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我爱你!我可以为了你改变我自己,就算要我叫她一声妈,我还是会叫的!”只差没捶胸脯保证。
艾娃闻言无力地闭上眼,气他、恼他为什么看不懂她眨眼的意思。
她要激怒他,好让他可以假装要警方赶紧攻坚,那么,她就可以趁那零点几秒的时间脱困。
他愿意叫妈一声妈,她当然很开心,只是,她的用意不是如此啊!
“喂,现在到底是怎样?”身后的抢匪冷声问着,握刀的手微微使劲。
“呃,现在……”想咽口水,竟感到口水难以吞咽。
“不要管他们,反正走不了了,我们就多拖几个当垫背的。”另一个抢匪走到两人身后,几乎情绪失控地喊着。
艾娃瞬间瞪大眼,紧握的拳头里是阵阵冷汗。
“不要!”敖定杰声嘶力竭地吼着。
就在电光石火瞬间,艾娃以后脑勺往后撞去,抢匪架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微松,她立即反手抓下对方拿刀的手,扣住虎口,一个回身,侧掌劈喉,再一个旋身踢上另一个抢匪的喉头。
眨眼间的工夫,两个抢匪双双躺平。
现场静默无声,大伙还在震愕之中,唯有敖定杰早一步回过神,快步冲到铁门边。
“娃、娃,你没事吧?!”
“有事。”她扁起嘴,摸着颈间的湿黏。“见血了啦,都嘛是你,拼命跟你眨眼睛,还不知道要跟着我的语气走,害得我不得不拿肉身跟他拚。”
“我……没看到你眨眼,我一直看着你,担心着你……”说着,双腿软跪在铁门边。“我一直以为没办法看你安好地走出来。”
“啧,有什么好担心的?”艾娃等着银行人员把铁门打开,随即将他扶到一旁去,免得影响警方逮人。“你那么清楚我的底细,难道你会不知道我爸妈是技击方面的高手?”
她可是从小练国术强身的,最拿手的必胜技,就是近身搏击。
敖定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安心了,还是因为跑得太急,又被刚才那一幕吓着所致,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罩顶。
“嘿、嘿,你怎么了?”艾娃捧着他的脸,这才发觉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紧抓住他高大的身影。“来个人,救命啊!”
尾声
“娃,你还挺上相的呢!”
“只是看起来有点狼狈。”早知道当时有媒体拍摄,她会想办法把头发拨好。
“不会,你帅到不行。”
敖家大宅的一楼客厅里传来婆媳和小叔和谐无间的对话,俨然把敖家的大当家当成空气般无视其存在。
“这里、这里!”电视萤幕跳动着,突地出现某个画面,艾娃不由得兴奋地指着,却发觉身旁的敖定杰不知何时变成空气消失了。“啧,又被他给逃了。”
这家伙还真会逃啊!无所谓,等一下跳别台,肯定要他仔细看过一遍不可。
“大哥会不好意思。”敖克谦好笑道。“毕竟那是他头一次喊妈。”
“是吗?”啧,怎么那天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啊?
三天前,艾娃空手制伏两个抢匪后,立即知名度高涨,新闻画面不断回放着她英勇制敌的画面,警政署长还决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要颁个奖项给她呢。
“娃,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楼上积了一堆脏杯子,你是打算要累积十个再换一个新的不成?!”楼上传来敖定杰高分贝的吼声。
“那是我的习惯,你不要碰我的东西!”她也高分贝反击。
这人根本就是故意制造噪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你不是没时间整理,你是根本不整理。”声音渐近,瞧见他就出现在楼梯平台上。
“那是个人习惯问题,我习惯一个月整理一次不行哪。”她小声嘟嚷着。“况且,你也说过,你可以帮我整理的。”
那日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如今却已是同奏不同调了,心变得比外头的天气还快哩。
“要我帮你整理,可以,你到楼上来。”
“你过来扶我。”她指着还绑在颈项上头的绷带。“不要忘了,我是伤患。”
敖定杰无奈叹口气,才刚下楼,便又听到——
“不过,这个画面就好笑了!”敖克谦放声大笑着。
众人莫不把目光定在电视上的那格画面,上头标着鹣鲽情深,而底下则是艾娃拥着敖定杰哭喊着救命。
“啪”的一声,电视插头被拔掉,画面顿时一片黑暗。
“夜深了,该睡了。”敖定杰冷声下着命令,语气是不容置喙的绝对。
“妈、克谦,我要上楼休息了。”艾娃起身,恭敬地说着,而后推了推走到她身旁,准备要搀扶她上楼的男人。“喂,你哑巴啊?”
“要我说什么?”他有些局促不安。
“还装傻咧。”她啧了声。“你亲口答应我的事还有录影存证,你不会想耍赖吧?”
“既然都已经有录影存证了,干么还要我叫?”他僵硬地低叫着。
“那又不一样。”再推了推他。“快点,你到底要不要上去睡觉?”
“……”
“你在跟谁说话?”怎么她都竖起耳朵了,却还是听不见?“是男人,讲话就大声一点。”
“妈、克谦,我们上去睡了!”敖定杰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顺势将她打横扛起,一路狂奔回三楼。
艾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算被他粗鲁地摔到床上,她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笑,我等一下就让你笑不出来!”他扑到她身上,漆黑眸子眯起,恐吓意味浓厚,但是落在她身上的吻却是恁地轻柔。
“你在气什么啊?”她笑捧着他的脸,阻止他的恶行。
“我决定要控告那家电视台。”他铁青着脸。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她会不知道?
“拜托,比较丢脸的是我好不好?”她没搞清楚状况便抱着他哭喊救命,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电视台不要再播出这一段画面,否则她会羞得无脸见人。
“哪有,我堂堂六尺男人竟软跪在地,后来还昏在你的怀里……”他打算要改名换姓,顺便整形,让人认不出他来。
“怎会?你担心我啊,为我昏倒,我很感动的。”她主动地亲吻他。
“你抱着我哭喊救命,我才觉得感动呢!”他回应着她,在唇舌纠缠之中共享着彼此的气息和呼吸。“往后,绝对不准你再乱趟什么浑水,知道了吗?”
“知道了,倒是你,往后也不可以再算计我。”
“绝对不会了。”
两人轻抚着彼此,肌肤摩擦出情欲烈焰,正当吻得浑然忘我之际,竟同时闻到一阵怪味,其味之浓厚,教两人不由得双双停下动作。
“那是什么味道?”她问着。
“不知道。”黑眸仔细地梭巡着,终于在床头柜上发现一个已发霉的透明水杯,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放声咆哮,“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用过的杯子不要乱放,用过之后立即清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啊,”她捂着耳朵假装没听到。“人家只是忘了嘛!”
“你没有一次记得!”
“我是个伤患,你还凶我?呜,我要跟妈说。”
“跟谁说都一样,快点,把杯子拿去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很认真地感觉到,她嫁给了一个有洁癖的老公,而且是很喜欢叫她洗杯子、疑有强迫症的老公。
“明天再洗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先浓情蜜意吧!
“今日事今日毕,是谁说的?”
“你再逼我,我就离婚!”她手上可是握有离婚协议书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