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巧克力,就是不喜欢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尹赫旭很努力的忍耐。这小家伙可能平常压抑太多,因此需要发泄,可他真的不喜欢巧克力,也不想因为她喝醉了,就胡乱的承诺。叹了口气,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开口,“以后,我会努力去喜欢那东西。”
“真的吗?”
“嗯。”
郝滋味倏地抬起脸来,朝他亮了亮小指头。“打勾勾。”
都几岁人了,还玩这种小孩游戏!可是想一想,她也才二十岁,而且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也的确比起同龄的女孩子来得天真、单纯,再加上她一脸的娃娃脸,和一双如同小动物般无辜的眼神……
有时候他都会有一种娶了个小女孩的错觉,感觉上就像是在摧残幼苗一样!
像她这样的女孩嫁给了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很辛苦吗?
抬起万金重的手,百般无奈的勾上她的小指,大拇指一压。“这样可以了吧?”
郝滋味摇头晃脑。“不行,我不是说,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明天再说。”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我一定要把话说完!”
“好吧,你说。”他已经放弃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抬高手想解开背后洋装的最高处暗扣,却碰不到。“你……你帮我一下。”
尹赫旭以为她要换衣服睡觉了,当然乐得帮忙,于是伸出手帮她解了暗扣,顺便把拉链往下拉,然后难得为妻服务的转身去帮她拿睡衣。
只是他在衣橱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正在翻箱倒柜时,隐约听到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但他也不以为意,直到后头传来郝滋味近距离的声音。
“喂,你看!”
他打开另一个柜子。“等一下。”
“你看嘛!”
他只得依言回头,却立即吓得倒退数步。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尝到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脸红的滋味。
“你……”
“我的身材真的很烂吗?有一群女人说,我这种身材……叫中胚层未发达,也就是标准的幼儿体型!还说我嗝——我长得不怎么样!我、我承认自己没傲、傲人的咪咪,可有这么烂吗?”她一面说,还一面拍著不算大,却高挺可爱的胸部,让尹赫旭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一张脸更是红到快要喷血。
“是不烂。”
“也就是说也没有很好?”
“郝滋味……”
“也难怪,难怪你从来不碰我——”想到伤心处,她又伤心的落泪。“原来你根本不喜欢我!呜……她们还说,你要真的喜欢,像今天这种场合,怎么会带其他女伴,而把我晾在一边,这根本是一种不满的宣告,还说你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是从来不加掩饰的!”
尹赫旭叹息,拿了件衣服套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牵著她坐到床畔坐下。“事情不是她们说的这样,我没想到今天妈会带你出席,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喜欢那种场合。”
“你根本没有问过我!而且就算不喜欢,为了你,我也会努力适应。”
“没有必要。”他讨厌别人勉强他做任何事,因此也不喜欢勉强人。
郝滋味闻言,嘴巴张的大大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呜……你就是认为我没有必要为你努力,还是我努力也达不到你的要求,因此你就找了个高挑美女?!”
“我并没有找苏恩,只是在停车场刚好碰到,才一起进会场。”他是单独赴宴的。
她又红了眼,“舒恩?叫得好亲热,你都连名带姓叫我!”
“她姓苏,名恩,我也是连名带姓叫她。”这女人!“如果你姓滋名味,我也会叫你滋味。”
“你再叫一次。”
“滋味。”
“再叫一次!”
“滋味。”
“那你就假装我姓滋,名味嘛!”她揪住他的衣领大吼。
“办不到,因为你明明就是姓郝。”
“呜~你果然是讨厌我的!”她抽抽噎噎的把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抹。
“我、没、有!”他已经在暴走边缘了,现在他说什么,她都有话反驳。
“就是有!那些女人还说,你无法摆脱长子传承香火的压力,这才随便娶一娶,娶了我就是为了生小孩,可是……可是你从来没有和我嘿咻过,怎么生啊?!呜……一开始你都不碰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阳痿,香朵说那又俗称‘叫不起’……”
尹赫旭镇定的深呼吸,隐忍住爆血管的冲动,“我没有。”
“我知道。”
他奇怪的挑起眉。“你知道?”
“有一天早上我窝进你怀里睡觉,撞到一硬物,我想一个阳痿的男人是没办法这样的。”
“……”他的脸有火在烧。
“你说话啊!说不出来了吧?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他的心脏有点无力了……
“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男人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有可能连根手指头都不动的?”
“我动了你会比较开心吗?”
“总比你不动好!”她委屈的眼泪一直掉。
“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是谁在婚礼上因为交换誓约之吻时吓得全身发抖,抖到连唇都颤动,他甚至看到她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有需求,可他的小妻子摆明就是害怕他的碰触,在这种情况他还要继续吗?那种事本该就是你情我愿,而不是有著丝毫的勉强,他又不是禽兽。
而且他们从相亲到结婚的时间太短,他希望给她更长的时间去适应,确定自己的身体可以接受他了。没想到……
“我当然想得很清楚,就是你根本不要我!哇呜~”她趴在床上哭得毫无形象又歇斯底里。
尹赫旭见状,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也不知从何著手,只得伸出手,笨拙的拍著她的背。
郝滋味哭著哭著,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紧绷僵硬的姿态越来越放松,最后大概是哭累也闹够了,居然就这么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熟睡,他才帮她挪好舒适的睡姿,本想帮她穿上衣服,可又怕吵醒她,一想到她被吵醒的后果,光是想他都头皮发麻,还是算了。
这小家伙可能真的是压抑太久了……在她眼里,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吧?不温柔、又骗她,有时即使自以为是的帮她想,也会惹得她误会得泪水汪汪。说真的,他真的觉得自己束手无策,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他呀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费心思。
根据他那在花丛里打滚的弟弟给他的衷心提醒是说,女人最吃甜言蜜语那一套,就算做错了天下的错事、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只消在她耳畔灌些蜜,来句!!你明知道我最爱的是你,怎么怀疑起我的真心了呢?
再要不!!外头只是逢场作戏,我的心只属于你。
再不行——我的心里全是你,怎容得下其他女人也行。
当然,还有……
总之,他的绝招尚未授完就被他喊停,因为,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全竖了起来,并第一次怀疑拜在弟弟西装裤下的女人是不是没神经,要不对于这么令人忍无可忍、简直想冲出去吐的话,怎么能听得如痴如醉?
修长的指轻抚过熟睡人儿柔软的发丝,一下、两下,犹豫了一会,才轻触那白里透红的脸。
他的小妻子并不美艳,可却是清新脱俗、清丽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