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随侍的小梅也明白,“胤贝勒,小姐是舍——”
“小梅,你也下去。”岳上弦急忙打断她的话。
“好!”她知道小姐脸皮薄,但还是很开心小姐总算有点儿开窍了,瞧她此时含羞带怯的,多漂亮啊!她笑嘻嘻的欠了欠身,退下去。
胤律放下筷子,挑眉看着头垂得低低的岳上弦,“你舍不得吃?”
她抬起头来,干笑两声,“呃……我、我是——呃……”
他坏坏一笑,突然将盘上的鱼、海鲜、肉、青菜等一一挟到她的碗里去,一会儿工夫,一大堆菜肴在她的碗里成了一座摇摇晃晃的小山。
“还舍不舍得吃?”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笑得可恶的胤贝勒。他怎么还是那么坏!
可是,她一颗心也甜甜的,他挟菜给她,这是前所未有的……
“快吃,要倒了!”
瞧她那张肥脸浮现一抹梦幻的羞涩,他故意吓她,见她回过神来,急急尝上几
吃着吃着,她想到一件事儿,好不容易,这会儿就剩他们两人,也可以问了,“昨晚那三人被你打跑了?还会来找你报仇吗?”
“除非他们想死!”他猜他们已离苏州上百里远了。
“什么?!”她一脸困惑。
但他不想解释,像玩游戏似的又挟了一块肉到她的碗,玩起“叠叠乐”游戏,一边问着,“下次还敢跟我去打猎吗?”
她小心的看着碗边回答,“敢,不过,你得有背我回来的心理准备。”
“别傻了,一次就够了!”
两人的目光在那碗叠得高高的菜色中相遇,同时笑了出来。
胤律发现她很好相处,坦率幽默,而岳上弦发现他不如往昔的狂妄自大,也有其温柔之处。
“快吃吧。”他也拿起筷子。
“可是吃这些下去,我不是更肥了?”她脱口而出,这才想到这话说得有欠妥当。他不是说了,她减些肉他才肯碰她?
她的脸蛋蓦地一红。她在想什么?她真想减点肉让他碰吗?!
一见那张圆脸上的尴尬不自在,胤律就知道她那颗脑袋在想什么,奇怪的是,他竟也莫名的感到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反正已经肥了,要瘦等身上的伤好了再瘦吧。”
“嗯。”
她脸红红的挑起碗上方堆最高的肉塞进嘴里,接下来是红烧狮子丸一口吃下,挟起大片鱼肉咽食,再拿起三只已剥好壳的虾子……
若在以往,胤律相信自己一定会开骂的,但此时,看着她的好胃口,看她将食物塞满整个嘴巴,大口大口咽下,他竟觉得——
他低头一笑。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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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感觉到小俩口的相处气氛愈来愈融洽,胤贝勒没回见蝶山庄,每天还盯着小梅要帮少福晋涂药,每顿饭的鸡腿也全挟到了她的碗里,少福晋虽然有些害羞,但看得出来,她也好快乐。
前些时候,胤贝勒曾对外说过,绝不会将一只母猪带到坤舆马场,吓坏他的宝贝马儿,但今儿个,他竟主动带少福晋到马场去参观,府里上不只差没有列队欢送两人出门。
岳上弦听额娘、听百姓、甚至听府里的丫鬟谈过坤舆马场,但亲临马场,她才知道这个养马场占地如此广大,而为了让马儿长得健壮,不仅是饲料、饮水讲究,每日还有专人固定策马奔驰,马厩也整理得相当干净,小马及初生马儿也都差专人照顾,分工相当精细。
她看着那清一色穿着蓝色衣裤的小厮们,从胤贝勒口中得知,光在这儿做事的就有上百人,而血统纯正的骏马也数量惊人,举目所见,不乏群马奔驰的身影。
“想骑马吗?”胤律边说边带着她往马厩走去。
“不怕被我压垮了?”她俏皮的反问。
他停下脚步,出言打趣,“原来你也会记恨,不是什么都没关系?”
被他反促狭,她脸儿一红,“我是开玩笑的。”
两人走到马厩,他看着她一脸赞叹的看着一匹棕色马,“想骑?”
“嗯,可是我穿——呃,绝不可以再撕我的衣服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又好多人……”她赶忙提醒他,就怕他又来一次。
他笑了笑,“你以为我爱撕?就算要撕,也要看人撕。”
岳上弦咬着下唇。他的意思是对她,他绝不会再撕了?!
见她眼色一黯,“这样吧,我差裁缝帮你特制几套骑马的裤装。”
闻言,她眼睛又是一亮,“你说真的吗?我听百姓们说过,这些马儿都是胤贝勒奉皇上谕旨所饲养的皇家御马,每隔一段时日便得运至京城,若遇战事,还是远征的骑兵战马。”
“那又如何?”胤律一脸的无所谓。事实上,他虽爱马,但养马这事儿可是皇上给他的惩罚,因为皇上原要他留在皇宫内苑,陪他练武、谈论国事,但他嫌那儿闷、处处限制,连要出宫遛马还得配合皇上的时间,简直没自由。
所以他坚持回苏州,皇上知道他爱马成痴,特别送了几匹神驹,要他不得让它们出事外,还得负责将马儿的数量加倍,只要两年内达不到,或是神驹一命呜呼,他就得回宫去。
也因此,他才从各地网罗养马高手,再购置一些纯种马,一年年过去,马场的规模愈来愈大,养育的马儿数量更多,后来,更因边疆战事建功,皇上又差总管太监颁布圣旨,说这里的马儿不能外卖,是皇家御马、是骑兵战马,当然,皇上也不吝送了万两万金、珠宝及封赐……
这些过往内幕,胤律像说书似的讲给岳上弦听。
“皇上好霸道哦!”
“他霸道也拿我没辙,事实上,他可羡慕极了我的自由。”他十分得意的说。
“怪哉,怎么我眼前看到的,跟先前所听到的是天差地别、南辕北辙!”一个含笑打趣的嗓音突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胤律眼睛倏地一亮,飞快转身,一见久违不见的挚友迎上前来,他快步上前,两个高俊挺拔的男子互相握拳槌对方的肩膀。
“建宇,你怎么回来了?”
他微微一笑,“早该回来,我妹的快马催了又催,让我不得不跟皇上告假回江南。”
眼神一凛,“是为了那一巴掌?”
“靖忆也是金枝玉叶,那一巴掌后,她气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我不帮她把面子讨回来,她一辈子都不出门!”
胤律抿抿唇,“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仍要说,是她讨打。”
他摇头,“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仍是要说,打她时也该想到我而手下留情呀。”
两人四目相对,有种对峙的气氛。
岳上弦看着两个外貌出众的男子。胤贝勒是漂亮,但那名——听来是靖忆格格的哥哥就是典型的美男子了,他气宇轩昂、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尤其一双黑眸蕴含慑人酌沉稳,有种让人可以倚赖的气质。
“看来,你来是迫不及待要替靖忆讨回一耳光了?”胤律一出口,那对峙的气氛便缓了几分,再加上建宇脸上的笑意,烟硝味几乎没了。
“不,我是希望能圆场,你到我家做客,不必你赔不是,而是让我妹向你赔个不是,好打破僵局。”
“若是我坚持不去呢?”
“那我就邀你的少福晋去。”
“她!”他错愕的看着岳上弦。
建宇点点头,眼中带笑的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后,很诚实的道;“你离娇小玲珑的确是有点距离,‘没关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