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晚涛沉下声叮嘱,“抓牢了!”
孔初露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紧靠着椅子,就算身体筛的跟米糠没两样也不敢妄动。
幸好他们运气不算太背,人行道上有着刚下货的海绵垫跟堡丽龙,厉晚涛直接冲撞上去,猛烈的撞击,车子惊险万状的卡进了小山的塑胶堆,擦过的消防栓爆出惊天动地的水花,浇湿晴空。
长长的煞车痕臭味四溢,车头半毁。
厉晚涛翻出车体,也捞出了惊魂未定的孔初露。
“你好吗?”一只手第一时间伸过来抚着她的脸颊,细细端详她的一切,就怕她有任何不测。
“你……呢?”老实说她觉得耳内嗡嗡作响,至于身体的痛感在惊吓过度之后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一些擦伤破皮,不要紧。”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狼狈。
厉晚涛怒沉五官。
“别生气,开车嘛,难免会有意外。”她软言安慰。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孔初露颔首,看热闹的人开始多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这时候那头戴全罩安全帽的机车骑士去而复返,趁乱,一刀刺向弯下腰捡东西的厉晚涛。
他警觉躲过,那骑士一着不中,反应也快,反手扯过孔初露当人质,她惊呼,一把匕首已经架在脖子上。
“住手,你是谁,有事冲着我来,别对无辜的人出手!”就那分神的瞬间,竟被趁隙,可恶至极。
“把东西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光天化日,你最好先考虑自己的后果。”
“少废话,把东西拿出来,要不然我就砍了这女人!”刀锋逼近,孔初露白细的颈子立刻沁出血珠子来。
陡地,电光石火间厉晚涛欺身而上,手臂暴胀,空手入白刀,弯肘重创那人腹部。
孔初露飞了出去。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很是骇人,看着厉晚涛五指中的刀子,还有由远而近的警笛声,那人愕然松手,刀子掉落地上。
“算你有种!”撂下话,人,仓皇逃逸。
“你流血了!”摔倒在地的孔初露被好心人扶起来,匆匆道谢,她慌乱的掏出手帕替他止血。
她的手拼命在抖,蝴蝶结怎样都打不好。
一只大手按上她。
她抬眼,眼中早有水花乱转。
“你哭,我心疼。”他用指抹去她的泪。
“我太没用了。”她自己粗鲁的抹掉眼里储蓄的热浪。
“你表现的很好。”大手抚上她的发。
之后,两人都被带到了警局。
忙碌的警员非常详尽的做着笔录。
因为详尽,重复的把整起案件问了又问,疲劳轰炸。
“你没事吧?”从事发到进警局厉晚涛问了不下十次,他的脸看起来又倦又乏。
“只是有点回不过来,脚也有点软而已。”试了三次猛掐自己的大腿还是效果不i彰。
“我去跟局长求情,让我们早点离开。”看得出来她受到惊吓,蒙蒙的瞳还有绵柔的小手还不自觉的颤动,纵使她一直双手紧握,不让怯意明显的表现出来。
“可以吗?”他拿什么求情?不会是贿赂吧,要是这警局的局长清廉自洁,他岂不是要落个更严重的罪名?
回她一个笃定的笑,厉晚涛向警员俏声说了几句话,本来埋头的警员狐疑的变了脸色,推开椅子快速的向一墙之隔的局长办公室而去,再出来,身后跟着一名惶恐的中年人直奔过来。
“您您您……可以请里面谈吗?需不需要电请贵国的——”
“局长大人,我们遇上了点小麻烦,想请您帮个忙。”他打断局长更多的爆料,跨前好几步和局长肩并肩,让在他身后的孔初露看起来像两人洽谈甚欢的模样。
“最好是你知我知,其它人就不必了。”惊动外交使节那不就惊动了所有的人?因为这等小事,这可不是他的初衷。
“是是……那、那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敝人一定全力以赴。”但凡它国国家元首肖像,三颗星以上的人民保母都必须熟记,他刚才在里面可是对照了又对照,这才惊出一身汗的跑出来。
“我们出了小车祸,不过做笔录的时间实在太久,怎么办呢,我老婆累得快抬不起头了。”
“太容易了,我那些孩子们不知道是您,诸多怠慢,我立刻给您叫车子来送您回饭店安歇,不知道除了这样还需要什么——”
“不了,只要让我们早点回去就好。”拒绝,他不需要警车招摇过街。
“那、那那请让我通知总统,或者派员护卫您?”
“局长大人,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领,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送您出大门。”
“不用了,我喜欢低调,什么都别声张最好。”开玩笑,让局长送他出去,他可不想让孔初露生疑。
“是是是是,我了解您的意思。”必恭必敬、必恭必敬。
转身回到老婆身边,她满脸疑惑。
“你们讲那么久,那个局长的态度很奇怪。”
“有吗?他爱民如子,所以就多问了一些你跟我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会干脆把我们关到牢里面去。”
“法律不外乎人情,我给他动之以情,人心又不是铁做的,他就放我们走了。”天衣无缝的说词。
待两人从警局出来,通街已然万家灯火。
风拂来一身凉意,秋天到得早,月娘出奇的差丽,偌大的银盘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
厉晚涛把一直挂在手腕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孔初露回眸一笑,那笑,清浅如水,却如冬日暖流渗进四肢百骸,方才被盘问好几个小时的闷气一扫而空.
轻抚她淤青带紫的唇角,他不舍,恨那痛不是在他身上。
“对不起。”
“你也受伤了。”
“让我回去……他就该死了。”话撂得阴狠,却只见唇形蠕动,头略低,以致孔初露听不明他说了什么。
有人恶向胆边生,敢做最好能敢当,一而再,再而三,他要是继续放任就是纵容了。
“你说什么?”
“我把你的车弄坏了,改天去看一辆新车吧。”
“你很爱乱花钱耶。”先是买房子、在百货公司花大钱,这下又说要买车,花钱如流水的性子不知道打哪学来的。
“老婆教训的是,不过你没车代步不方便。”
“等车行的估价单送来再说,我肚子好饿……”好像搭云霄飞车的一整天,就别再凌虐她的脑子了。
是啊,吃饭皇帝大。
不过,好像有件事没有问不行。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拿刀子的人到底跟你要什么东西吗?如果不是很重要就给他吧。”
厉晚涛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下。“他要玉玺。”
“厚,你还有心情玩笑!”打死她都下信。
“是你问,我说真的。”
“讨厌,吃饭去啦!”早知道就不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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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深入静时分,,
孔初露睡了,疲倦的一天让她没力气计较厉晚涛是不是又爬上她的床,反正牛皮糖赶也赶不走。
她睡得甜蜜,藕白的胳臂贪凉,不一下就会从被子里摊出来,又爱把被子卷成一团压在身子下面,厉晚涛托着腮看她,瞧着、瞧着,懵了。
她有没有爱上他?
显然,是有那么一点。
不过那对他来说是不够的,他想要她的心,全部的。
太过痴迷,有自主意识的手指头在她洁白的皮肤上漫游,描绘她的唇形,然后凑前尝尝她唇的味道,睡梦中的她发出嘤咛,他正想加深那个吻,不识相的电话却在这时分吵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