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至他大哥身上,想看看大哥的反应,却见大哥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觉得齐老的提议如何?」来到拓拔寿身边,拓拔野淡淡地睨他一眼,低声道:「希望你不是在想我的女人,虽然我们长得很像,但我有自信,她不会喜欢你这一型的。」
思绪被打断,拓拔寿皱起了眉头,低声警告:「小心她。」
说罢,拓拔寿转而面对齐全,附和他的提议,与他有良好亘动。
一旁的拓拔野,讶异大哥居然会同意齐老头的计画之余,还对他方才莫名其妙说的那句「小心她」,满腹疑问。
小心他?还是小心她!?
心头浮上两个大问号,但拓拔野仍是不改笑容满面的作风,就算心里塞满了疑问,也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一点,果然是他们拓拔家的遗传。
大哥永远都是一脸沉稳得令人发毛,仿佛随时都在算计人的表情,至於他的弟弟拓拔烈……欸,可能真的是吃太多韩国烤肉,太上火,脸上永远都是那号随时想揍人一拳的表情,尤其对上他这个早他几秒钟出生的哥哥。
话虽如此,大哥究竟要他小心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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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拓拔野人还在书房,甫和大哥通完电话,讨论的还是今天齐全提议的事。
动动酸疼的颈子,目光专注地盯在电脑萤幕上,他还不能休息,还得审阅沈同传来的一些有关公司重大决定的文件。
确定所有文件都没问题之後,正要回信给沈同之际,厨房那头传来碗盘摔破的声响。
双手腾高在键盘上,浓眉皱起,侧耳倾听……
威廉为了收复地盟一事,今晚又去赌场巡逻一遍,此刻人还没回来,映红她早早就睡了,至於仆人……他至今还没有幸见到仆人一面,倒是沈同每天都还是会送饭来,每天也都会跟他通E-mail……那声响,该不会是沈同半夜睡不著,给他送消夜来?
关上电脑,怀著警戒心,起身,他踏著警戒的脚步,走出书房,一步步往厨房走去——
还未进厨房之前,亮晃晃的灯光,让他的警戒心松懈了大半。若是小偷上门光顾,应该不会笨得把灯大剌剌开著。
「沈同,是你吗?」
扬声试问,一拐进厨房,没见到沈同的人影,倒是看见曲映红跌坐在椅子旁,身边有杯盘的碎片,杯底的皇冠图案和三条波纹Logo成一不规则直线,裂成两半。
那是沈同昨天刚送来,世界名瓷之一丹麦皇家哥本哈根瓷器杯盘组。
原本他是打算等明日过後,收复地盟,拿它来泡杯咖啡,放松心情,好好享用一番的,但现在……算了,改喝酒庆祝好了。
无视於代表围绕丹麦海峡的三条波纹裂成两半,高额的杯盘价钱顺势游走,蹲下身,握起曲映红的右手,她的食指和中指大概是在捡碎片时被划伤,指腹上流著血——
见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擦药?」低头,下意识地把她流血的两根手指含在嘴里。
曲映红抬眼盯著他看,他的举动令她羞红了脸,但心头却暖呼呼地,水眸中盈动著一丝感激和比感激更多的情愫。
「我……我睡到一半肚子饿,来到厨房想泡一杯奶茶喝,可是……我找不到奶茶包……」她在他面前,头一回透出无辜的眼神。「我打开柜子找……手不小心碰到杯子,它就掉下来了。」
「没关系,不用在意它。」咧嘴一笑,他道:「你坐著别动,我去拿药箱来。」
他起身去拿药箱,一会儿又踅回。
轻轻地帮她擦药,贴上OK绷之後,他又把她身边的碎片一一清除。
「你……」扶她坐到椅子上後,他一脸狐疑的看她。「你是不是有饥饿恐慌症?」
他注意很久了,她的食量不大,但她时常在找东西吃,而且饿到发抖时,脸上明显写著恐惧……或者该说慌措不安。
她不语,他坐在她身边,紧握著她的手。
「没有奶茶包了,昨天我看到威廉把剩下的两包,一口气全泡去喝了,也没有泡面了……好像也是威廉吃光的。」
拓拔野一脸无奈。这个威廉,老爱当食物终结者,依这情形看来,他们就要断粮了,明天要记得叫沈同补货来。
「走,我带你去吃消夜。」他起身要拉她一起走。
「不用了。」摇摇头,她看向冰箱。「我其实并不是很饿,只是……只要能吃一点东西就好。」
低眼,他说对了,她真的有饥饿恐慌症,但她很难点头承认,也许他会笑她。
「冰箱还有两个鸡蛋……」她讷讷的道。
「原来我们还没有真的断粮。」放开她的手,他走至存粮处,打开它,拿出仅剩可以止饥的两个鸡蛋。
「晚上别吃太油,水煮蛋,如何?」扬高拿著鸡蛋的手,他问她。
「我自己煮。」
「一个人煮太寂寞,我陪你。」
某些时候她的脾气很倔,她说要自己煮,未必肯听他的话乖乖坐好,他在她身後陪著她,以防她饿到晕倒,还有她手受伤不能碰水,他自然得帮她,当然,还可以顺便制造一点小甜蜜。
是以,当她拿著锅子在水龙头下盛水时,他的双手便自动从她腋下穿过,代替她的双手,端著锅子。当她在瓦斯炉前等候水滚,他一样像座山站在她身後,双手不忘圈住她的腰际,牢牢守护著她。
「听过水煮蛋用的墨水吗?」低头,他的脸颊轻贴在她柔细的黑发上,一股淡淡的发香,令他闻之陶然。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震动著她的心房,独特的男性气息,紧紧将她包围,强烈的安全感笼罩,她的身子不再发抖……
她喜欢他这样抱著她,除了安全感十足之外,还有一种……甜蜜的悸动。
微侧过头,她的脸颊和他俊俏的侧脸轻贴上,羞地转回头,她动手把瓦斯炉的炉火关小些。
「英国有一家公司发明了一种墨水,那墨水是隐形的,涂在蛋壳上透明无色,等蛋煮熟的时候,蛋壳上的墨水就会变黑,这样一来,我们就知道蛋煮熟了。」
「你在骗我?」她露出难得的笑容。
「我说的是真的。」他苦笑著。「怎么我说的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
轻摇头,她盯著锅内的蛋,好半晌後,讷讷的道:「以前我姑姑……常煮水煮蛋给我们三姊妹吃。」
难得她愿意敞开心防主动提及往事,他静静地聆听,不扰她。
「那是正餐之外,唯一的『零食』,而且可能一两个月才吃得到……」低头,想起昔日姑姑待她们的好,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无声滑下。「姑姑她……对我们三姊妹,就像对自己的女儿那般好。」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他把她抱得更紧,想让她知道,她是有依靠的。
後脑贴在他的胸膛上,在安全感环绕下,她娓娓道出他一直想知道,而她一直不肯说的事——
「在我六岁时,父母双亡,我们三姊妹由姑姑领养。姑姑的夫家并不有钱,她的婆婆反对我们住进他们家,增加他们的负担,还好当时十岁的表哥吵著要让我们住在他家,奶奶总是疼孙子,何况姑姑也只生一个儿子,拗不过表哥的吵闹,姑姑的婆婆不得已才答应让我们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