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当心些,杨万里。朕总有一天要把你的底细给掀出来!
“古月!”
古记小当家才刚走进大厅,就连椅子还没来得及坐,就让萧子灵抱了个满怀。
“你真的没事!太好了!我好担心你!”
“嗯,我听说你也有来找我,谢谢你啦,可我真的已经没有事了。”古月乖巧地说著。
“我看看你……瘦了点,可高了点,又俊了点。苍白了点,可又稳重了点。”拉著古月的手,萧子灵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圈。“才一个冬天没见,你就变了好多。”
“真的吗?”古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没人跟我说。”
“是真的,变了好多,我更喜欢了!”马上把古月又搂了紧,萧子灵亲亲热热地说著。
”咳……”
“……戴云,你也在啊。”萧子灵凉凉地说著。
“从一开始就在了。”戴云没有好气地说著。
“是戴云救了我的。”古月跟萧子灵说著。“我的脚伤恶化,他用一整个冬天的时间照顾我,医我的伤跟病。”
“……我会好好谢谢他的……古月来,坐这里。”
眼见萧子灵拉著古月亲亲热热地说话,戴云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然而他却没有说。
他只是趁著空档,看了看这萧亲王府的摆设。
……想当然尔,萧子灵现在一定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富贵可期。
“……这么晚了,怎么想到要来?”萧子灵问著古月。“你跟我说你在京城,明天我就会去找你啦。”
“再晚这趟也得来啊,你现在可是朝廷里的大红人,我一定得来拜访的。”古月笑得可爱。
“你就这点可爱,我爱死了。”叹了口气,萧子灵又抱了抱古月,才放开了他。“有什么要我帮的吗?”
“现在还不用啦,不过我们古记在朝廷里是需要一个靠山,所以才来找你。”古月笑了笑。
“不用特地找我,我也已经是你的靠山啦。”萧子灵笑著说了。
“嗯,我知道。”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然而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缎盒子。“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是吗?我看看。”萧子灵有些惊喜地接了过,一打开,就是条金丝带。典雅的织法,只用块毫无瑕疵的玻璃种翠玉做为装饰,萧子灵一看就喜欢了。
“送给我的?”萧子灵笑著。
“嗯,喜欢吗?可以用来系发,我一看这玉件,就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就选这件了。”
“好漂亮,谢谢。”萧子灵说著。
一旁的安总管,却是看得乍舌。虽然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玉,也没有怎么样的精雕细琢。然而,那浑圆光滑的翠玉,却实实在在是个无价之宝啊。好一个古记,当真是富可敌国。
“我明天在酒楼里备了宴席,你有空吗?”古月问著。
“当然有。”萧子灵连忙说著。
“……能够再见到你,我好高兴。”古月说著。
“我也是。”萧子灵叹著。毕竟在人生中、这宽阔的天地,有时候一旦分开,就不晓得何年何月能再相见了。
萧子灵要去赴的宴,是古月请的,却是与杨万里一起去的。
玄武听了安总管的禀报,一张脸就又是铁青的了。
如何不晓得皇上的心思?那安总管的心眼儿转了转,就说要带玄武一起去赴宴。玄武也想著反正今朝无急事,不妨就跟著去了。
玩性一起,更是逼著宫女帮他乔装打扮。换上了平民的布衣,本还想在脸上点上几颗麻子,可那些宫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磕破了头,也不肯在龙颜上冒犯。
可好在还有七个侍卫跟一个精明的安总管在,要不引起萧子灵注意进去,应当不是问题。
也因此,华灯初上,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就在云秀坊的旧址。曾经战火,更据说无论幕前幕后的老板都在战乱中殒命了,也因此,古记把它买了下,更重新装修成更加豪华的酒楼。
而这酒楼开张的第一天,更是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巨商贵爵前来。古月带萧子灵来的就是这儿,而以萧子灵跟古月的身分,当然是直往楼上走。
占地不大的酒楼,雅座更是不多。然而此时,却是贵人云集,加上随从众多,真是热闹极了。
玄武帝从轿子上下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云秀坊前热热闹闹地送客迎来,而安总管早就帮玄武一行人订到了一区雅座。
“怎么没看到萧亲王?”在侍卫簇拥下走进门时,玄武问著安总管。
“公子,亲王给古小当家请上楼了。”安总管战战兢兢地说著。“楼上的雅座只给古老板跟几个大掌柜用,今夜有萧亲王捧场,小的如果还跟他们要,亲王一定起疑心。”
没法子暗中看萧子灵,玄武的乐趣就少了一半。然而,见到四周的贵客达人甚至不认得自己,这个唯一的皇帝,玄武还是高兴的。
毕竟,关在皇宫里要有几个月了,整天处理天下事,却不能离开皇宫看看他的天下,真是要闷得慌了。
“有什么好菜都送上来。”这头安总管已经在吩咐伙计。“银子不是问题,送最好的酒菜来。”
安总管当场就递给那伙计一百两整的银票,那伙计晓得遇上出手大方的客人,就是连忙应声去了。
有安总管打点一切,玄武自然就不用费心。他左右瞧瞧,前后瞧瞧,看著这些久违的中原人,总觉得有些感慨。
之前在中原逃亡的日子,现在想起却不全是苦难。他大可大声笑、大声哭,也不需要每天穿那重死人的龙袍,看奏章看花了一双眼睛。
没多久,酒菜都上了,而从楼上,却是走下了一个玄武最不想看见的人。
杨万里!
玄武连忙把脸侧了侧,可好在那杨万里并不是针对他而来。他手上拿著一封也许是刚刚才送到他手上的信,表情有些无奈地走下了楼。
酒楼外有一个江湖人打扮的刀客,正在等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老朋友。年纪也足足比他大上个十岁。
如果是个见得人的朋友,现在那个该死的杨万里一定就把他请上了楼。
玄武被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他交代了左右的侍卫,就带著两个人偷偷跟著去了。
这两人一出了热闹的酒楼,却是往城里最为阴暗的地方走去。玄武一边得意著自己想得不错,就是越跟越近了。
想当然尔,那个安总管现在一定坐在位子上发抖。圣上想去偷听杨万里的秘密,小小一个太监总管怎么敢阻止。然而,如果圣上真出了什么事,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玄武却没有什么心思管他,现在他的心里只想要晓得杨万里的秘密。他晓得他以前做过水盗,却只晓得他两年来的事情。以前的杨万里究竟是在哪里生活著,又是为什么当了水盗?
一个人不会真的从石头蹦出来,他一定是娘生的,也一定曾经有著「父亲”。连娘都不晓得是谁,就不用说父亲了,这杨万里的出身真真正正是个谜。
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敢跟他抢灵儿,就更是罪大恶极了。
“大师兄。”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杨万里却是如此称呼他的。
是了,想当然尔他也曾经入过门拜师学艺。玄武跟两个侍卫躲在阴影处,小心偷听著。
“还认我这个师兄,就把刀交出来。”那人朝杨万里伸出了手,然而杨万里却只是笑笑。
“我不记得拿了师兄的刀,师兄是否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