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静静地开口道:“他们的确隐瞒了一些事,他们说我的护照遗失了,或许,并没有遗失,而是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曾经到过台湾。”
“应该是,这种事查一查就知道了,可是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父母说的话,所以,你也没有去查。”彼得为他抽丝剥茧的分析。
“是啊!我怎么会怀疑呢?”尼凯喃喃的道,猛然抬头看他,“但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要隐瞒我,甚至欺骗我呢?”
“或许……”彼得欲言又止地看看他。
“你说没关系,既然他们会骗我,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情也就不奇怪了。”尼凯一脸平静地说。
彼得点点头。“我先声明,这纯粹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尚待查证。”
尼凯拍拍他的肩头。“说吧!不管对或错,都由我自己来判断,与你无关。”
彼得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才开始说:“孟小姐她……虽然穿着打扮很简单,但是却更撷现出她的淳朴动人之处,不可否认的,她实在是一个清丽细致的美人。”
尼凯颇认同的拚命点头。
彼得笑了笑。“而且,她又是那么的灵秀可人、温柔大方,尼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她绝对是你心中中……”
“对,对,对……”尼凯迫不及待地赞同。
“是啊,是啊!”彼得看着他的表情好笑地道:“好,那么我们就来假设一下,如果八年前你来到了台湾,偶然之下邂逅了她,十九岁、稚嫩可爱、温柔甜美的她,你会……”
尼凯毫不思索便脱口道:“我会爱上她!”
“爱上她之后呢?玩玩就算了吗?”彼得揣测的问。
尼凯狠瞪他一眼。“我是这种人吗?当然是妥和她结婚啦!”
“问题就在这儿了。”彼得的神情渐渐严肃。“但总裁和总裁夫人会同意吗?”
尼凯愣了愣。“当然会,他们一直催我结婚,不是吗?”
彼得叹了一口气。“尼凯,他们希望你和琳达或者梅茁妮那种配得上蒙狄尔家族的世家女孩结婚,可不鼓励你娶一个异国的平凡女子。”
彼得不理会尼凯一副不赞同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想尽办法阻止你,刚好碰上了那件……”他犹豫了一下。“……意外,你又丧失了记忆,他们便顺水推舟的隐瞒了你说要娶台湾女孩子的事,甚至骗你从未到过台湾,就这样,他们把那一年完完全全地推开,不希望有任何机会让你想起她……”
尼凯的神情逐渐凝重肃穆。
“而她呢?紧守着你给她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苦苦地等待你,但是,过了一年又一年,你不但没有回来,甚至连只字片语也没给她……老天,难怪你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是那么的哀伤,八年了,她足足等你八年了!“彼得长叹道。
尼凯紧绷着脸,双拳紧握得直发抖。
“然后,你回来了……却……忘了她……”彼得直摇头地叹。“尼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在她心中,你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混蛋的男人了!”
尼凯骤然跳了起来。“我要去问她!”
彼得及时拉住他。“不。你不能!”
“为什么?”尼凯恶狠狠地瞪他。
“因为她不会承认,你忘了吗?她一直否认她认识你。”彼得中肯的回答他。
“我可以……”
“你什么也不可以。”彼得打断他的话。
“该死!彼得……”
“先听我说,尼凯!”彼得硬把他抓到沙发上坐下来。“或许她并不恨你,因为她太爱你了。事实上,我就没有在她眼里瞧见一丝一毫的恨意。但是,尼凯,你让她苦等了八年,然后又忘了她,我肯定她对你一定是心灰意冷,所以她才不愿意承认认识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尼凯低喃。
彼得语重心长的拍拍他道:“我想,当年你们一定很相爱,所以,虽然你的实体忘了她,但你的灵魂却忘不了她。”
尼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你说过,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后,你就再也无法忘怀她,不是吗?因为她的灵魂一直存在你的心灵深处,甚至可以说,你们的灵魂已打在一起成为死结,你们终究是分不开的。”
“那我该怎么办?”尼凯一副无助地问。
“你忘了她,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起她。”
“我会,我会的!”尼凯允诺道。
彼得手抚着下巴沉吟道:“我想我该先问问你,你现在对她是什么感觉?我是说,你爱她吗?”
尼凯呆了呆,然后皱眉苦思着。“我……我也不知道,老天!就我现在的记忆来说,我才见过她两次面,我……我不知道……”
“那么……”
“可是,”尼凯魂不守舍地呢喃道:“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失去了她,我一定会死,一定会……”
彼得震惊地看着一脸疯狂的尼凯眼中闪着危险的炽热光芒,然后他明白了,尼凯说的是灵魂深处的心声。
如果她离开他,将会带走他的灵魂,带走他的生命!
若莹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孟飞翰不在客厅,她从敞开的房门望进去,看见儿子正专注于它脑上。
不想打扰到他,若莹悄悄地为他关上房门,才回到自己的房里换衣服,然后坐在化妆抬前,对着锐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儿呆。
是儿子的叫唤声召回了她四处游移的魂魄,她匆忙到浴室里洗了把脸,然后走出房门……“小飞,吃饭了!”若莹一边添饭,一边叫唤儿子吃饭。
“来了!”
两分钟后,母子俩开始用餐。
孟飞翰端起碗,大口的吃着。“妈咪,老师跟我说过了,他说学校已经安排好我的鉴定,说不定可以直接跳到高年级去读呢!”
若莹脸上绽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太好了,需要我做什么吗?”至少儿子是她最大的安慰与支柱。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孟飞翰把第二块排骨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咪,今天的排骨真好吃。”
“那就多吃一点。”
孟飞翰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才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对了,我又拿了一个游戏交给袁叔叔带去电脑公司,这次的报酬可能是二十万。”
“哦!那……”若莹低着头用筷子翻弄着碗里的饭。“小飞,我……我想……”
孟飞翰一副了然于胸的放下碗筷喝汤。“差点儿露出马脚了吧?”
“嗄?”若莹愣了愣,不禁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嗯!”孟飞翰正经八百地点了点头。“养你这么大,若是连这一点小事都猜不出来……”
若莹好气又好笑地拿筷子敲他的脑袋。“你讲的这是什么话?”
孟飞翰咧嘴嘻嘻一笑,“不是实话吗?大姊头,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呢?表面上是成热大方的大女人,事实上,是脑袋单纯的小傻瓜!”他偏头躲过另一筷子的攻击。
“看似羞怯胆小,其实是神经迟钝。”他再闪身,躲到隔壁椅子上坐好。
“说到温驯柔和,那更是骗人的,你啊!拗起来比谁都要拗,倔起来也比任何人都要倔强!”
若莹老羞成怒地大叫:“你胡说!我哪有像你说的那么幼稚!”
“是吗?”孟飞翰不以为然地瞟了她一眼。“否则,你干嘛不干脆去跟爸爸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