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说道:“我真的睡在你床上……”
“怎么?”重复不断。
她呆呆地望向他。“不对啊!”
“什么不对?喝药。”单壁坐上床沿,从昏睡中醒来的她,脑袋还是一团糟。
“不对的!”她坚持道。
“哪里不对?喝药有啥不对?”
“你在照顾我?这不对,你不该照顾我!”她道。
“有啥奇怪的?”真傻了?
“很奇怪,当然奇怪!你是主子,主子怎么可以侍候我喝药?我是奴婢耶!主子放下身段照顾奴婢是不可思议的!”她并未想过会有这样的转变。男子为天,这是世俗规范,只是她私心的下愿接受,而且她亦不是个认命的女子,也因此才敢在“单家堡”与单壁对抗交手。
然而,此时的单壁展现出来的竟是愿意与她平起平坐的态度!
“不必奇怪了,在你面前,我总会忘了自己的主子身分。”想照顾她,就自然地想照顾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身分高贵之*o。。“来,我喂你喝药。”他舀起一勺药汤,递至她唇边。
她看着汤匙。
“喝。”柔声道。
她呆望着,被珍惜宠爱的甜蜜凝聚于心。
继在客栈救她护她之后,又一次让她心弦激荡的作为。
“快喝,凉了可会苦,快些。”担心她的病情恶化,这段日子她够辛苦了。
她点头,张口,含药,咽下。
单壁一匙一匙喂着她。“药汁沾到唇了。”食指指腹轻轻拭去。
她又一震!食指指腹与她细嫩玉肤接触的瞬间,心弦几要绷断掉。
“你……你这样细心照顾我,我……我受宠若惊啊……”她声软,人麻酥。
单壁直视她微启的樱唇,美丽的唇瓣像花般软润,甜美又迷人。
“我就是想宠你。”倏地,单壁俯首直接封住她的唇,含住她柔软又甜美的樱唇,虽仍带着药味儿,但那味道却让他释放更多的怜惜,她会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
单壁吻着她,吸吮着她,舌尖更贪婪地钻进她唇齿里与她的粉丁小舌嬉戏着。他就是想宠爱她,由心淌出宠爱她的意念让他吻得更狂热。
花帖无力抵抗,也心痒难耐,干脆放纵自己与他纠缠个彻底。
单壁挑逗的吻愈来愈激烈。
她吟哦着,心已沉沦,神魂颠倒。
终于,单壁移开唇,望着红滥双颊,柔声道:“你还病着,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怕你又昏厥。”这就是他压抑自己继续挑逗她的主因。“躺下来休息。”
她娇喘着,整个人不知所措,惊骇于又一次感受到单壁的真心,只能按着他的指令行事。
“好好睡一觉。”
“好,我睡一觉。我头好昏,身子飘飘然的,已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境是梦幻还是真实?”她蓦然弹起。
“对了,娶妻之事!”
他按下她,替她盖上锦被,安抚道:“等你痊愈后再谈。”
“这样好吗?”
“听我的。”
“是。”她点头。她累极,累到只能享受被他宠爱的快意,其它事已暂时无力承担了。“我听你的、听你的……”乖乖闭上双眼,第一次服从他的命令。
“睡吧。”他安抚她入睡。
“好……”
他痴望她入睡的容颜,这位让他放不开、舍不下、割不掉的女子果真诱惑力惊人,让他为她种下情根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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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单家堡”的佣仆们觑到了空闲,再也按捺不住地凑在一起道是非,满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呀!不仅是“单家堡”内部,外头也一样吵嚷不休,好奇的、凑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纷纷前来打探消息。但他们虽然是“单家堡”的奴仆,却一样弄不清状况,只知道各式各样的流言四处传散飞舞着。
聚集后,马夫立刻开口道:“花帖成了主子,她变成咱们的主子了,往后咱们可是要侍候她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奴婢竟成为了主子!”
“先前的喜报还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成了真!现在各地都在传扬此事,堡内也忙着筹备婚礼,我想是改变不了主子娶奴的事实了!”专司打扫的中年妇人又羡又妒的。她在单家三十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
“事情变化到让人摸不着头绪,也难怪堡内、堡外的祝福声与争议声都有。”另一位专司洒扫的年轻女婢也口气不善。
“但不管外界怎么议论,花帖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我无法释怀的是单壁少爷居然不反对,这点实在让我无法接受!正妻耶、元配耶!是这么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妾!”暗中爱慕单壁已久并且自恃拥有美貌的女婢忍不住呜咽起来。
“其实这两人早就有瞹昧了,你们没发现吗?主子会看上女婢早就有迹可循了。”在“翔云院”工作的长工一副早有定见的表情。
“哪来的暧昧?他俩明明就是天敌,天天吵吵闹闹的,主子总是罚她!”
“那叫床头吵、床尾和。”
“这正是日久些情的写照!”
“这就叫天生一对!”
“咦?等等,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赞同起这段姻缘来了?”原本众人都不愿接受奴婢飞上枝头的事实,但说着说着却有人开始倒戈了。
“我是突然想通了嘛!一来奴仆无权评论主子的作为,二来祝福主子本就是奴才们该做的事,尤其单壁少爷娶奴为正妻,破除阶级之分的伟大事迹一旦传到朝廷,我相信皇上立刻会把‘仁义王’的头衔赐封给‘单家堡’,咱们‘单家堡’即将成为仁义之堡,单家自此成为仁义之家,而在‘单家堡’工作的我们将会获得益处,那又何必反对婚事呢?不不不,我只有祝福,不会反对的!”从不满转为推崇,是发现既定的事实已无力更改,道小话只怕会招来祸端,况且最重要的事,足“单家堡”成为仁义之堡后,将更能保障他们不受主子欺负,既然如此,他们还反什么?
呆子才会反!
“阿昆说得好!”有人附和。
“我也赞同阿昆的想法。我好期待单太爷快快成为‘仁义王’喔!”嘻,主子开心之余一定会加工钱的!
奴仆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站在树丛后方聆听良久的花帖听累了,转身,不留痕迹地离去。不愿现身是因为不想再掀风波。
“是真心祝福,还是私心作祟?看来是后者。‘单家堡’总给人各怀鬼胎的印象。”她步行在鹅卵石道上,边走边喃着,在鲤鱼池畔停步,望着悠游自在的鱼群,又喃道:“这就是上行下效,主子的性格当然会影响底下人的作为。”
“唉,自己不也是一样?当初进府时虚伪假装,一心只想骗人赚取利益。”她耸了耸肩,对鱼群笑了笑。“倒是与又星姐姐和淘儿妹妹在丫鬟阁分别后,竟无法再见面,她俩到哪去了呢?‘单家堡’虽大,也还不主子碰不着面呀!”早先,她在适应如何做女婢,而后,她处心积虑想逃走,更不敢与她俩见面,怕的是牵连她们。不过在已平静的此刻,却仍看不到她俩。“看来得找管家问问了。”
“花帖姑娘。”身后一声唤。
她吓了一跌,转身,福了福身子。“官家好!”想人人道。
“不不不,您千万别对我行礼啊!您是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的主子,千万不能向我行礼啊!”洪管家大惊失色地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