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月长圆,但愿人常在,也愿,此刻把在手中的爱别横生枝节。
那么,能爱的时候就爱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阖上眼,接受厉晚涛索取的唇,奉上自己的心。
这一夜,春色满床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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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有三多,教堂、城堡、皇宫。
这三样东西,在卢森堡随处可见。
绿色丘陵,雄伟的森林峡谷,无数城堡建筑在险峻的山峰中,绿地与绿树,遍地盛开妍黄的黄金雨,各种欧式建筑穿插其中。
这里,离开卢森堡市十分钟的郊区,门窗打开就能看到没有支柱的圆拱亚道尔夫桥,这边的人都叫它眼镜桥。
然而,美丽光明的国家总免不了阴暗存在,那些阴暗面通常越是富足越是贪心。
此刻,古典雕花的窗内正有人暴跳如雷的大发雷霆。
“什么!又失败了!”
四周是重重复重重的厚重窗帘,遮蔽了日光,因为黑暗,偌大的屋子影影绰绰,家具全覆上阴影。
咆哮的男人看不清容貌,颀长的身躯不见老态。
“是的,属下亲眼看他走出警局,要是重伤肯定送医院去了。”
“东西没到手,人也逃了,我养你们这些垃圾有什么用!”
“总理大人,大公……他很不好对付!”
那人霍然转身,挟带着大量怒气。“他要是好应付我还需要你们吗?”
一群猪!
“是的,总理。”灰头土脸的人只能低头接受责骂。
有个不知死活的还想辩驳,“大人,您又要活捉,又要玉玺,这让我们很难下手!”
那个叫总理大人的男人粗暴的扔出纸镇,“既然遮遮掩掩弄不死他,就不用再迂回了,直接给他死,其它的我自己会设法!”
“大人,牵一发动全身,您知道杀人是最低级的方法,要是被查到,会严重影响您的未来。”肃立在一旁专出馊主意的智囊出声了。
“你还敢说,这些烂主意没一项管用,我忍着不痛下杀手,结果呢?我要的钱国库死也不肯拿出来,要不是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哪需要这么麻烦!”金钱的破洞越来越大,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洞口填补上去,要不然……他不敢去想那些即将要面对的可能性。
“快点把你的办法拿出来,要不然我快疯了!”斥退那些没用的护卫,他转头面向军师。
“也该是我们安排的棋子该出动了。”
“可靠吗?”
“您放心,那粒棋子可是万中选一的高手。”
“最好如你说的那样。”
“放了那么多年,小人保证一定万无一失。”
“最好是这样啦!”
他要钱、钱钱钱,大量的金钱,最可恶的是,该死的宪法里规定要动用国库的钱必须有两道手续,就是总理跟大公爵的印玺。
他曾经透过各种管道向厉晚涛那颗顽石示好,人情、钻石、名画,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跟黑势力挂钩,对他施加压力,他就是不从,一年到头悠闲地到各国去搞建筑,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底。
他迫切需要另一颗玉印。
也不信逼迫不出来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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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厉晚涛出差去。
回到家的她打开家门那一刹那,一室寂寥扑面而来。
怎会有这种感觉,太夸张了,他才离开,牵挂就盈上心头,爱上一个人不由自主。
抹掉思念的丝线,钻进工作室,打算埋进荒废许久的工作里。
机械式的打开抽屉,心不在焉的她听见有什么在响。
是门铃。
莫非厉先生忘记东西了?
她像只蝴蝶的翩翩飞到门口。
“是你——”言下,有无尽的失望。
“要进来坐吗,厉先生不在家,出差去了。”勉强振作起精神,他的离家才刚开始,这样下去,她根本不用活了。
“我知道他不在。”人大步进来,是厉熙鹏。“是他要我来的。”
也许是太过敏感,孔初露觉得他口气上有些怪异。
“进来坐。”
“不坐了,你跟我走!”
“咦,去哪?”
“去了你就会知道的地方。”
“熙鹏,你怪怪的,心情不好还是怎样?”站在这里的厉熙鹏有股她也说不上来的戾气,那种东西好像黑社会的人才有。
“我很好,只是你要跟我走一趟。”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他忽地身形一动,手中一枚小圆点直接贴上她胳臂。
“这是……”孔初露还傻傻的举高手,下一秒,身子瘫软,整个人栽进厉熙鹏早就守株待兔的胳臂里。
他面色冷然,抱起晕倒的孔初露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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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晚涛才到下榻饭店,忙碌的手机一直没停过,手提电脑滴滴作响,电子信件往来,透过视讯遥控,身上的西装连脱下来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夜幕低垂,小三推着餐车进来。“老大,吃点东西吧,你忙了一整天。”
“我没什么胃口,叫他们拿走。”捏着眉心,他的眼前是所剩无几的玛歌堡葡萄酒。
“您最好要吃,我有个坏消息。”支支吾吾。
“有话直说!”
“夫人被带走了。”
他猛跳,撞翻了椅子,继而抓住小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上了飞机后。”
“那老爵爷跟老夫人那边呢?”
“那边尚无动静。”
厉晚涛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小三的目光剜人。
“老大……痛。”老大的神情好吓人,十根指头像要掐入他的肉一般,叫人背脊发凉,跟着他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种神色。
理智叫他松手,他也放开了,“你出去吧。”
“老大?!那夫人……”
“她——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那些人想要的是我手上的东西,她——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可是他不能动,他还必须守在这里,确认最新的状况。
“老大……还有……”
“你今天讲话怎么坑坑巴巴的这么不爽快!”
“是鹏哥把夫人带走的。”
“他出手了啊。”厉晚涛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老大,你……我不明白鹏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对方派来的间谍。”
小三差点跌进椅子。“怎么可能,我们吃睡一起,一起过了那么多年。”
“结婚证书不能保证天长地久,友谊也没有永保的期限。”
“老大,这样太残酷了。”他还在心伤。
厉晚涛不再理他,走到落地窗前,脚下车水马龙,灯光如银带,天上,没半颗星子。
手心翻转,一只紫金色的锦囊握在他手。
这就是从小教养他长大的地方,人心看似平和,暗潮汹涌的勾心斗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上演着,厉熙鹏的渗透,他早知道了,他到今天才有动作,其实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
建筑比人心简单多了,只要把所有的支撑力量算好,给它叫人惊艳的体态,它就不会背叛,不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反噬你一口。
荣华富贵的出身给他不虞匮乏的生活,这样的出身也给他无穷无尽的麻烦。
手心翻转,一只紫金色的锦囊握在他手。
里头不就一块白玉雕刻而成的印章,却有人不择手段要拿到手。
滴滴……滴滴滴滴……
电脑被入侵,视讯萤幕出现一个人头。
“老大!”小三叫。
厉晚涛转身,面对那个跟他一起共同治理国家,头衔不同,权力杖柄也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