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日的光,柔和地照在心底,让那些被阴霾笼罩的地方,生出暖意。而那种暖意,又从心底扩大到四肢百骸,让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看什么?」贝锦堂被周敬阳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扭头,耳根处都染上些红。
「我在想,是不是江湖人都同你这般心胸宽阔,举止豪迈。」周敬阳见贝锦堂面有赧意,不由得想到了那夜在浴池中,两个人暧昧的缱绻。
皮肤和皮肤相碰,手指和手指纠缠。热烫的身体在水气中靠近,喘息声也如低喃般在耳边响起……周敬阳回忆那些场景,忍不住把手伸向面前的男人,上下其手地摸索起来。
「江湖人也分很多种,我是好的那种……你摸什么?你该不是有龙阳之好吧?」贝锦堂因为受到表扬而微微害羞,但却在周敬阳的禄山魔爪中回神。
「啊?」周敬阳听到这问题,也清醒过来,旋即开始沉思,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从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角度看,当今皇上只临幸女子,所以能肯定自己没有祖传的影响。至于朝廷,虽然也常听说有兴趣「特别」的大臣喜欢养娈童在家,但自己听了并无反映,所以能断定自己没受周围人等的影响。至于敬王府内,似乎更不可能,好歹还有四个侍妾,自己隔三岔五还去宠幸一番,这更说明自己没有断袖之癖……
想来想去,周敬阳开始头疼,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会跟龙阳二字扯上关系。
「难道是……」周敬阳百思后终于灵光一闪。他想到自己最喜欢看宇内楼程家戏班的花旦程璃俞的戏,而毫无疑问,程璃俞是个男人。
「莫非……」自己真有龙阳之好,只不过一直没有流露。遇到程璃俞后慢慢萌生,而和面前大盗结交后,开始茁壮起来?周敬阳长吁短叹,很难判断自己是否为好龙阳之人。
「喂,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男人?」贝锦堂见周敬阳满脸的苦恼,便开玩笑地提议两个人试试那种事情,来确定一下周敬阳究竟是爱男还是爱女,结果周敬阳思考半天,很是大义凛然地点头道:「好吧。」
「你确定?」贝锦堂想到周敬阳肌肤的触感,心里也痒痒起来。
「我确定。想我皇家之后,什么没见过。龙阳之好自古有之。上至楚国之君,中至大汉之皇,下至前朝的符秦王,不都是此道中人吗?」周敬阳侃侃而谈后,又总结道:「虽然我没有做过,但也知道怎么做。你呢?不会没有了解吧?」
「怎么会?我当然了解。当初,我还因为好奇,从一个兄弟身上偷出了男人间用的春宫图册。你等……」贝锦堂伸手在衣服里乱摸一气,只片刻,周敬阳的红木桌上就出现了,各朝各代各种版本的春宫册子。其中有本封面是龙和龙纠缠的,上面写著《降龙十八式》。
「降龙十八式……我只听说过降龙十八掌。」周敬阳好奇地翻开那书,见上面画了很多男男交媾图画,还在旁边注释著:见龙在田、飞龙在天……
「降龙十八掌是丐帮老头的镇帮之绝学。降龙十八式是龙阳帮帮主的压帮之绝唱。不同不同,甚是不同。虽然招式的名字都一样。」跟周敬阳一起,贝锦堂翻阅了春宫图册,越翻越觉得胯下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很想支帐篷。
「试试?」周敬阳听到了贝锦堂咽口水的声音,这声音迫使他偷偷地压抑住自己咽唾沫的渴望。
「试试!」贝锦堂好奇到不行,率先脱去了上衣。于是,周敬阳卧室的地面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种种零七碎八的小玩意儿。
「……」真好奇他是怎么藏那么多东西的。周敬阳也慢慢脱光了衣服,躺进被窝。
「谁先上?」贝锦堂也躺了进去,只觉胸膛中有一面锣鼓不停地敲,敲得他心乱七八糟。
「何来先后?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屈居人下。自然是我做主导的一方。」周敬阳翻身压上贝锦堂,发现身下人的某个部位像棒槌一样抵住了自己。
「此言差矣,我也是黑道顶尖门派的少主啊。怎么可以……」第一次就让人给那个了。贝锦堂努力地把周敬阳给拨拉下去,又翻身压上去。
「有什么不可以?你那东西同手指头差不多,怎么可以主导事态?」
「胡说,有这么粗的手指头吗?分明是我的更大一些。」
「休得乱讲,你的当然没有本王的大。」
「大不大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们功夫差不多,你以为你会压倒我?」周敬阳和贝锦堂在被窝里滚去又滚来,滚来又滚去,整个人都欲火焚身了。他胡乱摸著贝锦堂的身体,感受身下这具不同于柔软女体的男性身躯。
坚硬也好、起伏也好,都是纠结有致的,摸上去,也不似女子的绵软,而是很有弹性。用手指捏住,指头会陷进去,而转瞬,又会从原处跳出,和那诱人的柔韧皮肤重新分隔。
粗重的喘息中,周敬阳想要掰开贝锦堂的大腿,却听到贝锦堂略带戏谑的回答:「虽然功夫差不多,但有一样是我会,你不会的。」
「什么?」残存的清醒中,周敬阳听到贝锦堂笑了。
「点穴。」贝锦堂如是回答,然后顺手点到了周敬阳,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你现在落入我手了。」贝锦堂抚摸著周敬阳绷起的背脊,用嘴唇堵住了周敬阳的抗议。
第六章
舌尖追逐舌尖,不停的嬉戏让身体麻软。而手指伴随浓重的喘息声在身上游走,触碰所有敏感的地方,最终停在了胯间。
不同于自己手的撸动,灼热之物上男人的手更加灵巧,让快感也来得更迅速。
周敬阳四肢绵软,只能在释放的瞬间竭力仰头,发出短促的低叫。
白色的体液喷上贝锦堂的胸膛,他不怀好意地笑笑,就用手指沾起那些体液,分开了周敬阳的双腿。
轻轻地,手指探入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地方,缓慢的涂抹、按压,让身下的男人发出难以抑制的喘息。
头一次,是和男人,这难度还颇高呢。
贝锦堂耳根又有些红,他抽出手指、扶住自己等待多时的家伙,用它占据了周敬阳未曾被人开发的后庭。
送入、抽出,再送出、再抽出。重复但极有规律的律动中,贝锦堂听到身下男人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几次强有力的顶入后,他抱紧了被欲望束缚的周敬阳,把热烫的液体射进周敬阳温暖的体内。
「你这个……」周敬阳疼得连人都骂不全了。
「不熟练,所以忘记照顾你那里。」贝锦堂挠挠后脑勺,也没将稍软的东西抽出。他维持著姿势,用手帮周敬阳套弄胯间之物,见那里「精神焕发」,才重新在周敬阳的体内挺动起来……
从夜里到清晨,贝锦堂对《降龙十八式》进行了极为彻底和深入的实践。无论是正面、侧面、背面,也不管是力道大小、出入多少,在周敬阳「无力反抗」中,他终于捂住酸痛的腰从床上爬下去,穿起衣服、塞好零碎物品,跟周敬阳告辞。
「我想我是好龙阳的,你呢?」贝锦堂初沾人事,加上周敬阳夜里不时的抗拒,激动之下的他根本忘了节制。
「……」周敬阳面朝墙的方向,沉默不答。
「不是吧。距离上次结束不到一炷香的时候,你怎么就睡了?」贝锦堂捂住腰前后左右摇晃了几下,发现腰部疼痛纯属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