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属下不敢。」福叔的头垂得更低了。「赵姑娘要下人在这个时候为您煮饭菜、烧热水确是事实,将军爷既然问了,属下也只能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不说说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赵姑娘,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近来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表小姐的病,将军爷又刚回府,要打点的事甚多,所以才会招待不周,望姑娘海涵。」
「够了,你们全下去吧!」华郸遣去众人,正堂之上,只剩下两个人。
找了个位置撩袍而坐,华郸一身锦服,却满脸疲惫,抬起头来对上赵青虹燃着怒火的眼,眉一拧,略显不悦。
「这里是将军府,岂容你这样撒野?你不懂得体贴下人就算了,岂能一点将军夫人的样子也没有?人还没进我将军府的大门,就已经端足了夫人的架子?」
华郸字字犀利狠绝,似是在谴责她的行为不当,又似是在恼自己。
一回都城便日日上早朝,昨儿个还被皇上逼问是否真有订亲一事,今儿个又被皇上叫到御花园密谈,提起了公主的婚事,说公主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要他自个儿想办法摆平这事儿,别让皇上难做人;还问他是否是为了想逃避这场可以预料的婚事,才从关外随便带回一个女人来充数?
为了这些事,他焦头烂额。
为了她是大将军未来夫人的传言,他一连三天被众官员大人们请喝茶,每个人都劝他三思,说像赵青虹这样的女人,若喜欢,只要放在身边宠着就好,将军夫人的位置定得再觅佳人……
不只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他耳根子旁吵,还有柳樱、朱鹊公主……
他已经够烦了,现在连她都要轧一角?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格?」望住他半晌,赵青虹终是从齿缝中迸出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知道他答应娶她不是因为爱她,可,无情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像他亲手拿刀刺进她的胸口一样,又痛又难以接受……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再这样胡乱撒野,言行失当,连我也保不住你坐得上将军夫人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想反悔喽?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要娶我的。」
华郸冷冷地看着她。「我是答应娶你没错,可是,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言行失度,行为不检,就算我已经娶了你,我也会休了你,这点,我希望你可以听明白。」
休了……她?他竟然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就这样定了她的罪?
她都还没嫁呢,他竟然就警告她要休了她?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酸楚袭上赵青虹的眼眶和鼻头,她性格中顽强的那一部分不见了,从容也不见了,什么不在乎全都是假的……遇上了他以后,她竟连假装坚强的能力都渐渐失去……
痛彻心肺呵!
她抚住胸口,觉得月前受的那一掌又灼烫的烧向她心湖,越来越热,热得她发慌发疼发痛又发晕……
赵青虹苍白着一张脸,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华郸见状,心揪了一下,起身走向她——
「不要过来!走开!」她恨恨地道。「关于你刚刚说的事,我想就不必这么麻烦了,与其娶了还要休,不如就不要娶吧!」
「你——」怎么?他当相公的难道连教训妻子的权力都没有?他只是希望她可以自爱自重一点,不要让旁边的人有机会说闲话,只是希望她可以收敛一点以前的江湖豪气,学着怎么当一个端庄的将军夫人,这样也不行?
她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他……
华郸恼了,三天来为了她所受的气全一口气冒了上来。
为了要娶她,他做了多少努力,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来气他?
她以为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可以不嫁吗?他堂堂大将军,岂是她可以操弄在股掌之间的人?
他一步步朝她逼去,眸中光影飞掠,寒气迫人。
「你不要过来,我不想再看见你!」头好晕,心好痛,赵青虹觉得视线模糊了,心也糊了,她不断朝走过来的他挥手,身子不住地往后退。「你走开!听见没有?走开……」
陡地,她的皓腕被一股粗蛮之力扯近,接着身子不稳的撞跌进华郸的怀中,张嘴还想叫他滚,炽热的气息蓦地迫近,两片滚烫的唇瓣掠夺她咬得泛红的双唇,深深深深地啮咬着、侵占着,霸气又无礼的抵开她的贝齿,灵巧滑溜的舌就这样长驱而入……
铁臂紧紧钳制住她的腰,大掌从腰一路滑到她翘圆的臀部便不再离开,他要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他是她的相公,她的天……
「放开我……唔……」唇又被堵住,赵青虹被他狂猛的吻给吓到了,她从没想过这头不冷不热的冷狮会突然变成一只着了火的狮子朝她扑过来,像是要把她一口吞噬似的……
头晕脚软,她被他的索吻弄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像头牛,她根本挣不开。
她想骂人,可是他密密地封住她的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了。
他的手像燃了火苗,就算隔着层层的衣物,依然穿透进她的叽肤,烫得吓人,也烫得她迷糊了神智……
然后,他的吻来到了她小巧敏感的耳垂、颈畔、锁骨……
那愉悦美妙却又难耐的感觉让她不禁轻吟出声,双手不自主地紧紧攀住他有力健壮的臂膀……
「答应我,以后都听我的。」他在她的耳边低嘱,顺势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身轻颤不休。
「不要……」
他的吻,来到了她的胸口,大掌一把扯开她的前襟,连肚兜一并扯落,一个低首张嘴覆住她胸前挺立娇羞的粉红色蓓蕾。
「啊……」她娇喘不休,用脚踢,拿手拽,却是无力回天,也不想回天……
「说,以后都听我的。」
「不……」她的上半身不住往后仰,纤细的腰全抑在他的掌心里,双手抵住他,她忍不住娇喘。「你不可以这么卑鄙,用这种方法……」
她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正经八百、慎守礼教到八风吹不动呢?
他根本就是匹狼……野狼……
「表哥!表哥!」正堂之外的后花园里响起了一声呼喊。
是听到华郸回府的柳樱。
一听到柳樱的叫唤,华郸的动作顿了一下,也就这么一下,怀中的赵青虹陡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回身,双手微颤地拉拢前襟,却因心跳得太快,突然变得笨手笨脚地,被他扯开的肚兜怎地也穿不好,小脚一跺正想闪人,华郸却一手扯住她的柔荑——
「你干什么啦?你的亲亲表妹来了,还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快放开我!」话里满满的醋味,教人不听出来也难。
她忙着想跑,他却再次把她扯进怀中——
「我话还没说完。」
他真是头……顽固不知变通的牛!
没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吗?衣衫不整不说,还铁定是双颊酡红,发丝凌乱,双唇红肿,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她「被怎么了」,他竟然还在此刻坚持要跟她把话说完?
「改天再说,我的衣服都被你扯乱了,要是让你亲亲表妹看见,你就——」
「我就是要让她看见。」
「什么?」赵青虹不明所以的一愣。「可是为什么……」
不待她说完,华郸索性把她抓过来再吻一遍,堵住她罗嗉的小嘴儿,也顺便再回味一次方才吻她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