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欲远掀开她的上衣,看着那洁白无瑕的背上多了几条刺目的红痕,泛着青紫的部分显现出宏正父亲方才用的力道有多大。卫欲远轻轻抚摸,眼中又闪过一丝火光。他到浴室拧了几条毛巾,敷在向近凌瘀血的部分。
向近凌头埋得更深,几乎不能呼吸。卫欲远解开了她的内衣背扣,现在她完完全全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剧烈,可卫欲远却正经得很,都没有想歪,显得脸红烫的她反而想太多。
“你不闷吗?”卫欲远狐疑地看着向近凌。枕头内有宝物吗?黏那么紧。
“不闷。”向近凌含糊不清地回答。
换了几次毛巾之后,向近凌终于逐渐探头。如果窒息跟害羞非选一个,那还是选后者好了,而且她已经渐渐习惯背部全空的感觉。
“我现在要用力把你的瘀青揉散开来,会有点痛,要忍住哦。”卫欲远沾了一些药膏,在她的青紫上搓揉。
向近凌咬住下唇,痛得龇牙咧嘴。
“卫欲远轻点!轻点!”
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翻过身阻止卫欲远继续。
他无奈地笑了笑,反正也揉得差不多了。倒是向近凌噙着眼泪的晶亮大眼、衣衫不整的姿态,让他忍不住倾身压住她。
他吻住她的耳垂,慢慢滑向柔嫩的颈项,一边认真地倾诉:
“刚刚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宰了我自己。麻烦你以后更小心点好吗?为了你,也为了我。”
向近凌为他语中化不开的柔情与疼爱悸动不已。她全心全意地承受他的细吮,将手环住他结实的背,把感动与爱恋尽情释放在摸索他身躯的指尖上,回应他一个深长而绵密的亲吻。
仅有的自制随着褪去的衣服跟着散落一地,火辣的氛围蔓延在交叠的身影中。
几颗星子乍现的夜晚,只有她的轻喘与接受。
以及,他的怜爱与承诺。
第八章
天色还未全亮,只有几束金光穿透窗帘,筛落在卫欲远身上。他振动了几下睫毛,睁开惺忪的双眼。肩窝上,熟睡的向近凌安静枕靠。他凑过去亲吻她的发丝,淘气地用下巴新生的胡渣磨蹭她滑嫩的脸颊。
向近凌低吟了声,转过身去避开那恼人的刺痒。
卫欲远环抱住她的腰,逐渐清醒的表情写着幸福的笑意。他轻柔的触碰着向近凌背后的瘀青,发现怀里的人儿实在睡得太沉,毫无反应,他略微起身,往她锁骨下方啃吻出一个鲜红印记。
向近凌敏感地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早安!”他低头对还在恍惚状态的她索取一个深长的吻。
“早安。现在几点了?”她慵懒地回应,睡意未消的想要拉回棉被。
“唔,差不多五点半。”他用手支在她的两侧,亲昵地贴着她。
她自在的处在属于他的空间,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好久之前就已命定要拥有这个女人:这个发现取悦了他。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就要起床?”她闭上大眼,忽略了两人间暧昧的姿势,声音开始越来越模糊。
好问题。卫欲远脸上挂着微笑,专注地看着嗜睡的她。他当然不介意再跟她同枕共眠。能够每一刻都这般搂抱她,每天索取属于他的早安吻,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望。
不过眼前还有件比较急迫的事情要处理。
“因为你昨晚没有回家,要是你早上还是没出现,你说向妈妈会宰了你。”
向近凌一听见妈妈两个字,睡意马上全消,立即睁大漆黑的眼睛。她抓起棉被包裹着身,赶紧跳下床,在地板上东捡西捡属于她的衣物。
卫欲远斜躺在床上悠哉地看着她忙,忽地一件衬衫扔盖住他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正想扯下,却被向近凌喝止。
“我要换衣服,你不要偷看唷。”她还没有豪放到可以在他面前一丝不挂。
卫欲远很君子的就这样被衣服遮着。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他不急于眼前这刹那的春光。一会后,向近凌拍了拍他的肩,拿下衣服。卫欲远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
很轻,却也很甜的一个吻。
她略微臊红了脸。
看见卫欲远赤裸的胸膛,提醒了她两人昨夜激情炽热的缠绵。当然也提醒了她,最好快点回去给妈妈一个关于彻夜未归的理由。
“我走了哦,再见。”说完话后,她连忙爬下床离开。
向近凌走后,便见卫欲远独自忖思良久。
宏正的事情还没有落幕。向近凌没有打算追究她的伤,可是她也说了,她要再去找宏正的妈妈沟通,因为她切身体会到了被棍子打的痛楚。在向近凌的描述中,似乎宏正的母亲觉得一旦揭露事情,家庭就会被拆散,丈夫也可能被控诉法办。
应该还有很多可以努力的空间,他是这么认为的。
卫欲远拿起电话,快速按了一组号码。等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
“是哪个浑球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烦人……”话筒内传来一句暴躁的吼骂。
“丁擎,是我,卫欲远。”他简洁有力地回答。
“你很久没被揍了吗……”话筒内的男声越吼越大。
“我有事要拜托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见个面?”他直接说明本意。
“没空!”卫欲远口中名叫丁擎的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
“丁擎,你应该很困吧?总不会要我花时间在电话中哀求你,浪费两人时间这种举动,不像你的风格。”
“卫欲远,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明知道我会很困还敢打来!”丁擎的暴怒迫使卫欲远将话筒拿离耳朵好几吋。
“六点钟。我欠你一次,拜托你过来我学校一趟。”卫欲远采低姿态请求。
“臭小子,”丁擎骂完后就啪一声挂掉电话。
卫欲远微笑地看着断线的话筒。
“还是这么暴躁。”
他也挺久没见到丁擎了,趁此机会叙叙旧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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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早起。自从成为老师之后,早晨六点就很自制地不再贪睡。
神清气爽地来到学校,才发现今天是星期四,可以想见五点多就被挖起来的向近凌肯定不太好受。昨晚不该让她一夜未归。改天得找一个日子正式去拜访她的父母。
走过六年孝班,以为会看到精神不济的她。
却先注意到学生全去打扫而空无一人的教室,后门站着一个嘤嘤哭泣的妇人,向近凌正面色凝重地与她交谈。
识相有礼地点头走过,耳里飘进了几声“宏正”、“吴太太”的字眼。他眼底闪了一下,没多说话,仍直直走进自己的教室。直到早自修结束的下课时间,才询问向近凌关于宏正母亲的来意。
“吴太太早上结束晚班工作回到家,没看见孩子,打了电话知道兄弟俩睡在婆婆家之后便赶过去,宏正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统统对母亲描述了一遍。她刚才是过来探望我。”
“那她怎么说呢?”卫欲远很好奇吴太太的想法。
向近凌既无奈又彷徨地回答道:
“除了歉疚还是歉疚。她说吴先生清醒之后很后悔,今天没去上班,也不好意思一同过来。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她还没有办法做出离婚或是其它能保护孩子的决定。”
所谓的帮助,不代表可以将自己的主观想法强加在他人身上:即使那是个会让人窒息的泥沼,深陷在其中的,毕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