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收拾一下,待会巴厚就要送我们去火车站了。”
“嗯!”她又回过头看着男职员。“下次再来新疆时,我一定来找你。”
男职员只能一脸失落的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稍晚,巴厚送邵维伦和俞晨曦到吐鲁番的火车站。
巴厚显得离情依依,尤其是对俞晨曦。
“晨曦,有空再来新疆玩时,一定要来找我。”巴厚也不管邵维伦在身边,充满着维吾尔族男子敢说敢表达的热情。
“当然,你是全新疆最好的领队,我不来找你找谁呢?”她的一句话,让巴厚感动得快要滴下男儿泪。
巴厚从纸袋里拿出一顶小花帽,那是俞晨曦第一天在夜市里看上的那顶帽子。“送给你当纪念。”
“哇,巴厚,谢谢你。”她没有拒绝巴厚的盛情,转而给他一个法式的拥抱。“我会想你的。”
邵维伦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她对每个男人都会动手动脚,那他就不是特别例外的那个了。
“火车快开了。”他冷了一张脸。
她这才放开对巴厚的拥抱。
“晨曦,你是好女孩,我希望你能永远幸福快乐。”巴厚送他们走进火车站。
“巴厚,你也是个好男孩,我也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幸福。”
她的甜言蜜语真的会甜死一缸子的男人,他自己还不是尝过她的甜头,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话,更让男人无法招架。
火车进站,他和她告别了新疆的一切,搭乘兰新铁路到敦煌车站。
晚上他们就睡在火车上的软卧车厢中。
软卧包厢是四人一间,在艰辛的自助旅行上算是干净舒服。由于不是假日,又是半夜搭车,因此他们的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隔着一张小桌子,他坐在她的面前说着。
她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眼睫无辜的眨动。“那不在你面前,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罗?”
“别挑我的语病,我只是怕你会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看着他,那是种很专注的打量。
他被她看得有些心慌意乱,只好避开她清亮的眼神。“你看什么?”
“维伦,你是不是在吃醋?”她慧黠中有种调皮的故意。
“叫我邵大哥,而且我没有在吃醋。”他的表情很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小女生。
“我们是男女朋友,我当然得喊你维伦。”她又勾起他的手肘。
他伸手拨开她亲热的动作。“这里没有别人,况且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她固执地又把手腕勾回他的手肘。“我们要多练习,熟才能生巧,要不然你老是硬邦邦的,我看没有几个人相信我们是男女朋友。”
“那我们就不要假装了,就说你是我表妹。”眼里看的明明是琴珍,而她却是他不能碰触的晨曦,心里的苦楚,让他宁愿和她隔离出距离。
“我才不要当你的表妹,我要当你的女朋友。”她大声地宣誓。
她的话这么赤裸裸,他却不能动心。“你的年纪太小了,你当我的女朋友没有说服力,别人还是会怀疑。”
“好呀,我不当你女朋友,就让我被大陆那些男人给吃干抹净好了。”她有些赌气。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这些天要不是打着是他女朋友的旗帜,她早就被一堆追求者给纠缠到无法脱身。
“你想当女朋友就当女朋友吧!”他投降了,唇逼有着无奈的笑意。
一个巴厚他就受不了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被一群男人追着跑。
“那你以后不要再对我那么冷,偶尔也主动牵牵人家的手嘛!”她的眼神里有得逞的快意。
“你真的不在乎被一个老男人牵着到处跑?”
“那是你,我相信你,我长这么大还没跟别的男生牵过手,你信不信?”
他吃惊的样子摆明就是不信。“你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
“我对男人有恐惧,因为我们家里有个坏叔叔,我曾经差点就被他给欺负了,所以我不敢谈恋爱。”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不是的,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
“你问过好几次了,不过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我以为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说。”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说:“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常常梦见一个男人,一个我看不见长相的男人,自从我在麦当劳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我梦里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不信只是震惊。“梦里的男人?”
“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不过说起来真的很玄,我老是梦到一场雨,而你就站在雨中,任我怎么喊怎么叫,你都不回头,我好伤心好难过……”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他大声地喝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和琴珍就是分手在雨中,也因为那场雨害琴珍一病不起,这只是巧合,世上没有所谓前世今生。
他的叱喝,让她吓了一大跳。“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事。”她怯生生地放下勾住他的手,然后坐回对面她自己的铺上。
他不是故意凶她,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一切。
他想开口道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她真的是琴珍的转世,那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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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是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的都市,是中原和西域来往交会的枢纽。
邵维伦和俞晨曦在清晨第一道曙光出现时,在距离敦煌市区北方一百三十公里处的敦煌车站下车。
从昨晚到现在俞晨曦还不肯跟邵维伦说一句话,她像个小媳妇般地默默走在他的左后方。
她才不要跟他说话,他把她当成花痴吗?看到男人就顾不得身段地扑上去吗?她说的都是事实,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她对任何人都可以隐藏住自己真正的情绪,唯独对他,她不想用假面具来跟他相处,她想让他看见真正的自己。
他知道她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从她那嘟高厚唇的表情,他才明白这小女生的脾气不小,可是他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抚她。
脱离年少太久,常年在外地奔波,他竟然忘了该怎么跟一个女生相处!
他们从火车站搭乘计程车,来到市区的宾馆。
柜台小姐问:“请问要一张大床的?还是两张床的?”
邵维伦看了她一眼,她闷着气还是不说一句话。
邵维伦回答:“两张床的。”
柜台小姐在电脑里搜寻了一下。“先生,很抱歉,已经没有两张床的房间。”
邵维伦皱起眉头。“下午会有人退房吗?”
柜台小姐耐心的解释。“没有,下午刚好有一个团体要住进来,所以房间很满。”
“我们要不要换别家宾馆?”邵维伦转头问俞晨曦。
“一张大床就一张大床,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真的怕我勾引你吗?”俞晨曦不客气地问他。
“不是的,你是女孩子,我总得要为你想,我是男人,对我而言是没有差别的。”
“那就一张床吧!”她看着他,有种挑衅的味道。
他投降下,他何必嘴巴硬呢?事实上她一直无所谓,有差别的人是他。
柜台小姐立刻帮他们办了住房的手续。
来到两人的房间,邵维伦一看到那张暧昧的大床,他就后悔了,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看着那张属于琴珍的脸蛋,这样不是让自己活受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