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着,邹文乔温柔地揽住她,幽幽地说:“没办法,我爱你呀!”
够了!这样就够了!
冉樱无法自己地放声大哭。
有他这一句话,她死而无憾了!
现在他又回到她身边了,这样就够了!
稍后,在耶稣的见证下,两人付出所有真情地拥吻着对方,直到……
“咳咳……两位,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经过我的证婚呢?”
两人一惊分开,慈祥的神父正笑咪咪地对他们颔首,
“等我说到‘你可以吻新娘了’,你们再继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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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热闹依旧,没有人察觉某对新婚夫妇像一对刚踏入青春期,准备偷尝禁果的少年少女一样蹑手蹑脚地偷溜进屋里,再潜入卧室里提早度过他们的新婚“夜”。
一个半钟头后,天空中开始飘下绵绵细雨,众人慌忙逃进室内,男士在起居室打桥牌,女士在厨房整理善后,小鬼们到处奔跑玩官兵抓恐怖份子的游戏,小女生们则被当作人质抓来抓去。
反正这不是他们的家,再怎么弄乱都无所谓。
不久,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客厅里观看大联盟棒球赛,女士们吃水果,小鬼们捧着一碗碗的爆米花围坐在地毯上,男士们人手各一罐啤酒,有时欢呼,有时开汽水,南妮则忙碌的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转来转去,为众人提供服务。
“南妮,麻烦你,再半打啤酒,谢谢!”
“再来点水果,谢谢!”
好不容易抽空看了五分钟的南妮,只好回身准备去厨房,可是她才踏出半步就愣在原地,并双眼发直地瞪着伫立在客厅口的男人。
好漂亮的男人!
而且,好面熟……奇怪,她见过他吗?奇怪,奇怪……
“咦?南妮,你怎么还在那……耶!你是谁?”
麦克戒备地跳了起来,其他人也一一转过头来,然后……
“爹地!”侬侬惊喜地尖叫,并兴奋得像条疯狗似的扑上前去。“爹地!爹地!我好想你喔!”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南妮也恍悟为什么会觉得那男人面熟了。
念念非常像他!
虽然没什么记忆,但念念一看到姊姊冲过去抱住那个男人的大腿叫爹地,他也马上跑过去仰着小脸蛋望着那个男人,并伸出胖嘟嘟的两条小手臂。
“爹地,抱抱!”
侬侬欢愉地抱住他的大腿,邹文乔只是俯下视线看看她,并摸摸她的脑袋,虽然仅是如此而已,侬侬已经很满足了。然而,转个眼,一瞧见漂亮的念念,他居然眉峰一皱,然后厌恶地说:“小鬼,我讨厌你!”
呃?!众人更是张口结舌。
“爹地不是真的讨厌念念啦!”侬侬连忙替爹地解释。“爹地是讨厌自己的脸,所以也讨厌念念的脸。”
讨厌……他自己的脸?
众人面面相觑,在这时,冉樱也从楼上下来了。
“文乔,你干嘛不等我就先下来了嘛!”她披着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一眼瞧见念念垮着一张小脸快哭出来了,“哎呀!念念,你怎么了?姊姊又欺负你了吗?”说着,顺手将他抱起来塞进邹文乔怀里,“帮我抱一下。”无视邹文乔的错愕与厌恶,便对众人展开灿烂的笑容。“你们见过我丈夫了?”
“你丈夫?可是你们不是离婚了?”
冉樱哈哈笑着。“我们刚刚又结婚了。”
“欸?!”众人吃惊得嘴都合不起来了。
“还有,”她转向邻居其中之一。“乔治,我记得你是泛世的员工?”
“对,我是泛世西雅图分公司的财务副理,他……”乔治指指另一位邻居。“是业务部主任。如何?”
冉樱顽皮地皱皱鼻子,“他呀!”她反手比着正在拚命闪躲小念念亲吻攻击的邹文乔。“是泛世的总裁喔!”
喀咚!喀咚!两声,那两人的啤酒罐全都掉到地上滚来滚去了。
而侬侬则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看爹地,又看看妈咪。“妈咪,你和爹地真的又结婚了吗?”
冉樱笑着蹲下身去。“真的,你高兴吗,侬侬?以后爹地都会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喔!”
“这样样啊……那就是说……”
侬侬继续拚命眨眼。
“你跟爹地会做爱给我们看罗?”
尾声
下班后回到家门口,一想到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正等待着他,邹文乔的心就开始发毛。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他缓缓打开大门——
“妈妈,姊姊抢我的枪枪啦!”
“借玩一下是会怎样!”
“侬侬,别抢你弟弟的玩具,快,帮我把尿布和湿巾拿进来,快点……哦!你这小子的便便真的臭死人了!”
铿锵一声!
“该死,你们又在玩什么了?别把你爸爸的……”
“妈妈,念念把爸爸的花瓶打破了啦!”
“嗄?真的?是哪一只?完蛋了,千万别是你爸爸最喜欢的那只!”
“对,就是最丑的那一只……啊!妈妈,爸爸回来了耶!”
“爸爸,抱抱,抱抱……呜呜,妈妈,爸爸不抱念念啦!”
“活该,谁教你长的跟爸爸—样!”
“咦?文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念念在喝澄澄的奶瓶哟!”
“哎呀!小鬼,你又偷喝弟弟的牛奶!侬侬,把花瓶碎片扫一扫!啊!文乔,麻烦你帮澄澄包一下尿布,我再煮个汤就可以吃饭了。”
“呜哇~~~呜哇~~~呜哇~~~”
“爸爸,抱抱,抱抱嘛!”
“爸爸,我偷偷告诉你喔!妈妈好像把你的电脑弄坏了喔!”
“……”
天翻地覆的四个钟头过去后——
淡淡的晕色灯光温柔地洒落在床上相依相偎的男女身上,低低的呢喃弥漫着满足的气氲,柔柔的叹息述说着愉悦的心。
冉樱纤手轻轻抚挲着邹文乔胸前的手术疤痕。“那时候你就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你动过手术,才不让我摸你的吗?”
“……很丑吗?”
“不,不丑,怎么会丑呢?它救了你的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疤痕了!”
“……如果我的癌细胞又复发了……”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离开你!”
“你真傻!”
“没办法,谁教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呢!”她夸张地叹息一声,而后两只眼悄悄往上溜。“文乔。”
“嗯?”
“那次侬侬病了,我打电话找你……”
邹文乔苦笑。“那时候我才刚动完移植手术,人都还没完全清醒呢!后来雷峰虽然告诉我了,可是即使知道你很需要我的陪伴,我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他们没有阻止我,我也下不了床。”
“对不起,我不但没有陪在你身边,还拿这种事去烦你。”冉樱愧疚地喃喃道。
“你又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哼了哼。“不过,你那时候说的女人就是裘安娜大夫吧?哼!人家都五十多岁了,亏你掰得出来。”
“她是有三个孩子了呀——虽然不是我的,而且,她的确是在等我回医院复诊的嘛!也是她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生命,我没有掰呀!”
“啊!说到复诊,你两个月要复诊一次,我记得是后天,不准给我落跑喔!”
“有你盯着,我跑得掉吗?”
“知道就好!”
“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邹文乔轻轻一翻便覆到冉樱身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是吗?”
冉樱柔媚地笑了,“说的也是,”双臂彷佛灵蛇也似地缠上邹文乔颈后,“这个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