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甜甜转头看向台下,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向她抬手示意。
孙甜甜嫣然一笑,转回头继续弹唱。
看来,又一条财路可以开通了。
* * * * *
几天后的晚上九点,孙甜甜抱着满怀的花微笑着向台下鞠躬,从帘幕后溜进员工休息室,将花毫不可惜的塞进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里,快手快脚换好衣服来到前面。
吧台旁,小霍正兴奋的对着魏子胥计算这几天来卖花所得的利润,对于五倍于本钱的暴利兴奋得哇哇大叫。
孙甜甜拍拍小霍的肩让他退到一边,她笑咪咪的对着魏子胥露出柔白的掌心说,“老板,见者有分。我要三分利。”
十一点半,孙甜甜提着打包好的垃圾从后门走出,将酒吧里的吵闹关在门内。
孙甜甜把垃圾甩进垃圾车里,吐出一口气绕到酒吧前面准备搭车回家。
酒吧里忙着招呼客人的小霍忽然想到什么,跑到吧台旁拍了拍魏子胥说,“老大,今天街上照明用的电路系统坏了,路灯不亮,甜甜一个人去车站不安全,你去送送她吧!”
魏子胥从吧台后抬起头问,“什么时候坏的?”
“今天下午才来通知的,我忘了跟你说了。”小霍把魏子胥拉出,吧台接着说,“店里我顾着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家看看魏伯母,实在不行今天就提早打烊吧!”
魏子胥没有再说什么,到休息室背了书包就走出了后门。
外面一片漆黑,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只有远处探照灯投射过来的几丝光亮。
魏子胥绕到街上,他眯起眼想看清前方黑暗中是不是有孙甜甜的身影,却隐约听见右边的巷子里传来孙甜甜的怒骂声。
“色狼,竟敢打我的主意!”并且间或夹杂着一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魏子胥快步走进巷子,看到孙甜甜正在毫不客气的修理倒在地上的两个小混混。
“小霍大概是多虑了。”他心想。
“谁?”孙甜甜回头看到黑暗中站了一个人,高高的身形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她当下一脚踢出。
魏予胥侧身闪过凌厉的一踢,开口出声,“是我。”
“老板?”孙甜甜停住第二脚攻势,她凑到魏子胥眼前抬起脸说,“你怎么来了?”
“今天路上没灯,我送你去车站。”魏子胥说着,转身朝巷子外面走去。
“没关系啦!”孙甜甜跟在他身后,觉得他背着书包的身影和某人好像……
魏子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在黑暗中明亮得不可思议,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凛。
“老板?”孙甜甜听不到他说话疑惑的询问着。
突然,孙甜甜的身后打来车灯,马达声大响,机车的引擎声嘶力竭的吼着,从她的背后直撞过来,是刚才那两个被孙甜甜打倒在地的小混混。
“该死!”魏子胥低咒一声,抢先上前将孙甜甜拉进怀里。
巷子很窄,只容得下两人勉强的并肩而行,所以当那两个小混混骑着机车呼啸逃逸时,魏子胥无可避免的被撞倒在地。
魏子胥一直背在肩上的书包摔在地上,里面的物品撒了一地。
孙甜甜看到物品中有一个她非常熟悉的黑框眼镜滚出书包,在地上弹了两下,碎了。
魏子胥恼火的看着机车远去,低下头问向怀里一动不动的孙甜甜,“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回过神来的孙甜甜一把揪住魏子胥的领子拉着他一起站起来,从地上拿起那个没了镜片的黑框眼镜套到他脸上,她双手抓乱他向后梳的头发,努力往前抚平企图让头发遮住他的眉眼。
魏子胥一动也不动的站着,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作怪。
最后,月亮从云层后面出来了,借着银白的月光,孙甜甜看到了一张绝不陌生的面孔。
“魏子胥?”孙甜甜呆呆的说。
魏子胥挑挑眉,伸长食指勾下破碎的眼镜,一手将挡住眉眼的头发拨至一边。他的脸在月色不光影交错,眼睛紧盯着身前的女孩,沉黑的眸子幽深莫测,整个人显得危险而俊美。
魏子胥嘴角一弯,似笑非笑的说,“笨蛋,你现在才发现啊!”
第五章 暧昧的一瞬间
“我回来了。”中午,三0三寝室的门被推开,孙甜甜从外面走了进来。
屋内,君月草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书,叶姬璃窝在床上逗弄着一只银色的鹰。
“月草,小璃,你们都在啊!”孙甜甜说完把自己扔到床上,接着懒懒的对着银鹰招了招手说,“佛奴你好。”
银鹰金色的眸子望过来,轻鸣了一声算是回应。
孙甜甜想起之前第一次见到佛奴时她和君月草的惊艳,她从没想过一只飞禽是可以勇悍与美丽并存的,而且如此和谐。当佛奴长长的银翼展开,振翅欲飞的瞬间,她再也没有像当时那样怀疑过神兽的存在。
可惜,这只美丽的鹰只亲近叶姬璃,其他人连碰都碰不得。
孙甜甜想着,窝在床上感到睡意袭来。
君月草看向床上已经卷成球状的人,把书合上放到一旁。
“甜甜。”
“嗯?”睡意很浓的声音传出。
“我听小璃说了。”君月草望向一脸沉静的叶姬璃,偷偷露出一抹笑容。
“啊?”孙甜甜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坐起身子,倒也不是特别惊讶,君月草不知道才奇怪。
“你也知道了?我很笨对不对?”孙甜甜有些懊恼的眨眨眼说着。
“在这件事情上来说,你的确不聪明。”君月草点点头不否认,之前她听叶姬璃说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
“唉!”孙甜甜有气无力的叹口气,随手拉过床头的抱枕,该震惊的昨天晚上都震惊完了,现在连想发泄都不知道该从何说
毕竟魏子胥从来就没有否认过什么,是自己太大意了,虽然发现了疑点也没有深究,现在想起来,小霍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你跟魏子胥也见过不少次面了,难道认不出来吗?”君月草觉得很奇怪。
“你能认出一个老遮住半个眉眼的人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变了装后气质完全不一样,就算我有怀疑也不能直接检验。”孙甜甜撇撇嘴说。
孙甜甜实在很不甘心,难怪她老觉得老板的一举一动眼熟得很可疑,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想到她还当着他的面向小霍夸奖魏子胥如何如何……喔!让她死了吧!
孙甜甜懊恼的把脸埋进抱枕,终于明白当时他为何要骂她笨蛋了。
“甜甜,我发现你对魏子胥好像‘特别’迟钝。”君月草转转眼珠慢慢的说,并且加重语气强调“特别”两个字。
“啊?我哪有。”孙甜甜抬起头,疑惑的反驳。
“你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认人的能力也很强,前两天岳学姐还跟我夸你在外校的联谊中只要见过一次的人都能马上认出来,你怎么单单对魏子胥这个每天都会见面的人迟钝到这种地步啊?”君月草摊摊手说。
“那是因为当时都特别要去记的啊!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人,只是特定几个比较重要的我才记得。”孙甜甜摇摇头说。
“哦!你没有特别去记魏子胥啊!”君月草了解似的点点头接着说,“那又是谁一天到晚在我耳边说着跟魏予胥有关的事啊?”
从刚开始的冲突,到之后的搭档,再到后来和他编排演讲稿,几乎是面面俱到、无一遗漏。
“月草你到底想说什么?”孙甜甜皱起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