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事……」见他也目光炯然的直盯着自己,她别开眼,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些伤疤,是他和人打架时挨的吗?」
「怎么可能?他最讨厌有人打他,那时你在Live打他巴掌,都不知道我们在后面简直全吓坏了,就怕一不小心场面失控。不过后来你没事……也许对他来说,你真的是特别的吧。」
见苏聿雅面露不解,她迟疑了下,又道:「以前天璇星还在Pub驻唱时,动不动就有人来找碴闹场,他和昊身手都不错,尤其他又狡猾,很会四两拨千金,所以也没受过什么伤。
「但有一回忽然有个男的拿酒瓶偷袭他,他看到自己的血当场抓狂,差点把那个男的打成植物人,连昊去劝架都被他打伤。后来还是我爸帮忙,才把事情给压下来……」
想到当年情景,她脸色仍是苍白。她从没看过有人打人可以这么凶狠,尤其那人还是她认识多年,平日总是面带微笑的易璇。
「……精神创伤的后遗症?」他脱口而出,
Pinkstar一怔,微微泛出苦笑。「你真聪明。我爸也跟我解释过类似的词,虽然我听不太懂……他说,这应该是童年父母离婚后的家暴造成的。」
「家暴……」苏聿雅心一抽,暗暗握紧了拳。「是继母吗?」
她摇头。
「他父母在他十岁时离婚,虽然他爸有意愿接他去新家庭,但他还是跟着他妈妈一起住。那些伤……就是那个女人用手打或用各种工具弄出来的。」
***
「送你回学校宿舍吗,小雅?」
「啊?嗯……」他回神,有些迟缓的应着,顿了半晌才呐呐道:「那个……麻烦你了,谢谢。」
「何必说得这么见外。」被他的客气用词逗笑,易璇发动引擎,转着方向盘缓缓驶入街道。「你没有交通工具吧?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当你的司机,天天接送你上下课。」
他闭上眼又张开,叹了口气。「你在幻想吗?易大明星。」
「『明星』?」易璇失笑。「这种东西,我随时都可以舍弃。」
「那『乐团』呢?你那群一起努力的伙伴和所有支持你的歌迷呢?少说没意义的任性话了,你不可能说舍就舍的。」
「呵,简直完全被你看透了。你真是了解我啊,小雅。」
「才怪……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他低道,声音几乎被引擎运转声掩没。然后他扭头看向窗外夜幕,不再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学校门口。苏聿雅正要开门下车,臂膀就被抓住往后一拉,陷入男人有力双臂圈起的桎梏中。
他没吭一声也不挣扎,任由下颚被扳转向后,男性温热的气息轻拂上来,在他唇上点水般的一触。
「小雅,情人节快乐。跟你要个道别吻,可以吗?」
苏聿雅直望入他幽黯眼瞳中的自己,冷道:「你都已经替我决定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易璇弯起眼低笑,俯下脸复又吻住那秀致的唇瓣。
有些意外的没遭到任何抗拒,他也毫不客气的顺势越吻越深,贪婪的重重辗压着,吸吮着,连快喘不过气的震颤低吟都一并吞噬入腹,拆解成片,溶进血液。
忽然,舌尖一丝咸味扩散开来。他有些惊讶的略微松开他的唇。
「你哭什么?」
「没事……」
「跟我接吻,很痛苦?」
「……不是……」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呢。之前不管受到怎样的打击,你都没流半滴泪过……这么珍贵的眼泪,是因为我掉的吗?」他伸指轻拭着小脸上的水痕,慢吞吞的道:「我猜……是不是Pinkstar那家伙跟你乱扯什么了?真是多嘴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探究你以前的事。」
「无所谓,反正那么久以前的事,我也早就忘光了。」他耸肩,神色自若的迎上随即投来的不赞同眼神。「你就当作听了个狗血洒过头的烂故事,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易璇……」
「好了,你该回去了。」将怀里人轻轻放开,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的待在副驾驶座上,易璇勾起笑。「你再不走,我就直接带你回家罗。」
「……好啊。」良久,细若蚊蚋的声音低低应道。
「……」易璇侧过头看他,目不转睛。
「我有没有听错?你不会以为,我所谓的『带你回家』是纯喝茶聊天吧?」
苏聿雅薄脸迅速爬上晕红,极轻的摇了下头。「……我知道。」
「『你知道』?」易璇盯视那不断轻颤的低垂眼睫,忽然笑了起来,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弱势或受害者比较容易得到同情吗?你的前后态度差真多啊,早知这样,何必等Pinkstar多嘴,我自己跟你讲不就行了,保证剧情更精采更狗血,可以媲美霹雳火,让你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戏谑的撇撇唇角。
「那你就跟我说啊。」无意识拨弄着泛白指尖,苏聿雅轻道:「反正我想听。」
「改天好了。」易璇表情不变的耸肩。「我还是不太习惯跟别人提这些事,我会害羞的呢。」
一个用力,指甲不小心扳裂一小片下来,尖锐的边缘划过指腹皮肤。苏聿雅怔怔看着薄血自细小的切口渗出,觉得痛,但疼痛好象又不是来自那伤口。
车子沉默的继续飞驰,在远离闹区的静巷内缓下速度,刷卡驶入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真的想清楚了?」搭着电梯来到某扇紧闭的门扉前,易璇掏出磁卡却不刷下,垂目轻问站在身后几步之遥的苏聿雅。
「什么?」
「这户公寓是我前阵子才买的,坪数不小,住两人绰绰有余,我还没让谁进来过,也不打算给任何外人进来。一旦有谁踏进一步,那个人……就别想再出去了。」
「……所以?这种时候,你又想说选择权在我吗?」苏聿雅冷道:「你真卑鄙。」
「如你所见,我是个烂男人,自私差劲,人格有问题,还是迷奸过你的强暴犯。」易璇转过身,噙着笑睨他。「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苏聿雅脸色一变,紧咬下唇狠狠瞪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男人。
他早已决定,不管易璇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因为这男人根本是不说真心话的人。可是,他还是该死的轻易一句话就激怒他了。
他还是不懂他,他想再多了解他一点……可是,他真的可以吗?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一走进去,就是万丈深渊……
他忽然犹疑了。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他掉头正想离开,一只铁臂随即将他拦腰抱起,往门内拖去。
「不要,放开我!我不……啊!」缺乏运动的纤瘦身躯,根本敌不过经过锻链的精实体魄,有力的长指不过往剧烈挣动的两腿间一掐一转,他就像蒸熟的虾子般弓起身来,蜷缩着簌簌颤抖。
「对不起,是我反复无常,你别生我的气。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易璇抱着他坐进沙发,不断揉压着敏感那处的大掌滑进剥开的牛仔裤头里,轻柔握住。
「弄痛你了吗?抱歉,从现在开始,我会尽量温柔点的。」他啮着他耳垂低喃,熟练情事的五指用遍所有技巧,很快就逼出怀中人儿近乎哭泣的抽叫,沾了一手稠腻。
他把犹在颤抖的苏聿雅转过来,当着他的面,一口口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