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长臂一伸,秦时雨赶紧捂住白蛇花君不知节制的恼人小嘴。
“呜……唔……做啥啦?”很难过耶!
“小花君,做爱是一件不宜大肆宣扬的私密事,所以没事别挂在嘴边说嘴。”秦时雨难得厉声正色警告。
“知道了,快点走!”
“你到底要去哪?”
“回房啊,既然是洞房要做的事,当然是要回房间才能做,不然还是在哪里都能练习啊?”
“我的小花君,你没听过古人有云: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晚上才能做啊?”真麻烦,难怪秦时雨不肯早早拜完堂成亲。
“并没有白纸黑字明文规定,只不过夜晚时分的气氛是最适合的。”
“那我应该事先准备什么道具?”
白蛇花君观念是要做任何大事之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保事半功倍。
“道具……哈哈哈……暂时还用不到,今天晚上你只要将自己沐浴梳洗干净,坐在房间里等我就行了。”
不知又在心底打着什么稳赚不赔的如意算盘?秦时雨原本细长深邃的黑瞳愈加深邃难测,夹杂着狡猞的性感薄唇,笑意坏坏的加重。
谈起白蛇花君的启蒙恩师,是一位得道散仙,时常行踪不定、喜好云游四海,却是个道地爱蛇的蛇痴。在路经紫霞山时,巧遇还是小蛇的白蛇花君误闯其暂居的山中小屋,机缘难得,便将之收为门下,养之、教之,就是不带他四处邀游、增长见闻。
以致今时今日,白蛇花君都已长大成人,得道成仙,对于凡尘世间的一切事物仍然懵懂半解,许多人情世故,他都是从路人哪里道听途说,加上自我独特见解融汇而成的。
莫怪秦时雨要叹道:真是个好师父……
是夜——
秦时雨和白蛇花君日夜共枕眠的睡房,别有一番新气象。
平日白天玩累够本了,一贴到柔软床铺便很容易沉沉睡去的白蛇花君,今晚仅着轻薄丝质睡袍斜倚床畔,沾有水滴的乌黑秀发,末梢微微挂着三两点点露珠,沐浴梳洗过后的清丽风情,展露无疑,而唯一与此情此景完全不搭轧的是他那双半闭微睁、视焦呈现朦胧的眼神,完全是一个泰半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才会有的独特神情。
就当白蛇花君即将合上眼帘,再不管应允过秦时雨什么事的那一分、那一秒,千钧一发之际,门房打开了。
唧——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不是说好要做婚前练习吗?害我等你等到都快要睡着了,呼……”白蛇花君举高双臂做个伸展操,好赶走扰人的瞌睡虫。
“先别急着想睡,瞧我带了个什么好东西来给你。”
拎起手中用鲜红细绳捆套瓶身,体型浑圆玲珑的小酒罐,瓶罐正面还贴有书写喜字,颜色略褪的纸张。
“这是……酒吗?”白蛇花君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但你可别当它是市面上到处可见的普通酒,它可是盛名响誉天下万中选一,美名‘微醺’的极品喜酒。”
“你讲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要夸它很好喝是不是?”说起吃的,白蛇花君精神立即倍增。
“小花君,你别小看这罐微醺。新婚洞房,喝交杯酒不仅仅只是仪式,更是借由酒的香醇精华,增进新婚燕尔情趣提升,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那还不快点打开来喝!”
白蛇花君兴奋的一把拉住秦时雨就往最近的椅子双双坐入定位,伸手欲接过微醺,却被秦时雨半空无情拦截。
“什么啊?你不让我喝啊?”立刻偏嘴摆出无辜。
“要喝简单,先交出一样你的贴身信物给我,微醺……马上就是你的。”
“贴身信物?我哪里有什么贴身信物可以给你?”
秦时雨向身无长物的白蛇花君要贴身之物,无疑是给他出难题。
两人相处的时日也不是一天、两天,白蛇花君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多少?秦时雨会不清楚,早因为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今日有此一问。
“快拿出来啊!”秦时雨故意坏心的催促。
“我真的没有什么鬼贴身信物可以给你嘛!你要我现在去哪里生呀?”
这下可当真急坏了喜爱尝鲜的白蛇花君,一颗小小脑袋瓜子里,天旋地转、乌鸦满天乱飞,几乎都快可以从他脸上看见好几条代表不知如何是好的黑线滑落。
“既然你真的没有贴身信物可以交出来,依我之见,不如就拿现成的东西来换好了。”秦时雨心怀不诡的提出建议。
“好啊,不过……我有什么现成的东西……”
但见秦时雨从容掬起白蛇花君随意披散于单薄胸前的一把柔软乌丝,露出淡雅微笑。
“用我的头发?”白蛇花君显然大吃一惊。
“放心,不会剪痛你的。”秦时雨蓄意转移注意力。
“原来头发也可以换东西呀!”
乍听白蛇花君语气之中的惊叹和佩服,秦时雨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答应喽!”
“没问题。”
于是,白蛇花君静静的任由秦时雨执起短剪截去他一缯青丝,然后再看着秦时雨也如法炮制的剪去他自己的一撮黑发,最后将两束分属不同人的发丝用红丝线绑在一起,一同放入外裹蓝底布缎,绣着金线镶边的小小锦盒里面,轻轻的合上盒盖,跟着还细心的上了一个小锁锁住,以防他人能够轻易打开。
“你为什么也剪了你自己的头发,还小心翼翼的收在那个盒子里?没有人会偷吧?”白蛇花君纳闷问道。
“这个啊……也是成为夫妇的仪式之一。”
“成个亲,规矩还真不少,幸好我不是人。”
是吗……秦时雨心想。
“好了,你靠过来一点点。”
虽然不知道秦时雨想做什么,白蛇花君还是乖乖的靠过去,就好比亲亲丈夫在呼唤亲亲娘子一般的顺从听话。
待白蛇花君靠近之后,秦时雨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从自己身上取下一条他佩带已久,刻有古文两字样貌的缕空圆形玉坠,替白蛇花君亲手戴上。
“咦?你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什么?拿走,我不要。”
本来无物一身轻的白蛇花君,现在身上无端端多出一样东西卡在颈间,束缚感让人很是不舒服,直嚷嚷着要拿下来,见状,送礼者哪肯轻易退步。
“这条坠子从我出生之时就戴至今天,现在我送给你当作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言语之问,态度强硬,不容反对。
“为什么我一定要收下你的东西?”
秦时雨无端的莫名举动和怪异的命令语气,让白蛇花君很是不想买他的帐、收他礼。
“因为我已经收了你的礼了,礼尚往来是礼貌,所以你一定要收。”
“嗯……”
没有任何原因,白蛇花君就是不愿意收秦时雨白白给的贴身之礼,好像收了会发生类似遭天谴的坏预感,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但是又想起小凤姐姐常常对他劝戒做人有礼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左思右想之后,白蛇花君豁出去了,下了一个可能陷自己于不义兼遭天谴的决定。
“好啦,收就收吧!”
“那好,现在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跟着重覆便是。”为免白蛇花君再多嘴,秦时雨跟着补上一句,“除非你想失去一尝微醺的机会……”
此话当真收到威吓效果,教白蛇花君张口欲言的小嘴,唯有闭得紧紧的份。
恐吓达成,秦时雨牵起白蛇花君的手,逼他举手向天宣誓,宛如一对私奔的恩爱小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