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别逼我讨厌你……」眼眶聚泪,怒然一吼:「别、绑、著、我--」他恨不得他放开。
翟颖置若罔闻,不理会他的鬼叫嘶吼。修长的手紧扣住他的腰际,不让他挣扎分毫。
发酵至顶点的醋意随著手上的动作而渐渐消失;不论这副身子曾经放荡或荒唐过,从现在起,他只能是他的。
细腻的刺入感情在他身上,一点一滴的晕染,涤去他人留下过的痕迹,浮现属於他的记号……
半晌--
翟颖终於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著一块纱布小心翼翼的擦拭、消毒伤口,抬起头,丹凤俊眸映入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湿润的眼含著怨,骂:「你糟蹋够了没有,放开我。」
冷念生不屑一顾的别过脸庞,不争气的泪水落在枕畔,怨他和糟蹋过他的人有什麽两样。鼻头一酸,语气哽咽的骂:「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你和污辱过我的混帐有什麽不同,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我不会走,念生。这是我的厢房。」他提醒他处在谁的地盘。
「你去死吧,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念生。」
翟颖挺身上前,伸手扳过他的脸庞,无视他杀人的目光饱含怒意,似要将人大卸八块。
翟颖露出淡笑,道:「念生,你死心吧,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不论你以前跟谁做过什麽,也改变不了我喜欢你的心情。」
敛下丹凤眼眸,落唇吻去他脸颊的泪水,轻声低语:「你现在只能是我的;已经染上属於我的记号,我就不会放过你,这辈子是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冷念生一瞬呆愣,脑中尚未完全消化斯文人说了什麽,微启的嘴纳入斯文人温软的唇舌,亲腻的纠缠著,意识纷纷抽离,缓缓的闭上眼,整个人渐渐在宽阔的怀里化成一滩水……
四片胶著的唇瓣分开,眼瞳映入斯文人的俊容,冷念生轻叫:「放开我……」
「嗯。」翟颖悬宕在他身上,小心不压到他的伤,立刻松开箝制,检查他的手腕皆留下浅浅的红痕。
丹凤俊眸细凝那红透的脸庞,开口问:「还气吗?」
「……」冷念生别过头,讨厌看斯文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感到一丝惊慌。「欺负我,你很高兴是不是?」好想宰了他,但眼角馀光瞄了斯文人一眼,「你一点悔意也没有,到底在我身上弄出什麽鬼?」可别纹些王八或朵花,那能看嘛。
翟颖淡笑不语,修长的手伸至他脑後,解开束发,落唇至他的额际,细碎的吻乾咸湿的汗水,捧著他发烫的脸庞,亲腻的在耳畔叮咛著:「念生,你是我的,是我的……」
冷念生眨眨眼睫,有那麽一瞬的晕眩,斯文人说的甜言蜜语会让人醉……
「嗯,我是你的……」顺著他的话尾回应,张臂攀住他的颈项,以示心甘情愿。
翟颖不禁轻叹息。
隐忍已久,实在忍不住想要他,明知他的身体不适,理智却一点一滴的丧失……贪恋的目光随著手游移著,渐渐往下延伸,指尖滑过胸膛肌肤的淡淡痕迹,乍然--
像烫著般立刻缩回手,意识惊觉到--不对!
冷静了思绪,回想他之前说的话--『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你和污辱过我的混帐有什麽不同,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喝!
细微的抽气声几不可闻,翟颖挺起身来,眯缝著眼逐一检查--
掌心所到之处,默数那一道道的曾经伤害,一瞬扯开覆在他下身的棉巾,发现就连大腿内侧也无幸免。
眉头一拧,纠结出好大的火气--「快说!到底是谁打过你?」
「呃?」冷念生从恍然迷雾之中被拉回现实状况。
呆愣了会儿,才回应:「就是你打我,还问什麽废话。」想到被揍,火气登时冒出头来,瞬间淹没适才的柔情蜜意。
妈的,斯文人在他身上乱摸一把,还摆那什麽臭脸。
冷念生叫的很不满:「打都打了,你现在才计较不嫌太晚。你知不知道我的屁股好痛!」他随手抓来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发什麽呆,还不快继续摸。」来转移他身上的痛……
翟颖置身在他身体中间彷佛被雷给劈中,一颗头昏昏然的无法接受他们俩根本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
胸膛被枕头打个正著,力道虽轻,却足以得内伤。
想到重要的事,翟颖问:「念生,告诉我,你上回离开之後,到底有没有回宅院睡?」
冷念生见他表情严肃的似在审问犯人,哪点像是适才对他要求承诺的斯文人,搞什麽……
感到懊恼,冷念生别过脸庞,略显害羞的说:「你听不懂麽,我现在不想跟你罗唆这些有的没的。」这样说的够清楚了吧,他想要他的碰触……
翟颖尚未从呆愣中恢复正常,脑子仍转著恍然明白的事。
冷念生忍著疼痛撑起上半身,张臂一揽,紧抱住斯文人的腰,发烫的脸颊贴在宽阔的胸膛磨蹭著,低浅的嗓音难掩不安:「颖,不要再赶我走,不要计较我以前被侵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要算话。」实在怕极了斯文人後悔不认帐,而他一定会宰了他。
翟颖低下头,承诺道:「我说话算话。」修长的手顺著怀中人儿的发抚摸,掌心紧紧一握,死板的语气命令:「快说,那天晚上,你究竟在哪过夜?」
冷念生闷声嫌他:「真罗唆。凡事就一定要追根究底吗,连我去哪过夜都要管。」
「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说。」他已经快要丧失耐性,粗暴的家伙就不会老老实实的把话说完,害他尽是胡思乱想--嗟,以前究竟吃哪门子的醋?!
翟颖咬牙磨阿磨的--真是……会呕死!
冷念生悄悄撩开他的衣裳,凑唇在裸露的胸膛咬上一口以示不满。「我去阙四叔的宅院过夜。」
翟颖轻吻著他的发顶,随即忍不住骂道:「以後只准来这里跟我睡。听见没有?」
「听见。」
冷念生红润的脸庞漾出一抹笑,终於放心斯文人不再嫌弃些什麽。
「快躺著,我帮你擦药。」翟颖把人儿推倒,要他,「乖乖的趴在床上,别乱动。」
冷念生一瞬张大了嘴,还来不及开口问话,只能眼睁睁的见他走出房外。
妈的,斯文人要滚去哪?
冷念生望著门口,不可置信斯文人难道没发现他身上的反应?!
他是没长眼啊。
冷念生皱著一张苦瓜脸,欲求不满的碎念:「擦什麽药,被揍几下又死不了。死文人……你知不知道,我要的才不是药!」
***
翟颖端著一盆水回房,脑中思忖时辰已至半夜,若是平常时候,他仍守在窗边,就盼他溜来房里。
如今,他就落在手中,一张小嘴仍是碎念些咒人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全入了耳里。
「念生。」翟颖提醒他该闭上小嘴。
踱至床沿,丹凤俊眸定在纯白的帛巾染了暗红血渍。
「呃……颖,你回来了。」冷念生略显呆滞的说著废话。
看他推来椅子,将捧进房的一盆水搁在上头,好生纳闷是要……
翟颖弯身拧乾湿润的巾帕,坐在床沿说道:「念生,安分些。」
冰凉的触感贴在背脊,冷念生随即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气,侧颜贴在床榻,星眸半闭,享受那巾帕所到之处,降低了身上的温度。
翟颖将他翻至正面相对,擦拭他身上未染血的部分,小心翼翼避开他下腹的记号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