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妳个头,想太多。」我马上在她额头上还他一根手指头。
「哼!是不是我想太多你心知肚明,建筑系教授耶!听说还是个有名的设计师,人又高又帅,对你还这么好,老天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会被你捞到。」
「我要跟妳男朋友说,妳嫌弃他。」要是让她知道溙飏不但是个建筑设计师,还是个建筑事务所的老板的话,这女人一定会不顾朋友友谊,直接把她手中抓的那一把头发给我扯下来。
「谁嫌弃他了,虽然是比不上教授,不过身高太高的男朋友我也很困扰,我敢打赌就算你垫脚尖也亲不到他的下巴,更不用说嘴唇了。」
一言命中我的痛处。
「怎样,那样更显得我娇小可爱,不像妳,站在你男朋友旁边看起来很大只,该减肥了!」要比讲话恶毒,哼!有我老姐的养成,会输妳少怪!
「你!」
溙飏虽然不晓得我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不过看她瞪大眼睛,一只小手就要把我的头发给扯下一把,连忙伸出他的手握住她的。
「小心,妳扯到月谅的头发了。」
小心个屁!
她根本是故意的,看她花痴成这样,刚刚还嫌人家太高,现在被握住手而已就一副口水快要流光的样子,有够可耻的,我绝对不承认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丢脸!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她笑得一副腼腆羞羞的模样,我都快吐了。
「溙飏,我们走吧!人越来越多了。」暗自丢给她一个鬼脸,气得她刚刚还很不好意思的脸马上扭曲,偏偏溙飏还看着她,她只能努力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
「那我们先走了,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溙飏抱着我往人群多的地方走,我越过他的肩头,马上给她一个中指,然后还装出你好可怜有这种女朋友的表情给她男朋友,气得她终于叫了起来。
「你给我记住!蓝月谅!」
哼!妳又不是帅哥,才不想帮妳的脸在我脑子里找定位。
「你啊!」
「是她不好。」我这绝对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是是,今天早上过得好吗?」
「非常好!」晒了一天的太阳,还跟哥哥聊了天,心情好了很多,尤其现在你是跟我在一起,不是跟薇臻姐在一起,这更令我高兴。
圣诞节呢!
属于情人之间的节庆日,这样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算是情人,是你约我的喔!
「那就好,我以为这几天你心情不好。」
「被你发现啦?」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一直看着你,能不发现吗?」他瞇起双眼笑着看我,那眼神虽然非常像一只看着猎物不怀好意的老虎,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心甜蜜蜜的。
他话里的意思跟我心里想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一直看着我的意思,是因为他一直很在意我吗?
「可是我现在没事了,已经没有心情不好了。」
「看得出来,脸上又出现三道小月亮。」说着,他摸摸我笑得出现两个酒窝的嘴,还有弯弯的眼,青青的指尖,感觉多像是在摸他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打开办公室的门,我正笑得开心的脸突然愣住,原本应该黑黑的办公室,出现了一棵大大直到屋顶的圣诞树,上面装饰了好多的灯泡,在黑夜中闪亮,顶端的小天使正转着圈圈唱歌。
「你做的?」
「是啊!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本来想说到台湾来应该不太有再把它们拿出来的机会,没想到这所学校的圣诞气息还真是浓厚,想说也许你看了会喜欢……」
「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可不可以近一点看?」
「当然可以。」他抱着我往圣诞树的方向走,一靠近圣诞树就发现上面的装饰品和台湾买的不太一样,看起来非常的精致,即使一年过后再用一年,也有那一份质感与价值在。
我想这就是台湾人过圣诞节,和外国人过圣诞节最不同的地方,对台湾人来说,是一种从西洋传来让情人之间有多一天浪漫的节日,对外国人来说,却是很盛重的宗教传承,因此他们圣诞树上的装饰品,也就每一样看起来都非常的细心制作,每一样都像个小小的艺术品。
然后,我看到圣诞树旁边已经快要完成的积木建筑,被我布置得很漂亮的庭院上,也被溙飏装饰了灯泡,看起来跟真的家好象。
「我们今天能把它完成吗?」它只差最后的一层楼。
「试试看了。」把我放下来,打开办公室的日光灯,虽然没有黑夜的衬托,圣诞树还是很漂亮。
我很快在建筑前面搬了长梯固定好之后,坐到顶端,因为已经堆得很高,所以在手受伤之前,我都是这样堆积木的,溙飏怕我一个不稳摔下来,还特地在长梯上装了四个固定角,让它连摇晃都需要非常大的力量。
而溙飏,他直接站在一张小板凳上,头顶都快抵到屋顶了。
两人手中各自拎着一袋积木,用最快的速度照计划将积木堆栈上去,连小小的窗口都没有忽略,我还在上面加了几个打开窗户往外看的人偶。
时间很快地过去,忙碌着堆积木的我们完全忘记时间,但是看着积木一块一块连接,只剩下最后一块本来就拼好等待盖上的屋顶时,两人的手一起停了下来,看着对方,有点舍不得结束这个辛苦好久的工作。
「剩下最后一个了。」
我点点头,然后正好看到时钟上的秒针越来越接近五十秒位置。
「要打钟了。」
「那等钟声一起吧!」他将另一半的屋顶让我捧着,他拿着两端,我拿着两端,一起等待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隔着这一点小小的距离,我可以看见他的眼睛好黑,还可以瞧见他眼中的自己好美……
那种美,不是因为外表或是其它的装备,只是因为幸福……
「当!当!当……」
钟声终于响起,我跟他笑着将屋顶小心卡在建筑上,装上去的动作很快,当我们完成时钟声还响着,最后的三秒,我瞧见圣诞树上的懈寄生,于是抓住溙飏的衣领拉过来,轻轻地吻住他的双唇。
在东方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在西洋里却有个传说,传说在圣诞夜的那一天,如果在懈寄生下亲吻,是最棒的祝福,祝福你在未来的一年里快乐幸福……但是姊姊跟我说,它还有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如果可以和喜欢的人在懈寄生下亲吻,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可以成为情人,可以相爱一辈子的情人。
钟声结束很久,我们两个人的吻依然胶着在一起,这不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早就让我家里的人给亲去了,不管是青涩的还是法式的舌吻,但是和喜欢的人,这是第一次,心里慌得我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动作,只敢闭着双眼微启双唇将自己的贴上他的。
最后三秒的钟声让我觉得好久好久,久得我越来越怕张开双眼,怕一张开双眼,就看见他生气的眼。
可是……他没拉开我,在三秒钟过后,钟声还在耳际,他却启开自己的双唇伸出温热的舌尖,在我的唇上舔了一下。
我颤动,原本就微微张开的双唇更开启了些,他咬住我的下唇吸住,然后我感觉有手握在我的脑后方,将我和他的距离拉得更加接近,鼻子可以碰到鼻子,他的舌尖也伸进我的唇齿之间。
我张开原本抓着他领子的双手,环抱在他的颈子后,感觉他把我从梯子上抱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对方,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汲取对方的气息,耳边缠绕的不再是钟声,而是我们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