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嵔吸了口雪茄,“没有。你想娶谁就娶谁,爱娶几个就娶几个。”
“既然如此……谁还有意见?”
“可是以楚茜的身份……”
缓缓站直俊傲身躯,楚巍气定神闲的环胸而抱,“是不是只要我褪下当家的头衔,你们就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借口了?”
“楚巍?!难道你……”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相信你们都知道楚茜和当家头衔的地位在我心目中究竟孰重孰轻……如果还有异议现在就提出来,否则出了这个会议大门,别让我再听见任何低毁楚茜的话!”
情势至今,楚家人也不得不投降,个个像只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跨出会议室。
率性挑了张椅子坐下,楚巍复又点燃一根淡烟,神态恣意的就后吸啜了起来。
楚鬼好奇地望了他一眼,“你不是急着去看楚茜?”
“等一会儿。”
“你该不会还想抵抗对她的感情吧?”
楚巍呼出一口白烟,烟雾迅速笼罩他的俊脸四周,“是实验。心理学上指出,越急着想见一个人就表示你越在乎她,我在证明我没有那么在乎那丫头。”
楚克当场嗤鼻,“有用吗?在你刚刚大言不惭的当众说了那么多话之后、甚至还以卸下当家职位为威胁!”唉,至理名言所言甚是——陷入爱情的,每个都是傻瓜!
“你闭嘴!”
不甚自然的换了个姿势,楚巍下意识地膘向时钟……才过了两分钟……不行,还不够久,再坐一会儿。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静默,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
“对了,”楚嵔突然开口,“董家那小子来了。”
椅子又再度跌向地板,发出巨大声响,“什么?!”
“楚茜和他两人单独到花园里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该死的老家伙,竟然隐着不说?
楚嵔笑嘻嘻的冲着他挑起老眉,“在你和楚家那些人搏斗的时候。”
“该死……该死!”楚巍妒意横生的宛如一阵狂风旋刮而去。
楚嵔望着他疾闪而逝的背影,悠闲地抽着雪茄。
还说什么实验。什么不在乎呢!嘿……
※※※
董贤章紧紧跟随在楚茜的身旁漫步花园中,踩着空气中的暗飘馨香而行,他眷恋的目光依旧缱绻在楚茜的身上无法移开。
当清风迎面而来撩起她肩上的发丝,无意间露出她颈脖上依稀可见的吻痕,他痛苦地悄悄握紧了双拳。
不,茜茜永远都只能属于他,别人不能站污!
“董哥哥,我……”
楚茜揪拧了双手鼓起勇气开口,谁知道还是无法完整地把道歉的话说完。
“我爸妈气极了。”董贤章语气萧瑟地开口,“而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们。”
“是我不好……对不起。”她几乎被心底的愧疚给淹没,低垂着螓首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抬头看他。
“我爸爸对你恨极了,直说你丢光我和他的脸……他那么骂你,我却找不到什么话替你辩驳……我真没用。”
“董哥哥……你别这么说,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我……”晶亮的眼眶被泪水给盈湿,楚酋的喉咙又酸又涩,竟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不忍心的望着她抽泣颤抖的肩膀,伸出双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热泪,“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我嘴笨,现在说什么都只会让你哭。”
“董哥哥……我……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骂她呀,像楚家那些人一样的怒骂她、对她咆哮啊,说她是忘恩负义、不知羞耻的人啊!董哥哥为什么不骂她呢!他这样待她,让她的心好痛啊!
“别哭了,我听说你有点儿感冒……有没有看医生?”
“有”
“有没有按时吃药?”楚茜点点头,掉下更多泪珠。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吧……如果我爸妈愿意让我过来的话。”轻轻拍了拍楚茜的肩膀,原本想伸手抱住她的董贤章最后还是强迫自己退开作罢。“再见。”
聆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楚茜终于忍不住坐倒在草地上悲伤地掩面痛哭!
她是坏女人!
就像楚家人说得那样,她的心地坏极了,竟然伤害董哥哥这样的好人……自己真的坏极了、可恶极了!呜……呜……
楚巍仓皇奔人花园,远远地,他仿佛看见一抹悲伤无助的弱小身形蜷坐在草地上掩面哭泣。
不在,董贤章离开!
意识到这个认知,楚巍放缓了脚步,一面平缓自己的呼吸,一面往楚茜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她悲伤的哭泣声就越鲜明。
他悄悄蹲在她的身边,望着她起伏颤抖的纤弱双肩,他心疼地伸手揽臂,将她拥人怀中。
楚茜惊愕地顿了顿,直到嗅闻到楚巍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她这才放松了下来,整个偎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巍哥哥?”
“嗯?”楚巍索性学她席地而坐。
“我好心痛。”
楚巍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双唇。
“我竟然伤害了董哥哥……我对不起他。”
“哦”
她在他的冷淡回应中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巍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弥补他?”
他无语。
“都是我……是我害得董哥哥和他父母没面子。
我好坏……我坏极!”
像是到了容忍的界限,楚魏倏地收紧怀抱,咬牙切齿道:“我不要你弥补谁,更不要你为了别的男人而哭!”
学理上,这样的情绪叫做“嫉妒”!
那又如何?他就是嫉妒,嫉妒那个让楚茜悲伤哭泣的董贤章,那个骗取她热泪的该死家伙!
“这种节骨眼上你还要跟我霸道……”
楚茜将小脸埋进楚巍的肩骨里,抽泣的嗓音隔着衣料模糊传出,叫人听不出她究竟是哭是笑?
拥着怀中心爱的楚茜席地而坐,楚巍竟有些幸福的感动。
然而在感动之余,窜上心头的却是另一种因为拥有而害怕失去的恐惧……这么瘦小的肩膀、这么赢弱的身躯,载得动他这一生的喜怒哀乐吗?她有办法和他白头到老吗?
“楚茜?”
“嗯?”她想在他怀中仰起头,突然间却猛烈地咳嗽起来。
让楚巍越看越心惊,“你的感冒加重了吗?不是有请医生来看过了吗?”
“有、有……咳、咳……”努力地平缓咳嗽纷乱的气息,楚茜悄悄揪紧楚巍的衣裳忍住吃药过后的晕眩与作呕感。
瞧她咳得激烈,连脸色都变得苍白,楚巍忧心地轻轻拥着楚茜一同躺向草地上,向来神气倨傲的俊脸也悄然悬上忧虑的表情。
“我没事,巍哥哥。我已经不咳。”
楚茜大胆地伸手探向楚巍的俊脸,纤纤指尖轻轻滑过他蹙拢的眉峰,抹去他眉宇间的愁虑。
楚巍及时扣住她退离的小手,将那一双柔丛举到唇边轻轻缓吻,他在她诧异的眸光中缓缓俯首、侧吻上她的颊、鼻尖和双唇……
草地旁的矮灌木轻轻随风沙沙摇曳,阻隔了他人的视线,也遮掩了他们的亲密。
当楚巍温柔地退开她的双唇,楚茜有些羞涩地咬着唇,不敢凝视他俊脸上难得显现的温柔,“你会被我传染的,巍哥哥!”
“传言说只要将感冒传给另一个人,自己的病就会好了……如果真有这回事,我情愿多吻你几次,好一并带走你身上的感冒病毒。”
楚茜闻言笑得更甜、更灿烂了。“傻瓜!”她伸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胛。
“你是第一个胆敢骂我傻瓜的人。”楚巍皱眉睇她。
“真的吗?那……你在美国的女朋友没有这么对你说遇吗?”楚茜小心翼翼的屏息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