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近和谁讲话?”向月宁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会自言自语。
“我?”她的脸很诡异的红了,“没……没有啊!”
“没有?!”粉可疑!
“就……就同人志里的美少年嘛!你……你知道我很迷同人志的,尤其是那种很阴柔的。”别怪她啊!有些实话真招了她会不好意思,那就……就撒点小谎!
更何况某人的美型真的很同人呗!
“是吗?”
“就是!”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某个人长得很同人呐?你的那位艳色得如电影阴阳师里的安倍晴明般的同人美型男不会就是那个他吧?”挤眉弄眼挤眉弄眼,就是要她惭愧!
向月宁红着脸娇叱,令人软骨的娇声高了八度,“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美了!你这破坏美感的家伙!”
啧!恼羞成怒的女人。
第六章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吗?元喆竟然准时下班,而且还跑来找她!
“你怎么来了?!”矜持矜持,一定要矜持,可是……看到他她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开心到……很想大笑!
呵呵……他们快十天没见面了。
“今天有一场会议因为与会的大老身体不适,提前结束。”
“那你可以回家啊,干啥来这里?”打从美国回来,在元喆的坚持下他们就“分居”,他搬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小坪数公寓,不过最近在她老爸的坚持下,他搬到向家空着的花园别墅。
现在元喆在老爸心中的地位,可是优于她这“没用的”女儿!
“你今天有事?”
“没。”
“那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根木头!笨木头!臭木头!他就不能在话里头加一点蜜或糖吗?他就不能说他来找她是因为想她吗?“因为我不、欢、迎、你!”
元喆扬眉,大剌剌的在客厅找了个最舒适的位子坐下。“可是你在笑。”
“哪有?”
“笑得眼眸都弯弯的。”
向月宁没好气的,还真伸手去摸摸脸。“你该去看看眼睛了!”
“这样?”他慢条斯理的由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在看眼科前我先把东西给你好了。”
她狐疑的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什么?”
“去日本出差三天,在京都一家人偶坊的橱窗里看到,觉得和你有点像,就买了。”在日本这样造型的人偶绝无仅有,大多是穿着和服的人偶。不过听说那家店并不拘泥大和文化,因此才看得到这样的娃娃。
是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可爱人偶!
这娃娃是元喆买给她的?那个个性硬邦邦的家伙!这个男人什么都不说,可他还是有把她放在心上的吧?
想象着他定在古色古香的京都街坊,替她挑着礼物,然后忽然眼前一亮的看到了一尊长得像她的人偶!
向月宁的心跳得好快,眼眶好像有点热热的,她笑骂,“这尊人偶根本不像我,你不会因为满脑子都是我,因此看的人偶也每个都像我了吧?”她说完话把玩着漂亮的陶制娃娃,久久没听到元喆搭腔,才抬起头。
“哇!你的脸好红!连脖子和耳根都红了钦!”随后她立即顿悟的高声说:“喂,你不会被一语命中心情,害羞了吧?哈哈……”
“……”古人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咦?他没有否认,那也就是说……
他真的满脑子都是她噢?才这么想,她的心跳也失了控,一张脸红得比元喆透彻!
咳咳……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不逗他了,免得有人会拂袖而去。不过,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原来元喆不用在话里头加一点蜜或糖,就能让她的心甜滋滋的!
“那个……你什么时候去日本的?”
“大前天,今天中午左右回台湾,直接进公司开了个会,另一场取消了。”
也就是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没休息,那肯定累坏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元喆也不硬撑。“我眼睛有点干涩,让我闭目养神一下就行了。”他往沙发上躺。拘谨的他从以前到现在,除了生病那段时间不由自主外,即使是小憩也不曾在她床上躺过。
尚未到美国前,他非常喜欢这张舒适的沙发。
向月宁怕大灯太亮影响他休息,所以熄了灯,仅留一角的一盏艺术灯,正起身要离开时,她的手早先一步被拉住。
她怔了一下。“怎么了?”
“陪我。”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疲惫,更显慵懒。他漂亮细长的眼未张,犹如睡梦呓语的口吻令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累的话睡一下。”他的大手传来暖意,这使得她一到冬天就发凉的手备觉呵护。
“我不想睡,只是让眼睛休息一下。”
“那我不打扰你。”她是真心想让他休息一下,她可不想看他过劳死!可他的手还是不肯放松,不得已她也只得由着他,在沙发边的地毡上坐了下来。
“十天了。”元喆突然开口。
“嗯?”什么意思?
“我们十天没见面了。有时忙着忙着,习惯性的就会抬头寻找你的身影,有时候听到有细细、嗲嗲的声音,也会反射性的抬头。十天不见,实在有点久!所以,在这里陪我一下,一下下就好,让我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我……其实很想见你。我这老说不出什么讨你欢心言语的性子很令人生气,是不?”
“你到底还是来了。”她凉凉的手抚上他眼睑,感觉他密长的眼睫在她柔嫩的掌心中微颤,那细微的感觉像在她心底起了一阵微妙的骚动……
“滕堂夫妇在第三天陪我去逛京都,当他们看中一件艺品在谈论时,一角的娃娃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娃娃。”
她是很感动啦!只是……“这人偶有这么像我?”她又仔细的看了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头、圆圆的身材……我有这么圆吗?”
元喆一笑。“那人偶穿的是凤冠霞帔。”
“是啊!”在日本买得到这样的东西,她有些讶异哩!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干啥突然提这个?
“我在想,哪天你要是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很美。”
凤冠霞帔?穿上凤冠霞帔不就意味着……退去的红霞又飞上向月宁的脸,她的心跳声大到仿佛在耳朵旁似的。
在认识元喆前的她是这么容易脸红心跳的人吗?不会吧?她是念医的耶!班上多得是“黄帝”、“黄后”,也不见她在班上扮演关公啊!怎么一遇上元喆就变了样,她见过养眼的男人不少,可也不曾这样害羞啊!
她要是属于那种良家妇女型的女人,就不会声名狼藉,在上流社会高票当选“最想一夜情对象”,而元喆也不会惨被误认是她养的小狼狗了。
她吞了吞口水,小小声的开口,像是怕坏了这难得美好的气氛。“我……我问你喔……那个,在你那个年代,一对新人都是怎么认识?”
“媒妁之言。”
“难道就只靠媒人婆奔走在男女双方家,任由她说得口沫横飞?”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慢慢的睁开了眼,“我是说……你呢?要是你、你……你忽然在路上对一个小姐……嗯,姑娘,一见钟情,你会怎么做?”
“没这样的经验。”
“那假设你有一个喜欢的女子,你会如何表达爱意?”
“如果知道对方未许人,自然是向对方长上求婚姻。”当然,对方也不能讨厌他,感情的事若只是一相情愿的强求,那不是他所愿见。只要是彼此都有好感,一切得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