眼什么劲儿?
当霁宇在胡思乱想时,匀悉的歌声响起。她在唱歌?他有叫她唱吗?他有说要听那个该死的、迷人的驻唱歌手的歌吗?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变
想作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当你我肩并肩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抛开烦恼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台中闻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每一刻都精采万分I do believe
词:刘虞瑞
“好听吗?你觉得好听吗?”歌唱完,匀悉忘情地拉住他的手。
“歌词不合逻辑。”
他给的答案和她想像的有落差。
“哪里不合逻辑?相信自己、相信明天、相信希望,这是多么乐观又多么有自信的逻辑。”她反对他.
“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的男人,地球科学一定念得很差。”他冷淡批评。请听清楚,重点是“男人”,不是“地球科学”。
“那是一种借代,代表只要我愿意,任何事都做得到。”她抗议。
他那么聪明怎可能不懂,唯一的解释是他想鸡蛋里挑骨头。
“以为自己能飞上天的男人,不是有精神官能症就是没读过人类科学。”他还是不爽,因她的表情,摆明了维护那个容易教人迷上的杨培安。
只不过,他没办法反对杨培安那句“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匀悉的出现,他的生活顿时变得新鲜。虽然之前,他满心反对她的出现。
“你在欺负人。”
匀悉笑开,她听懂了,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挑她的毛病。“有本事的话,你来填词作曲,看你能不能唱出杨培安的感情。”
又是维护?那个男人给她多少好处?霁宇不高兴到爆。
“下次我介绍你听其他人的歌曲。”闷闷地,他说。
“好啊,你想推荐我听谁的歌?”
“蔡琴、邓丽君、凤飞飞、张清芳之类的歌。”
霁宇几百年前就不听流行音乐了,是能推荐出几个人?于是他随口挤出来的,都是很久以前红透半边天的歌星,而且重点是,她们都是女人。
霁宇说完,匀悉偏头望他,半晌,忍不住问:“请问,你是远古时代的克罗马侬人吗?”
怎会听不懂她的讽刺,他回嘴:“我的血缘和北京人此较相近。”
匀悉抿唇偷笑。
他假意没看见,走出休息室,临行前,回头问:“下午有空吗?”
“有。”匀悉反射性回答。
“和我回家一趟,我父亲出院了。”霁宇说。
他要带她去姜家见家人?这是不是代表有一部分的他,承认……承认她的身分?
“没问题。”她展开笑靥,甜甜的酒窝里净是开心。
关上门,霁宇看一眼腕表。
叹气,他打算用一句话打发她制造出来的声音,而这句话……足足花掉他三十分钟。他该找人来加装隔音设备,否则每天东聊西聊,他的工作早晚堆得比天高。
在休息室加装隔音设备很奇怪吗?不,他接父亲出院时送的花才叫奇怪。
他送的是小雏菊,他只想著匀悉身上的黄色洋装,却没想过送病人雏菊,倒不如送剑兰,外带水果和清酒三杯,更具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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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悉没想过会在姜家看见他的“女朋友”,这份意外让她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她该像新婚夜般,对女孩宽容体贴,或是认分的当个局外人?满脑子乱糟糟的念头,她抓不到一条清晰道理。
“匀悉,你来了?”姜夫人给她一个热情拥抱。
“你好。”
点头,匀悉刻意忽略“女朋友”的敌意。
“叫我秋姨,霁宇是这样喊我的,我是霁宇的继母。”她不隐瞒自己的身分。
“秋姨。”匀悉顺从喊过。
“相亲宴上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果然,这段日子霁宇常向他爸爸夸奖你,我很高兴你们的婚姻没有因为外在因素坏了关系。”她说得含蓄,匀悉却每句都听懂了。
不晓得怎么作答,匀悉笑笑。
“我来介绍,这是霁宇的妹妹珩瑛,婚礼那天她缺席,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的年龄相近,希望你们能谈得来。”
事实是,他们刻意隐瞒珩瑛,怕她出状况,破坏婚礼进行。他们不知道,后来珩瑛还是去了,只不过破坏的不是婚礼,而是新婚夜。
她是霁宇的妹妹?匀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所以她弄错方向,把事情想拧?天呐,是她的主观搅乱一切?
“珩瑛,叫大嫂啊!”
秋姨推推珩瑛,她把眼光往上调,傲慢地不看向匀悉,直接扑进霁宇怀间。
“对不起哦,这孩子被惯坏了。”秋姨歉然笑笑。
匀悉摇头,光知道珩瑛只是妹妹这件事,就足够她开心了。
霁宇推开珩瑛,笑问她:“最近有没有听话?还是一样到处惹事?”
“你把我说得像太妹!”在霁字面前,她露出难得的甜美。
“你啊,该长大了。”转身,他拉起匀悉,说:“我们上楼看爸爸。”
“嗯。”匀悉感受著掌心传来的温热,那是他的体温,濡染上她的。
“霁宇哥,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珩瑛勾住他另一只手臂,刻意对他亲热。
“还不一定。”
霁宇宠她,从很小的时候起,那时,她还摇摇晃晃,正在学步期,霁宇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对她的耐心超乎想像。这大概就叫作缘分吧!
“你是娶太太又不是被招赘,为什么要住到她家去?难道非要等她爸爸死掉,你才能搬回家住?”珩瑛不依,嘟起嘴巴,整个人往霁宇身上靠去。
匀悉呆住,爸爸死掉……这是她不敢想、拒绝想的事情,珩瑛却大刺剌说出口,仿佛大家都在等待这件事发生。
匀悉的哀戚揪住霁宇的心,有疼痛、有不忍,他受不了她心碎。
“闭嘴,珩瑛!”怒斥一声,他阻止珩瑛的过分。
霁宇哥居然骂她,为了那个有钱的贱女人!?倔强瞪住匀悉,珩瑛泫然欲泣。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又没说假话!”她大吼一声,推开匀悉。
“姜珩瑛,你可以再过分一点!”霁宇冷声恐吓。
他对她凶!?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啊!不管她多坏,霁宇哥都会原谅她,这都是蒋匀悉害的,她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她用钱买丈夫、用钱横刀夺爱、用钱分割他们的家!坏女人,她要诅咒她,诅咒蒋匀悉和蒋士豪一样,赶快得癌症死掉。
匀悉扯扯霁宇的衣袖,她不喜欢同人对垒,更不喜欢第一次到他家拜访便掀起大风波,即使珩瑛的话让人心痛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