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呵呵,你车子的名称还真长。”
“因为它与众不同啊!就和你一样。”
甄沸悟做作的以为他低沉的嗓音与深情的视线,能够让南宫忆感动得痛哭流涕,谁知她根本连停下脚步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小忆,我——”
“这束花请你带回去。”
总算来到人群比较稀少的地方,她停下脚步侧身面对他,脸庞上甜美灿烂的笑颜此刻早已被不耐烦所取代。
“我记得上个月月初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不行,小忆,我忘不了你!”
“那么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忘了你。”
“不这不是真的!”
南宫忆再也忍不住流露嫌恶表情的瞅着甄沸悟。这个人还以为他在演八点档连续剧啊?
管他,反正多说无益!她挥挥手,毫不眷恋地拎起行李,踏上公司派遣的机场交通车。
“小忆,别走!让我用我的宾士两百超级引擎跑车送你——”
“司机先生请你开车。”她漾着纯真粲美的招牌笑容轻轻笑道。
司机几乎眼眩!“可是……”
“外面那个人是一出整人节目的小丑,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观众嘲笑的对象。”
“哦,这样啊!那种整人节目最讨厌了!”司机立刻踩足油门,将巴士驶离中正机场。
呼!总算解脱了。
她走到最后头的位子坐了下来,同事蒋美琦立刻靠过来。
“你啊!”她摇摇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干吗?”南宫忆睇了好友一眼,掸了掸落在自己裙子上的玫瑰花粉。
“造孽哦!”
“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刚刚不就在杀猪。”
她一脸疑惑,“杀猪?”
“是啊!”美琦努了努下颚,“刚刚那个男的不就发出比杀猪还难听的哀嚎声吗?”
“神经!”她笑了笑,侧头望着窗外不搭理她。
美琦不死心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唉,当真这么理智!”
“什么?”
“感情啊!真的坚持自由?真的只是想玩玩?”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那是你还没有碰到命运中的真命天子。”
南宫忆白皙慧黠的脸庞上带着新时代女性的自信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的笑容,“别说笑了。我就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哪里还容得下什么真命天子的介入!”
※ ※ ※
泰国 曼谷
市区里最高级的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里,尤恩静静坐在房间客厅的沙发上阅读杂志。
望了望墙上的挂钟,他起身悄悄来到内厅的房门口,看了躺在床榻上睡得沉稳的主子一眼,复又悄然踅回沙发上静坐。
再过三个小时就要搭上翔翼航空飞往利雅德的班机了。真好,终于要回沙乌地阿拉伯了!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要嗅闻一下利雅德干燥炙热的空气。
尤恩再回头瞥视房间一眼。再给亲王多睡一会儿吧!
这阵子真够亲王忙得了。
在解决一连串的纷争烦扰之后,床榻上的萨菲斯似乎显得异常疲惫,连向来一点点轻浅声响都会惊动的他,此刻却有些难将他自睡梦中扰醒。
房间的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柔淡的薰衣草芳香,帮助他睡得更深沉,意识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抹身影自他的眼前掠过。
那是……一个女子?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的面容!
她的笑容好甜美、好灿烂,让他记忆深刻。
“您想要哪一种呢,先生?”
什么?要他选择什么?
“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目前没有……若真要要求,他想再看一次她的笑容……那种甜美的、灿烂中不失纯真的笑靥。
“不要再纠缠我!我已经明白拒绝你了!”
拒绝什么?谁在纠缠你?
“……亲王?亲王,您醒一醒!”
影像与声音两相重叠,萨菲斯梦境中出现的女子和她愤怒的声音与现实中尤恩的呼唤声相混淆,他缓缓睁开双眼……
“亲王。”
尤恩站在床边微笑,指了指手腕上的表,“亲王,您该起来梳洗准备了。”
他眨了眨眼,试图分辨出梦境与真实。
恍惚中那女子的笑容太粲美,鲜明得让他几乎要以为方才看见的不是梦境,而是名真实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亲王,您怎么了?”
尤思忧心的语调拉回萨菲斯的思绪,他甩甩头,自床上坐起身。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您梦见什么人了吗?”
“一个女子。”
“女子?”尤恩稚嫩青涩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什么样的女子呢,亲王?难道是阿拉给您的指示吗?’’
萨菲斯没有开口,他只是笑了笑,利落地起身走进盥洗室里。
尤恩会这么问并不是一时兴起。
事实上,在他们苏冉寇克的王族中,拥有纯正王族血统的少数几个人,的确拥有预知的能力。
虽然并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有预知的感应,然而当他们有所感觉时,那通常是百发百中的。尤其是在寻找自己命定的女子时,准确得几乎就像是真主阿拉预先给予的指示。
在他们历代血脉相传的亲王之中,这其中的准确性一再地被反复验证。
或者,这真的是阿拉的指引,让他在恍惚的梦境中看见了自己这一生的另一半?
那个拥有他所见过最纯真、最粲美的笑颜的女子。
穿戴上阿拉伯王族传统的装束,萨菲斯不禁好奇自己究竟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场景下遇见那名女子?
※ ※ ※
位于台北闹区忠孝东路的小巷里,一间装潢得温馨复古的咖啡厅在这近傍晚时分,显得格外宁谧动人。
“叮当”一声,门上风铃声响通知主人顾客上门了。
“欢迎光临……咦?小忆?”
吧台里的老板娘张婷看到她愣了愣,忍不住爆出大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南宫忆没好气的走到吧台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脸怨气。
“你、你干吗打扮成这副模样啊?以为这里是阿拉伯吗?居然还煞有其事的包着头巾咧!若是想遮头遮脸的,你不如戴安全帽出门更干脆!”
张婷笑不可遏的隔着吧台,伸手想碰触她包裹住一头波浪长发的头巾,却被她忿忿地拍开。
“还说呢!我快要被翁有郡这混账气死了!”
“唷唷,事态严重哦!”张婷不敢造次,连忙递上一杯甜橙汁让她降火气。
瞥了咖啡厅门口一眼,南宫忆确定翁有郡没再追来之后,这才一把扯下头巾,扔到吧台上。
“都是翁有郡那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一路上不死心的纠缠跟踪,害我不得不变装打扮。”
张婷对此也见怪不怪了,继续洗着她的碗盘、咖啡杯。“今天不用飞了吗?”
“要啊,晚上七点半的班机。”她一边回答一边喝着甜橙汁消火气。
“七点半?只剩下三个小时了,你还在这里?”
“我都说了是翁有郡那个王八蛋害我的嘛!喏,这是你先前要我帮你在免税店买的化妆品跟丝巾。”
“谢啦!”她在围裙上拭了拭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下好友手里的提袋。“你就专程拿这个来给我?”
南宫忆笑了笑,再啜了一口沁凉的甜橙汁后才继续道:“本来想早来跟你聊聊的。后来发现翁有郡那混蛋竟然跟踪我,我只好躲进百货公司里头随便买了这一身行头再溜出来。可恶啊,为了躲开他的纠缠,还害我不得不花钱变换装扮。”
张婷闻言一脸慎重其事的放下手边工作,来到她的对面,“小忆,你自己说,这种情况是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