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宸,你不是说筑薰要嫁人了吗?」剀毓的声音透露出恐惧,她怀疑圣宣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筑薰没兴趣当个忠於丈夫的好太太。」炜宸摇头道。
他也许该为筑薰真的对圣宣有情而高兴,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彼此的吸引力,但是若筑薰还打算嫁给别人的话,那她就真的不应该了,他发誓绝不会让她毁了圣宣。
「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好女人,但是她现在却脚踏两条船!」剀毓忿忿不平的说,炜宸轻抚她的腰安抚她。
「我们看情况再说好吗?」他在妻子耳边柔声劝道:「我发誓,要是筑薰真敢脚踏两条船,我会把圣宣带走,不过我想圣宣还有理智,他不会碰别人的老婆。」
剀毓转向他,拒绝再看游泳池畔亲热的场面。
「我相信你。」她靠在他怀里,「圣宣是你的好哥儿们,你绝对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就像我不会对你置之不理一样。」炜宸对她微笑。
她的信任比任何人都能给他信心,他曾伤得她如此深,而今那些已成往事,悲伤被时间掩埋,但他会记取教训,她从小就相信他,他要一辈子都留住她的信任。
「我们回客厅去吧,先让他们自己解决。」
剀毓回头看他们一眼,然後偎在焯宸怀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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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吻比上次的还猛烈,筑薰的回应已不能只用激狂来形容了,他们俩的热情令四周空气几乎燃烧起来,他将她搂得更紧,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她纳闷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不曾有这种感觉?她从不曾感觉自己像奶油般融化,从不曾了解原来自己有多渴望被燃烧,在这个她打算疏远的男人身上,她找到了从未认识的感官世界。
他突然放开她,那一瞬间她渴望拉回他,继续品尝他的唇。她迷蒙的双眼凝视著他,两人一样气喘吁吁。他们依靠著彼此,血液就像被抽乾一样,浑身虚软。
「你还打算嫁给他吗?」
圣宣的问题彷佛吹散了迷雾,现实伴随著一阵冷风灌入她的脑海,吹熄了原先狂喜的火焰。她瞪著他,骚动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她逐渐了解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竟然又犯了。
她再次显示自己没有抗拒他的力量,只要在他怀中被他吻著,所有的事都可以抛诸脑後。她为什么无法在他面前保持理智的一面?她憎恨输给冲动,无法忍受如此不顾後果的行为,不要多年来理智行事的原则消失,更害怕控制不住感情。
筑薰很快的推开他,尽管双颊和双唇仍因方才的亲吻而嫣红,她的双眸却泛著罪恶感。圣宣的血液像慢慢的凝结成冰,寒意由头顶贯穿脚底,他恨死自己的冲动,面对她,他就是无法管好自己。
「这表示婚礼如期举?」他冷冷的问道,双拳握紧,免得又克制不住把她拉进怀中。
筑薰不语。
「新郎人选不变吧?」他又间,语调更冰冷。
「你不懂,我和他在一起半年,感情稳定,定下来是迟早的事。」筑薰试著说明,他的眼神冷得令她恐惧,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说出她的想法。「我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不想拿未来当赌注,我不年轻了,不能再冒险……」
「对啊!你该死的冷静、理智,而我则是缺乏自制,被某个女人的吻迷得团团转。看看我们两个人有多少相反的特质,而我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彼此吸引!」他讥刺道,越说越激动,「你不年轻,我就年轻了吗?你不冲动,我就冲动了吗?你自以为还有多少优点?或者你认为我还有多少缺点?你喜欢骗别人自己头脑清醒,不会被感情左右,我却赤裸裸的告诉所有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使知道自己被女人耍了,却还是乐此不疲,三番两次当傻瓜!」到最後他根本用吼的。
他再度逼近她,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表情防备,怕他会再度吻她,强调他们之间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圣宣看出她的想法,他皱起眉,满脸痛苦。
「放心,我不会再吻你。」他嘲弄的说。「我甚至怀疑自己还会有吻你的兴趣。」
他丢下此生说过最大的一句谎言。她看来备受伤害,但是他不在乎,比起他心里的痛,她的伤口微不足道,他大跨步走回屋内,门被他重重用上。
筑薰听著他沉重的脚步声,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双手掩面,天哪!她让自己成了什么样的罪人?
她并没有影射他是个不理智的傻瓜,她只是害怕自己所不了解的他,她害怕对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交出她的心,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恐惧,偏偏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沉醉在他的怀抱中。
但是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和他谈过,表明自己的抉择,日子将恢复过去的形式,她终究会嫁给智荣,只是她短期内无法说愿意,因为在她又尝过那般热情的吻後还为它心醉不已,也许过一阵子,当她心情略微平复,一切不再混乱时,印有她和智荣名字的喜帖会置於徐家的客厅,但是她又忍不住想像那会是个多么刺眼的景象。
「姊?」庚奎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她微微一惊,转过身,一滴眼泪滑落,她赶紧用手背拭去它,对庚奎微笑。
「什么事?」她吸吸鼻子,低头咬牙吞忍心中的悲伤。
「你和宣哥为什么吵架?」庚奎直率的问,语气中藏不住失望和难过。
「没什么,一点意见不合而已。」筑薰走向他,「我有点累了,你送我回去好吗?」
庚奎无言的点点头,筑薰朝他露出个感激的微笑,姊弟俩一起进入屋内。
当他们走进客厅时,徐孟辉夫妇尴尬的对他们微笑,眼中却掩不住担心的神情,其他人沉默的坐著,只是瞥了她一眼,那一瞬间的严肃和控诉足以令筑薰愧疚一辈子。
筑薰对他们苦笑,谁教她今天是在圣宣家中,她的任何想法都会影响他身边亲友对她的看法,地会坚强的承担所有後果,他们爱怎么想就随他们吧。
「谢谢你们的招待,我该回家了。」她微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徐孟辉夫妇立刻起身身。
「我送她。」庚奎立刻接著道。
「庚奎,你有多准备一顶安全帽吗?」炜宸的视线落在筑薰脸上。
她略微愣住,望著炜宸那透露著危险气息的睑庞,她逐渐了解他是她所要面临的第一个质问者。
「啊……」庚奎的表情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送她吧。」焯宸站起身,「剀毓,你留在这里等我……」
「炜宸,让我送她回去。」邦咏打断炜宸的话。
两个男人互瞪,表情都相当严肃而且互不退让,筑薰相信他们两个都想当第一个教训她的人。
气氛紧张得似乎战火一触即发,邦咏最後把炜宸硬拉到饭厅。
「你先冷静下来。」邦咏低声警告道:「你那表情就好像要剥了的她皮一样,别把事情搞得太难堪,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不要让她有理由指责我们替她乱安罪名。」
「才怪!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到底谈了什么。」炜宸激烈的低声反驳道:「谁会原谅她对圣宣做的事?几分钟前我才看到他们吻得火热!」
「那又怎样?她可以辩称这是吻别,别忘了圣宣才是後来介入的人,我们这样联合起来攻击她不公平。」邦咏以同样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