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钥匙?”大门的钥匙他不是早丢给她了?
“我们应家的家传钥匙啦!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记得和我谈好的条件吧!”她凶巴巴的眯起眼瞪视,好像他真敢忘记这回事,她绝不与他善罢罢休。
“喔!那把钥匙呀!”他将脸藏在报纸后,怕被她瞧见恍然大悟的心虚。
“对,我家的钥匙,拿来!”手心向上的应虔儿十足是祖妈莫迎欢的翻版,不管要钱或要东西都一样干脆,下许人赖帐。
“还不能给你。”瞧她那副讨债的嘴脸,他就不想让她太快称心如意。
存心要刁难她的尹子夜照样跷起二郎腿,十分惬意地看他的报纸,“与世无争”。
“为什么,你想食言而肥?”钥匙、钥匙,她最后的希望呐!
他笑得很可恶的由报纸上方露出一双嚣张的眼。“我怎么晓得你会不会拿了钥匙就跑,背地里嘲笑我是好骗的笨蛋?所以你至少得有好表现,让我感到满意,否则……”
嘿嘿!话不用说得太明,聪明人都听得懂。她呀!是他手里的一把泥土,任他搓圆捏扁。
“你……好,你够狠,本小姐我认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她迟早会逮到他的把柄。
应虔儿恨恨地提起半满的水桶,手拿拧干的抹布去擦拭丑毙的乳牛纹沙发,边发牢骚地埋怨某人的狡诈,借着来回的拭抹发泄怒意。
这一次的交战,女方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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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中头奖吗?”
“不,我看是走桃花运,你看他眉开眼笑,桃花朵朵开的样子,肯定瞎猫碰到死耗子……”
“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比喻对大总裁会不会不敬了些?
“不是啦!说得太快了,应该是有缘人终于出现,他可以摆脱单身公害的臭名了。”那副尊容真叫人士气低落,提不起力气办公。
“对咩!都是总裁害我们幻灭,本来我还作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贵妇梦呢!可是一见到咱们大老板……”她做出一个大失所望的表情,痛苦又痛心。
“哎呀!别太嫌了,有人才没钱财,有钱财没人才,老天是公平的,人财兼得的白马王子根本不存在,早点死心才不会虚掷青春。”
“说得也是,不过石副总应该不错,人长得体面又坐领高薪……”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美其名是路过,其实是在秘书处门口偷听的石桀拉长耳朵,想听听公司里少数的几朵花儿平时都做何消遣,他近水楼台的机率又有多高。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样子,其实他也有专情的一面,“一次”只交往一个女朋友,从不搞劈腿,虽然保存期限很短,短到他来不及变心就被甩了。
关于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透理由,明明他风趣又体贴,能言善地道博佳人欢心,鲜花攻势和烛光晚餐从不曾少过,为何每一个女人都说他滥情博爱,最擅长花言巧语欺骗她们的感情?
换成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那一位,绝对不会有人骂他负心汉、薄情郎,因为那一身有创意的造型往前一站,十之八九他才是遭退货的那一个。
所以说男人要有长相,要不一定要有坐相,再则是假相,起码扮出人模人样,千万不要变成雕像,否则那就真的没救了,谢谢再联络。
“石副总太花心,爱上他的女人最后只落个伤心,他太不可靠了。”挑老公要挑忠厚老实,不然只会苦了自己。
花心?不可靠?
百思不得其解的石桀越靠越近,直接把耳朵往半敞的门板一贴,可突然一只莫名出现的手拍拍他的背,太过于专注的他当是扰人的蚊子,一掌拍开。
“还是总裁较让人放心,带出门也不怕会被拐走,稳当地当一尊财神。”赚钱如流水,日进斗金,一辈子不愁没钱花用。
“拜托,那是大老板没本钱花心好不好,想想半夜醒来瞧见他那副模样,我不信还有谁睡得着。”准被吓得魂飞魄散,噩梦连连。
“这倒是,咱们总裁真的很台耶!连走路的样子都像在犁田,可惜了他的腰缠万贯……”原本该是女人的梦中情人,结果却是她们美梦的终结者。
是可惜,要是老板肯换掉他十年不改的布袋装,再把一头糟透的头发往上梳,露出英气勃勃的浓眉,肯定为他人人嫌弃的形象加分。
虽然无法变得像他一样帅气迷人,至少还可以见人,不致一出现就如同摩西渡海,让他一个女人也碰不到。
“石副总很闲嘛!”闲得听壁角。
惨了,被抓包!石桀连忙装无辜的打哈哈。“还好、还好,忙里偷闲,有总裁在,轮不到我喊忙。”反正能者多劳,累死一人总比一次死两个好,他要储备精力好做后方支持。
“是吗?你一点都不觉得惭愧?领一份薪水尽一份心,你现在该做的是帮上司处理他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看来是工作量太少了,才让他有时间四处闲逛。
“人呀!不懂摸鱼枉为人,凡事不用太认真,能得闲时就要尽量放轻松,不要为了一份工作拚老命,反正大老板也没女人可抱,多做些事消耗体力才不会欲求不满。”这叫职场生存守则。
“真谢谢你为我设想良多呀!连我有没有女人都了如指掌,真是太感激你了。”他直想得开呀!叫人想……见贤思齐。
“不客气,自己人何必言谢,哪天你憋不住了,我一定替你介绍女……旅行好呀!可以放松心情,活络活络紧绷的身心,哪天办个员工旅游更有意义。”
“不必了!我比较希望你能替我分忧解劳。”
尹子夜从他脖后一拎,直接拖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给他任何辩解机会。
“呃,老板,你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吧?我这张嘴一向爱讲玩笑话,你可别当真。”他很久没加班了,也不希望从今天开始。
“我的外表真有这么糟糕吗?”大家都一面倒的认为他空有财富却无傲人的外在。
“嗄?”石桀怔了怔,有些怀疑眼前的男人被外星人附身了,“你是尹大总裁本人,别无分身?”问清楚才不会有被灭口之虞,这年头处处是陷阱,不谨慎小心不成。
黑眸偏冷横睇一眼,将桌上的文件往他怀中一塞,“相信我是本尊了吗?”
他该施展铁腕作风了,免得一干员工闲得说三道四,专生是非。
“哎呀!你早上心情不是还很好?我见你吹着口哨走进来,怎么冷气量还没来就变天了?”阴晴不定,最难捉摸。
“你还敢讲,我要你找的那块上地资料呢?早几天前就该交给我了,可我连资料夹都没瞧见。”可见他怠职甚重,并末专心。
“交了、交了,你这阵子忘性真大,前两天我不就摆在你电话旁的矮柜上,你还说有空再看看。”无妄之灾,他铁定被衰神缠上了。
“有这回事?”尹子夜眉头一拢,动手翻找他所言的位置。
果不其然,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赫然在前。
“夜子,你最近恍神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喔!要不要去庙里收收惊,或是求个平安符护身,以防万一。”他中邪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石桀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呛上司,甚至称兄道弟地跟他勾勾搭搭,原因无他,因为他们都是哈佛出身的校友,不同期但住同一宿舍,在外互相照顾的情谊延续至今。而“夜子”是他对尹子夜的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