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压榨”两宇,埋头吃小老鼠和猴子的迟钝小女人忽然敏锐的抬起头,来回看着眼前正在大快朵颐的男人,想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一走,你们不觉得老待在屋里会发霉吗?”湿气重,要下雨了。
上官星儿天真的话语一出,两个男人身体为之一僵,持筷的手顿时停住,以乌龟的速度转过头,看向那双渴望飞出鸟笼的眼。
他们差点忘了她天性活泼,近百坪的屋子虽然宽敞,但向往天空的鸟儿还是想往外飞,飞向无边的蓝天白云。
因为她,这两个原本还能谈笑自如的男人凝起眉,表情一沉微带严肃。他们习惯了外界的蜚短流长,再多的恶毒评论也伤不了他们。
可是她不同。
该怎么保护所喜爱的小女生,现在成了他们最烦恼的课题。
“我不是在埋怨啦,其实住在这里也很好,有得吃,有得玩,还有超大萤幕的电视可看,不出门也没关系,你们表情不要那么沉重嘛!天塌不来有高个子顶着,轮不到我们伤春悲秋……”
“星儿。”隐千眠语气低柔的一唤。
“嗄?”她偏着头,睁着圆亮大眼。
“你后不后悔爱上我?”身为公众人物,他是不自由的。
“你呢?”她反问。
他摇头。“不后悔。”
粉腮如蜜桃,她甜甜地扬唇一笑。“爱上你是我作过最对的选择,月老爷爷告诉我要听从心的声音,而我的心说着爱你。”
“月老爷爷?”韩少恩表情古怪地扭成一团,但没人注意。
相爱的恋人眼中看不见其它人,他这颗大电灯泡就该识相的闪开,别妨碍别人谈恋爱,爱神的箭射的是两颗心而非三颗心,多余的那个人要自动消失。
韩少恩捧了一盘水饺往客厅去,当他不经意眼角余光一扫时,心中突然浮起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俩面对面的侧影很像一幅画,一幅挂在韩氏宗祠的古画。
是他想多了吧!这两个家伙怎么可能跟他的祖先有关,又不是死过一遍再投胎,由过去来到现代。
他摇摇头,笑自己眼花,不言怪力乱神,夹起一颗晶莹剔透钓水饺往嘴里塞,霎时溢开的美味充满口腔,叫人心脾一开的忘了烦恼。
好吃、好吃,这两个笨蛋只顾着谈情说爱,饿死活该。他绝对不会同情他们,谁叫他孤家寡人没人爱,只能以吃打发时间。
呜!为什么他会觉得好凄凉,像是淋雨的小狗,乏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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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逼到极点会做出什么事?
发疯吗?
还是极力反击?
答案是以上皆非,但也离疯狂不远了。
当四个婀娜多姿的美女走过大厦中庭,守在楼下的男性新闻人员眼睛都发直了,目下转睛地看着“她们”掩嘴咯笑,感觉骨头都酥了。
碍于严格的门禁管理,他们就像忠心的老狗守候着,期望追踪了数日的目标能早日出现镜头内。
不过若有养眼的画面来解解闷,他们倒也不反对,至少让等待的时间少了无聊,不至于老打哈欠地昏昏欲睡。
一直到四道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所有男人同时失望的叹了口气,将注意力又锁住毫无动静的门口,托起腮开始打盹。
“季春草,不要让我看见你那口白牙。”她迟早掉了下巴。
“重色轻友,星儿也在笑,你为什么不叫她阖上嘴巴。”差别待遇。
身材最高挑的“美女”看了咯咯笑的娇小美女一眼,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有那么好笑吗?”
也不想想他这身打扮是为了谁,她居然笑得出来。
“不好笑、不好笑,唔……咯咯……人家忍不住啦!”真是太好笑了,人长得好看,变什么模样都一样好看。
“唉!忍不住就笑吧!反正你也只能笑这一回。”绝无下次。
季春草不平地嚷嚷,“喂!姓隐的同学,你未免太大小眼,厚此薄彼,她笑就可以,我才露齿就招来白眼两道。”偏宠得太明显,简直太过粉了。
“人家是他心爱的小女人,你算老几,哪边风大哪边待,起码凉快些。”别自讨没趣了,他就是最好的殷鉴。
另一位搔首弄姿的美女摇着腰肢,长脚一扭一扭地撩人视觉,“她”不时朝路人抛着媚眼掩口轻笑,高耸的胸部左右摇晃。
这四个女人里,其中有两人长得特别高大,拥有国际级模特儿身段,和两位标准东方女性身高的同伴一比,“她们”就像两棵大树,令人仰首瞻视。
“呸!女人爱女人,变态。”她就不信他们那一身打扮敢在大街上公然挑战禁忌眼光。
“小心你的口气,得罪人而被殴叫报应。”压低的“女音”显得粗哑,像被沙子磨过一般。
季春草没好气的睨视扶着笑不停人儿的“女人”。“你才要小心她毁了你一世英名,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疯子配傻子,刚刚好,她一点也不嫉妒他对别的女人比对她好,虽然说当初他们交往时,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呵护和专注,如果他曾将此时的温柔分给她一半……
啐!她到底在想什么,都已经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从交往到分手都是她主动提出的,有什么好感伤,是她无法再忍受单方面付出的爱情。
她不想承认其实她偷偷在等,等他有一天回头,也许他口中说的要找一个人,到头来仍会是她。
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该死心了……
“春草姐姐,我可以确定我们没疯,你看少恩哥哥才是疯子,扮成女人还那么高兴,边走边向男人挥手,肯定有变装癖,他才是疯子。”好疯喔!他干么向秃头伯伯送飞吻,真是疯了。
季春草瞄了一眼正在卖骚的“女人”,同意她的说法。“他比较疯,而且疯得没有格调。”
四个各有特色的“美女”并肩而行,高的那两位是由韩少恩和隐千眠为了躲避守候在楼下的媒体,不得不做的伪装。
一开始他们觉得不可能掩人耳目,除了高大的身形外,纯男性化的外表如何变得“娇柔”,肯定逃不过记者们锐利的狗眼。
他们请来有过舞台化妆经验的季春草进行改装,在她一番巧手的雕塑下,竟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两个昂藏大男人变成妩媚熟女及冷艳佳人,叫人惊艳地以为他们是时装模特儿。
比较麻烦的是本身就是女人的上官星儿,她现在红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大媒体上几乎处处可见其身影,她从小到大的学生照、生活照无一遗漏。
“我们不要跟疯子在一起,要是跟他一起发疯怎么办?听说精神病院会给人乱打针。”上官星儿不安地拉了拉隐千眠。
听着耳中的疯言疯语,眼泛苦涩的季春草有些后侮为她上妆,一张本来就耐看的清丽小脸稍微上点粉,画出亮丽眼线,原就水嫩的肤质就更具透明感,让她整张脸都亮起来,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水做的,随手一掐都能掐出清凉的水珠。
这丫头有浑然天成的灵秀气质,仿佛是静静躺在湖泊中的清澈宝石,汇聚山川河流的灵气使其更加璀璨夺目,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她是美丽的,而且美得像一颗水洗过的星钻,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
韩少恩瞥了相依偎的两人一眼,做出祷告的手势。“上帝保佑这群疯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疯了。阿门。”半斤八两的人居然有脸说别人不正常,肯定是疯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