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
“……好吧,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就杀吧。”阮嫣红站挺了身,在夕阳下却是英气逼人。“只怪我不谙武学,手无寸铁。若我有绝世武功,如何落得这种地步。”
“……即使有着绝世武功,亦会落得我这种地步。”左长风轻轻说着。
“灵儿,你……”
“……从刚刚,就一直听你在喊这个名字。不,我不是萧子灵,他已经死了,为了你们死了,你到现在还不能放过他吗?”
玄武的脸色白了。
闻言,阮嫣红却是疯狂也似地笑着。
“你背叛了他,还希望他为你再死一次吗!玄武帝!你当初是怎么用强,不顾我的挣扎跟哀求硬是强圬了我,如今,你还想要吃回头草!”
“住口……你住口!”玄武整张脸都白了。
“如今是因为你对我腻了,又对他觉得新鲜了,所以才在他面前这样对我。想我刚进官时,你是多么的宠爱,夜夜与我相好,哪一个字提过萧子灵。如今你腻了我,才这么对我……萧子灵,记住了啊,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左长风退后了几步,重重坐回了床上。而玄武这才晓得这女人的狠毒。
也因此,以前的愧疚如今只剩下重重的怒火。
他回头几步,走向了高挂在墙上的宝剑,就是将它抽了出来。
那是他以前爱人的爱剑,有着灿烂的紫光,有着美丽的传说。
“不要杀她,玄武,一夜夫妻百日恩……”左长风疲惫地说着。“杀了她,我也不会回去你身边的。”
“你同情玄慈,为玄慈洗刷了冤屈,你却看不见我的委屈!”玄武愤恨地说着。“我要杀这个女人,为的不是你,是为了我自已!”
“玄武!”
于是,在女人疯狂的笑声之中,玄武举起了剑。
剑起,人落地,艳妃再也没有气息。
沾了血的宝剑,依旧艳丽无方。如同带着面具的左长风,一双眼睛依旧耀眼美丽。
“……灵儿……”
左长风只是静静看着他,接着,把面具从自已的脸上取了下来。
面具下是可怕的、烧伤了的脸,不比玉郎君好上了多少。
“自你离开驿站之后,有人把我的棺木用移花接木的办法偷走了,取走了我怀里的令箭后,将我跟棺木都扔到了火里。火烧疼了我,我才醒了,可就是这张脸。”左长风淡淡说着。“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这张脸实在可怕。因此,我不愿意见你,你现在晓得为了什么吗?”
“我晓得。”玄武放下了手上的剑,缓缓走了上前。“你昏迷的过七天,我取下过你脸上的面具,就晓得你的脸已经伤了。”
玄武的眼神很真挚,左长风甚至移不开眼睛。
他就这样看着他,缓缓走了过来,伸手抚摸着他布满伤疤的脸。
“很疼,对不对?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守着你。”
左长风闭起了眼睛,几滴眼泪就这样落在了玄武的手上。
玄武一把抱过左长风时,他也没有挣扎。
委屈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我受了伤去找你,你却……”
“青城派在杭州守着,我跟嫣红赶着去泉州找人救你。那时候我喝醉了,一定是嫣红对我做了什么,我才对不起你。”
“……我在江南,病得只剩一口气,你根本没有找过我……”
“我不晓得你身上有伤,也不晓得你上哪儿去了,在那间客栈整整等了你半个月。”
“你明明就跟阮嫣红有了孩子……”
“除了那一夜,我没有再碰过她一下。”
“骗人,你骗我,你还让她住在华清殿。”
“因为,她说她想要把你生回来。”突然紧紧抱着左长风,玄武沉声说着。“继续骂我,继续怪我,可跟我说话,听我解释。你不信我没关系,你恨我怨我无所谓,就是活下去,好好活着。”
左长风低声哭着,而玄武也是紧闭着双眼。他的眼泪,一滴两滴地落在了左长风的身上。
他不会再放手,永永远远都不会的。如果他还是要走,他就要连同自己的性命一起带走。
他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也许他不信,也许所有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说着帝王自古多薄情。然而,只有他自己晓得,这份感情,的的确确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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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叹,萧子灵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脸,然而却让身后的玄武拿了下来。
玄武搂着他赤棵的背,只是继续低头吻着。
激情过后,玄武还不想要离开,只是搂着他,继续继续吻着,直吻到萧子灵的身子忍不住地又颤了一下,才将重新昂扬起来的欲望,抽离了他的身体。
翻过了萧子灵的身体,玄武正视着他那受了伤的脸,直到萧子灵因为那直视着的眼神,微微转过了头,玄武才俯下身体重新吻着他的唇。
萧子灵似乎想要推开,一双手臂却让玄武抓开了。玄武伏在他身上,赤棵的身体重叠着,那重量跟热度让萧子灵都喘不过气来。
于是,萧子灵喘息着,在他再度分开自己的双腿时,一双手臂也搂上了他的脖子。
“嗯……”
那预期中的冲击还是来了,萧子灵弓著身体,一点一点地,还是让那欲望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也许,让男人拥抱的自己,在外人眼里也是丑陋不堪的吧?然而,他真的想要他,即使他已然哑了声音,即使他的身子已经痛到麻木,他还是想要他。
他爱他,他愿意被他所拥抱,也想要被他所拥抱,即是在别人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
他信他,即使听有人都说着他的坏,即使他怎么看都是他的不好,然而,他依旧信他。
对于这样丑陋的脸,他都视若珍宝,他还能怎么怀疑他?
“轻一些,轻一些,玄武……”
萧子灵忍不住哑声说着,压在他身上的玄武仿佛想要杀了他似的。
也因此,玄武才暂停了侵略,只继续吻着他的唇,抚摸着他的背脊以及后腰,等着他身子的适应以及喘息。
等到那熟悉至极的叹息重现,那搂着他的双臂才又收紧了。嵌在他身体里的欲望重新撞击着,怀里的人哽咽地承受着热情,他一直到虚弱的人儿低声求着饶,才放过了他。
继续深吻着,又几个抽送,才将欲望的汁液注入了他的身体。可怜的人儿,在被注入了欲望之后,才危颤颤地解放了。
晓得他大病初愈,男人也不再勉强,虽说依旧舍不得,还是离开了他的身体。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怀里的人才轻轻一叹,转过了身去,拉过被褥,盖上了自己汗湿的赤裸胴体。
“我带你去洗个澡可好?”忍不住再度伸手搂着他的腰,玄武低声说着。一边说着,还一边吻着他的肩膀。“今天晚上我不会再吵你了,留在身体里面对你不好。”
“……我走不动……”闷在棉被里的人,低声说着。
“我抱你去。”
“别人会看见。”
“不会,我会用棉被把你包得好好的,嗯?”
等了很久,敌不过玄武帝的软言细语,那躲在棉被里的人才静静点了头。
于是,用锦被将他裹着,玄武帝真的穿着里衣就抱着他走出了崇光殿。
一路上都有人呼着万岁,萧子灵真的窘到说不出话来。
直到澡池到了,玄武把自己放下了,萧子灵才赤身走入了澡池。
水雾氤氲,萧子灵背着玄武,慢慢擦着自己的身体。而看着那满布吻痕的雪白胴体,玄武帝就这样坐在池边痴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