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古月看起来却是更加的俊美。那耀眼的光华,在那些少女面前会是怎么样致命的吸引力?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古月走了过来,坐在他的面前。“我刚好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上楼去?我请客喔。”
古月笑得好是灿烂啊,可左长风却是为着他担心。
“你怎么上京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古月说着。
“我?”
“有人暗杀皇帝,你是第一个赶到的人,身份又可疑,你说呢?”
“……怀疑我做什么,如果真是我,他们阻止得了吗?”左长风没有好气。
“唉,他们怀疑的人可多了,只是不会少了你一个就是。”古月说着,就是拉着他的手。“来啦,我们上去喝酒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聊一聊吧?”
……他怎么拒绝得了古月。
深深叹了口气,左长风就跟着古月上楼去了。
可临上楼前的回头一瞥,却是见到一楼上的一个人。
满满的客座上,一个男人正抬起头看他。那人是皇帝贴身卫士中的一个。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怎么啦?”古月问着。
“下头有一个人在看我。”
“下头有几十个人在看我。”古月取笑着。“你可跟着这酒楼的小主人上贵宾席,不好奇的人可少了。”
“……古月……”
“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就算为了谢谢我也一定要喝上一杯。”古月说着。
“……你说了些什么?”左长风有些紧张了。
“能说什么,我才跟你见过一面不是吗?”古月眨着眼睛。“好啦,快上来啦,不要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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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古月在一起,那感觉真是很好。
回去自己房舍的左长风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扫阴霾不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两天的假期过得其快无比。没多久,左长风就重回了岗位。而这次,是守着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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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帝的贴身卫士,本有三十人。死了七个之后,他是第一个加入的人。
二十四个人中,二十一个人分成三班守卫,剩下的人就是休息著。早朝时,中膳后,就寝前,是一天中三个交班的时候。
也因此,当左长风前往交班时,玄武帝是正要就寝着的。而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左长风就是忍不住从窗外担心地往里头瞧上了好几次。
“担心?”身旁的一个卫士低声问着。这些玄武帝的贴身卫士。个个当初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也因此,比起禁卫军的粗旷,多了许多文雅之气。
“怎能不担心,毕竟先前才出过乱子。”左长风叹着。
“上次过后,饮食都是试过毒的。圣上就寝前,寝宫也是搜查过的,应当不会再出问题。”
“嗯……不过,这许久了,怎么皇上……”左长风指着那盏还没有熄灭的灯火。
“……这不少见,皇上常常没有办法合眼。”那人还是温和地跟着左长风说着。“有时候,这盏灯火就这么地点到了天明。有时候圣上会去石牢……你晓得的……不过自从玄华王死了以后,大部分圣上都只是坐在这儿看着书。”
“……他可以去其他的嫔妃殿里。”左长风指着其他帝王理当会做的事。
“……不晓得为了什么,之前皇上还常常去艳妃那儿过夜,不过自从皇女产下以后,皇上就不去了。”
……艳妃…
“……左兄弟,你晓得吗,我们之所以会甘心在这儿做个守更卫士的原因?”那人的语气很温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坚决。“我们要玄武帝平安百岁。”
自然了,以这些人的才俊,在武林里也该是一时之杰。左长风看着他。
可那人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漫漫长夜,左长风又忍不住从窗外看了进去。可这次,却是与着玄武帝四目相对。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太失札了,姑且不论那人身份,怎有人一直打量别人的寝宫呢。
然而,那盯在他背后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显著,到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回过头的左长风,又是迎上了玄武帝的目光。
那对眼睛炯炯有神,左长风有些看得呆了。然而,就这么地相望下去,只觉得脸颊越看越是热了。也因此,左长风连忙就是把眼睛转了开去,宁可看着地上,也不肯再看向了寝宫里。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瞧。一个是早该就寝的皇帝,一个是理应专心守夜的卫士,就这样在深夜里痴痴相对,到底成何体统。
左长风就这么地盯着地上,直到要把地上都看出一个洞了,才又回过了头。
然而,还是对上了玄武帝的目光。
玄武帝就这么地看着他,看得左长风的心都痛了。他抓着自己的胸膛,才勉强自已转过了头。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歇一歇?”身旁的一人问着。
……求之不得。
因此,点了点头,左长风就仿佛鬼赶似地逃了。
深夜的宫廷,除了几队巡逻着的禁卫军外,寂静无声。
左长风穿着卫士的衣服,手上拿着令牌,倒是无人阻拦。
只是,这样走将下去,到底目的何方?左长风只觉得茫然一片。
也许,他是该离开了。既然不想要现在下手,也不需要留在这儿了。 F!v5l h8W x3Y v.Q
然而,深夜之中,一个人影却是让他大为在意。
一个女人,穿着宫女的衣服,在夜里慢慢走着。
左长风之所以在意的原因,是因为那人不该穿着宫女的衣服。
因为,那人就是刚才他才听其他卫士提起的艳妃。
左长风呆了一下,却是连忙小心地跟在了后头,而以他的轻功,自然易如反掌。
艳妃就这样走着,仿佛漫无目的。然而,最后却是停在了太子殿外。
左长风疑惑地看着,直到艳妃仿佛跟着一个太监说话,才小心靠上了前去。
那太监的容貌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然而他却把某个东西交给了艳妃。
于是,左长风的心脏揪了一下。
他不禁要想起最近的毒杀事件了。
然而,距离实在太远,天色又暗,除了两个人,他实在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而等到那人离开后,艳妃才又慢慢走回自己的宫殿。
华清殿!
发现了艳妃的寝宫,竟然就是华清殿时,左长风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似地黏在了地上。
……他的手忍不住紧握,最后就是转头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打从一早来看他,杜御史就发现左长风提着一个包袱就要出门。
“……我老家有事,得赶回去一趟。”左长风说着。
“天都还没全亮呢。”杜御史呆呆地说着。
“所以才说是急事啊。”左长风脸不红、气不喈地说着,接着,就绕过了他走了出门。
“……等等!兄弟!没差得两个时辰!”杜御史连忙拦住了他。“这是救命的事……不,是救国的事!求兄弟为了百姓再多留两个时辰吧!”
“……什么事?”杜御史看来不像是在说笑,左长风站了定,沉着地问着。
“察维尔让大臣送来和书,但是圣上却迟迟不肯接见哪!”
……察维尔……
“你说的是,在南方作乱的察维尔!”这一听,左长风就是既惊又喜。“他们终于肯和了,这是大喜啊!”
“是啊,是大喜,可皇上却不见啊!”杜御史叹着。
也难怪他烦恼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有心求和的察维尔自此打消和平相处的念头,边境上的战乱不晓得还要持续多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