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耶律乔毅还真不能不信服她了,原来柳师爷没诓他,她果真是个有学识之人。
“你别操什么兵法的心了,赶紧将伤养好吧!我去通知其它人去。”
“不用,除了朋鲁外,萨伊也知道我没事,之所以制造我失踪的假象,全然是要让敌军疏于防范。”
“这又是哪一招呀?引君入瓮?”她脑子一转。
“聪明。”他带笑的眸光直探究她那看似迷糊却又精明的小脸。
就在这时,晶儿在外头敲了门,笑笑地问道:“宋夫子,你醒了吗?我送洗脸水过来了。”
“哦……啊!”她一惊,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耶律乔毅给抓进怀里,两人紧紧相贴的窝在被子里。
“你怎么了?宋夫子!”外头的晶儿听见奇怪的声响。
担心她就要推门而入,宋艾赶紧说:“别进来,先别进来。”
为了不让晶儿发现耶律乔毅回来了,宋艾只好发着抖与他黏在一块儿,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竟紧张得全身冒汗。
“为什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吧!”晶儿终究还是推门进入,将手中水盆放在几上,然后走近她,“趁水还热着,先起来洗把脸会舒服些,这两天真的太冷了。”
“水放着就好,我待会儿起来自个儿洗。”宋艾的声音听得出在发抖。
“哇……你怎么在冒汗?”晶儿皱起眉头,“该不会是病了?我得赶紧请大夫来看看你。”
“不……不是生病。”宋艾赶紧喊道。
“那是为什么?”
“是……女人家每月的麻烦事,我只要躺会儿休息就好。”哦……她快疯了,怎么净扯些鬼话。
“原来如此,那没关系,我们底下有丫鬟弄到了汉方四物的药方,效果还满不错的,我待会儿熬一碗给你喝。”晶儿眼尖的看见被子下似乎隆起一团东西,“这又是什么?”
“别碰,这是我的抱被,从小到大都得抱着一床大棉被才睡得着。”她赶紧翻身一抱,就将耶律乔毅抱在怀里,还得做出一副抱着被子的舒服模样。
老天,干脆杀了她吧!这样她或许会快活些。
“原来宋姑娘还有这习性,那我先去为你熬汤药了。”晶儿笑了笑就退出房间,直到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宋艾才大大松口气。
接着她便想推开耶律乔毅,但却怎么也推不开,“你别这样,放开我。”
“我要你别说出我在这里,可没要你这么抱着我,现在我不过是‘回抱’而已。”他一双铁钳般有力的手臂钳住她的细腰不放,“老天,早看出你身子骨纤细,却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瘦,这腰该不会一折就断吧?”
她的与众不同让他愈来愈无法忽略她,尤其是她纤弱的身材不若契丹女子的粗蛮,只是个性却拗得很。
“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她不停扭动着身子。
“别惹恼我。”
想他南院大王要哪个女人得不到手?可这女夫子竟然老是敢反抗他,她真以为他会永远顺着她的意?
“是你惹恼我才对吧!”宋艾一双眼直瞪着他。
“你的眼神分明是在撩拨我。”他肆笑了声,出其不意的俯身含住她的小嘴。
“嗯……”她突地瞠大眼,这可是她的初吻呀!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太过分了!
见她直挣动不停,他眉一蹙,握住她腰际的大手猛地一收,另一只手还顺势往上移……隔着衣料放肆地抚弄她柔美的胸脯。
“别……”她好怕,也因为如此,身子直颤动不已,委屈的泪更蓄满眼眶。
当耶律乔毅吮到一丝咸湿的滋味,他的心狠狠一抽,随即推开她,眯眼望着她的泪容,“就这么不甘愿?”
“你不能这样,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即便她对他也有好感,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你还是要离开?”他眯起一对利眸。
“对。”宋艾咬咬唇,难忍心伤的说。
“那就算了。”耶律乔毅赫然翻身坐起,打算离开。
“你要走了?”她心慌地问;“你伤得这么重,要去哪里?”
“反正你坚持要离开,又何必多问我的事?”他像是生气了,回头狠睇了她一眼,即便伤重,他仍踩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房门。
宋艾追到门外,见他仍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后面走去,她不放心地急追而去,“你等我一下。”
第四章
耶律乔毅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宋艾则在后头追着,直到后门前,她连忙拉住他,“你不能定走,伤得这么重,要待在房里好好休养啊!”
“既然你那里不能待,我不能不走。”他绝不能让其它人撞见,现在暴露行踪只会坏了大事。
“你别这样!”宋艾抓住他的手臂,却不慎抓疼了他!
“呃!”或许是耶律乔毅刚刚行路太急,一时气血凝滞,脸色渐转惨白。
“你怎么了?”宋艾心头一惊,左右看看发现无人瞧见,于是将他硬给扶回房里,“你这人真奇怪,我又没要赶你走。”
“但我不喜欢反抗我的人。”他被送回床上,一手抚着伤口,微蹙眉心瞪着一脸无辜的宋艾。
“好呀!那你就命人杀了我啊!你们当王的不是最喜欢来这一套?”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为他担心吗?她扁着嘴哭了,“如果我真要死在这个地方,回不去老家,我也认了。”
“谁说我要杀你了。”见她哭得犹如梨花带泪般,耶律乔毅不舍的直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你过来。”
“不要。”
“你不要也行,那我就让旁人替你死。”他冷哼,这女人以为拿自己的性命要胁他就行吗?
“你说什么?”宋艾吃了一惊。
“再不过来,我就先拿晶儿开刀。”他半勾起唇,尽管脸色苍白,但说起话来仍是很有吓阻的气势。
她深提口气,最后还是鼓着腮一步步走近他。
耶律乔毅立即将她拉到面前坐下,“帮我看看,好像伤口又裂开了。”
“什么?”宋艾闻言也忘了要生气,赶紧为他解开衣衫,看着昨晚为他绑上的布条果然全都沁了血!“真糟糕,怎么会这样?我先为你解开脏布条,再换上新的……对了,你们不是都有什么金创药的,快拿来洒上呀!”
宋艾急急走到柜子前找了些干净的布块,撕成条状。
“金创药!你懂得还真多。”他轻轻撇唇。
“那些都是从电视上看……呃,都是听来的。”她连忙改口,然后为他拿下血淋淋的布条,“快把药给我!”
“我没带在身上。”他扯笑望着她,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敢对他大声咆哮的女人:不过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练武之人居然没带伤药?那等我一下。”她连忙到外头打了盆水进来,“昨晚太急,没工夫好好将你伤口的污血洗净,现在先洗净脏污,才有助于伤口愈合。”
拧了拧毛巾,她小心翼翼地为他将伤口上的污秽清干净,然后再用布条重新绑紧。
“为什么要绑这么紧?”他觉得她是蓄意报仇。
“这样可以抑制住血管,不让血再流出来。”她稍作解释。
“你怎么懂这些?”这丫头似乎比他想象中懂得还要多。
“学校教的。”当她说完之后,才发现他用一对质疑的眼望着她,知道他又不明白了,“学校就是汉人求学问的地方。”
“哦,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替他把衣裳重新理好后,她语带抱怨道:“你对我的话总带着质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