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动也不动,以为你吃不下了。”
“谁说我吃不下的!”一口咬下白嫩嫩软皮,好证明自己还饿得很,只是动作却愈来愈慢。
突然有种念头出现,她不希望这家伙太短命。这海贼头也没到她所想的十恶不放呀!
“走吧!吃完就该回去,容皓铁定等到脸都青了。”对着她充满犹豫和挣扎的容貌,韩子莫神秘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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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有机会回到岸上,答案揭晓。
阴霾的天色下,飘落点点细雨,笑容顾不得头疼,站挺在甲板上,苍白小脸上满脸震惊。
双眸不可置信地瞪着三艘因触礁而搁置,两艘被甩在老远处,还有一艘虽然尾随在后,却也被海贼们反攻过去的官船。
什么里应外合嘛!
根本用不着费工夫,朝廷派出的水兵就一败涂地。
打了场漂亮胜仗,还擒住对方统领的海贼们手舞足蹈,就连第一次参战的小昭也是,要着把大刀兴奋地又叫又跳,直喊着头儿了不起、头儿万岁。
笑容抬眸,凝视让所有人欢呼拥戴的对象,小巧的眉不自觉一拧。
这个男人就像是预知了官府会派船袭击,一点也不惊慌的指挥海王号驶往暗礁群聚处,又懂得运用海流,迫使航行速度大大领先其它船只。
不!让她惊讶的不止于此,韩子莫甚至连官船会从哪个地方追踪而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这样,这才有办法诱使敌方朝他计画中的路线移动,他的做法就好像他熟知一切似的,这怎么可能?
笑容用力闭了闭眼,别再给小脑袋添加压力了,现在她得好好想想,计画失败,她和少凡该怎么办?难不成要继续窝在船上做内应?
她睁眼,斜睨着路少凡,这家伙永远冷静得不像话,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心思兜到了那艘被绑在海王号身后的官船,如果她和少凡利用那艘船离开……
“大胆海贼,竟敢勒索朝廷命官,你眼中还有王法存在吗?”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官爷忍不住从甲板上跳起来,哇啦啦地喷口水叫骂。
韩子莫口气更猖狂,“在海贼面前讲王法,不觉得太可笑了?”
众人一阵哗然,嘲笑声一声比一声大。
官爷抖了抖身,仍旧咬牙道:“你不要太得意,虽然我失败,但我朝皇上英明神武、果断睿智,才不怕你,有得是办法将你这贼人制伏,到时御驾亲征,你就别吓破了胆。”
官爷的回话又引来一阵嘲弄嗤笑声,当中,小昭笑得最夸张,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们的皇帝能拿我怎么……”蓦地,韩子莫睥睨的眼神闪过一簇莫名的火焰。
笑容不知道对那个叫路少凡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见路少凡倏地将她揽住,一手还轻按她的额头,两人像在窃窃私语,又不时望着船尾……那艘官船!
熊熊火焰愈燃愈大,大到他忍受不了,烧到他失去自主能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向两人,当韩子莫有意识的时候,手臂已狠狠将笑容拉离路少凡的身前,将她按入自己胸膛中。
霎时,船上静悄悄,所有胜利喜悦全教头子莫名其妙的暧昧举动,吓得无踪影。
这船长头儿……当真有断袖之癖?
“你……”笑容才发一个音,不请自来的大掌已粗鲁的扯下她的头巾。
一头长及腰的乌丝如瀑般泄下。
笑容身形娇小,那股虚弱神态,一般人只会将她当成发育不全的少年郎,若是多了姑娘般秀绢的黑发,不用多言,一股属于姑娘家的娇柔味道自然出现。
“笑容,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我岂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她半眯着双眸,是她的头痛变严重了吗?为什么她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各位兄弟,如果没有笑容姑娘的密告,我们今日不见得能赢得如此漂亮!”对上她的错愕、惊讶,他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继续宣布,“笑容姑娘是我们海王号的客人兼恩人。”
小伙子是女人的消息震惊所有人,不过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大家一定很好奇为何笑容姑娘会出现在我们船上,小笑,京城第十一官局的头号探子,拥有过目不忘、听而不忘的本领,但她还有另一个身分,是我派入官府内的内应,这五年来不断给予我消息的人也是她。”
前半说辞让聆听的船员一个个拿起手边武器,准备应战;后半倒将她捧成了将功抵过的女同伴,全船热烈的欢呼。
“我是内应?”忍着不适,笑容是问他,也是自问。
内应吗?
韩子莫连她的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表示自己之前的疑惑不是平空而来。
她悄悄往右一瞄,那头官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与韩子莫掺杂恶意光芒的黑瞳对望,不用多想,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要败坏她名声可不用这么卑劣吧!
“大谢,把那家伙丢回他的船上,顺便把船底下那个十几局的家伙也一并扔过去。”
笑容皱眉,这男人是在断她回去的路,要是让那位官爷回到陆上,铁定自此街道市坊都能看得到通缉她的字画。
笑容朝路少凡抛去求救的讯息,对方仍是面无表情。
这家伙,究竟懂不懂知恩图报?
小脸突然让人用力一扳。
韩子莫霸道地低声对她宣一不,“没有人救得了你,官贼不两立,从你还落那块令牌时,你就该觉悟自己的身分曝光。”
“都被你陷害了,我无话可说。”被误导的证人已从眼前消失,怎么澄清也无用。
他对她咬耳道:“好一个无话可说,意思是你既落入我的手里,就会认命接受我对你的处置啰!”
露出一口白牙,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更畅意,他大声宣布,“那好,笑容,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杏眼一瞪,不是吧!
脑袋里的疼痛在周边阵阵吆喝声下,愈来愈严重,加上……他给的过度刺激,笑容当下不给面子地晕了去。
两眼一闭,所以见不着那双黝黑色的眸子闪过了担忧和紧张。
第四章
一股熟悉又讨厌的药味充塞在鼻间,害她想继续沉睡都不行。
许久没躺过这么舒适的软枕,还有软软的床榻,硬邦邦的地板实在不适合她虚弱的身子,好几次她一觉醒来,腰都打不直。
“这、这姑娘的头疾因为久延不理,相当严重棘手,非一朝一夕能治愈,需要长期服药和调养,如果得当,也许两、三年后得以痊愈,当然也可能会更久。”
细眉挑了一下,是谁在她耳边嘟嘟囔囔的?
“说了老半天,你还是没交代清楚她怎样头才不会痛!”不耐烦的声音充满怒火。
“老夫、老夫也没十足把握能根治,这得看姑娘的服药情形,调养得当或许几年后会改善,但也不见个准,若药控制不住姑娘的头疾,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不担保会、就会……会会……”抖了许久,就是没有下文。
会会会、会死是吧!
躺在床上的人皱着眉,想跳起来替来人直接回话。
这话她听过不下百来遍,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得这么结巴与害怕。
“就会什么?”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发出。
躺在床上的女人虽没睁眼,却能想象出声人的表情,肯定是张牙舞爪,想把对方一口吞下。
“会、会……就请大人您要先有最坏的准备……”苍老的声音中带了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