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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登时,凄厉的尖叫与哀嚎响彻大堂之中,震人耳膜--

  第九章

  风纪延经不起粗棍夹腿的痛苦,他马上求饶:「大……大人……我招就是…我招……」话一说完,他登时昏死过去。



  媚娘尖叫得花容失色,浑身冷汗涔涔,十指根根夹在邢俱里痛彻心扉,红肿的指节渗出血丝,纷纷滴落於身上、地上,再也耐不住十指连心的痛苦,媚娘一翻白眼,也同时昏厥……

  翟颖不禁露出冷笑,「用水将人犯泼醒,拖回来继续进行审问。」

  在场的众人均看著这场扑朔迷离的凶杀案件牵扯出不为人知的发展,个个是摒气凝神静观其变;没有人会同情作恶多端的犯人因嘴硬而遭到刑求,受害者挺著身孕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致博得众人同情--

  好端端的一名女子,被亲人出卖、受非人对待,这残害她的恶人是罪该万死!

  风盛雄在一旁发著抖,眼见亲儿与妻妾浑身湿淋淋的被官差们拖回身边弃置,他仗持自己为官,处心积虑就是要防止这天来临--

  「翟大人,请手下留情。」



  「哦,你有话要说?」哼,终於逼出老的狐狸尾巴。

  「大人有所不知,我与小妾媚娘是多年旧识,之後两人各分东西,直到某天我们在路上相逢,互问近况,我得知她的日子过得苦闷,遂兴起纳她为妾的念头,於是要她抛夫弃子,嫁与我一同生活。我自知满足不了她的闺房需求,也知我儿与她的年纪相仿,互相吸引乃是情不自禁,遂让媚娘伺候。」

  翟颖的脸上罩著三层寒霜,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风盛雄,你不惜为他们两人找藉口推拖,甚至说出私德荒唐的一面来混淆案子的厘清方向。很好……」

  翟颖咬咬牙,耐著性子周旋到底。「本官问你,既然为当朝官员,应该知道於理法不容见於亲子奸淫为母,媚娘虽是你的伺妾,在长幼尊卑之下,你放任其子与伺妾乱伦,此乃十恶之奸上亲、父祖妾,已与合者谓之内乱。这该当何罪,你岂会不知。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吐露败坏私德之事……究竟是为了想瞒我什麽?」

  风盛雄闭口不语,心中盘算有官位加身,可免除死刑。

  翟颖岂会这麽简单放过,他问:「你与媚娘认识至今多久?」

  「将近八年。」

  「你可知媚娘当年乃青楼艳妓?」

  「知道。」

  「你是她的恩客之一?」

  「是。」

  翟颍确认无误之後,从桌案之上拿出远从外地调阅而来的资料,他交给邵军,「拿去给风盛雄过目。」

  「是,大人。」

  风盛雄伸手接过资料,看其内容除了为官任期几年之外,上面还记载他何时买官,就连本名一并换过的纪录都在。

  吓!

  风盛雄的双手抖啊抖,脸色猝然惨白--

  「你……你……」

  老狐狸终於知道怕了啊。

  翟颖当场揭露所掌握的一切。「风盛雄,你本名为风盛唐,八年前只是一家妓院的老板,旗下的姑娘无数,红牌就是媚娘。」

  风盛雄额上的冷汗直流,手中的一叠纸张落地,他登时趴跪在地上,不敢迎视堂上大人正在泄漏他的底细。

  翟颖继续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收了多少银两才让媚娘从良。」

  「我……忘了。」

  翟颖提醒道:「我爹在当年迎娶媚娘的事迹轰动一时,不出一年,他死於非命。这事容易忘麽?个中的缘由还需我来说明麽?」

  「翟大人在影射什麽,若无证据,翟大人不可乱说。有通判在此监督诉讼,请翟大人就事论事,若与案子无关之事,大人不该提出讨论。」

  通判沈青也立刻点头称是。「翟大人,风盛雄过去是何出身与本案的案情无关,请大人回归案情之上的审问,以便厘清终结。」

  丹凤俊眸一凛,手中的惊堂木一拍,翟颖骤下警告:「沈青,你可知风盛雄买官与贿赂其他官员?若是不知,是你失察,若知情,连坐处分。你已是自身难保,大堂之上,没有你发话的馀地!」

  通判沈青一瞬张大著嘴,晃然的身子差点摔下座位。

  「只要是犯罪,就休想逃出法网。风盛雄心知肚明自己干了什麽,畏罪之说,瞒人耳目。」翟颖抬手一挥,「你们看清楚这是什麽!」

  一张染血的状纸高举在众人眼前,翟颖道:「历时多年的秀才被辗死的冤案石沉大海,今日终於露出眉目,案外之案总共关系著两条人命,怎与此案无关?」

  此时此刻,大堂之上传出连连抽气声,出乎意料之外的案情终於明朗化--

  翟颖对风盛雄说道:「我爹当年状告你调戏媚娘,状纸送至府衙,连退了三回,甚至被陷为诬告毒打一顿,当夜释放回翟院途中,他被马车辗死,手中紧握著一张状纸死不瞑目。」

  回想当年,他顿失依靠,唯有紧抱著爹的尸体对天发誓--

  他一定会讨回公道……

  他不动声色的伴在媚娘身边,甚至一肩挑起养家活口的重担,他知凭媚娘爱慕虚荣的性子不会安分多久,暗中注意媚娘与谁往来,直到娘买了翟院,事情才有所变化。

  「我爹冤死的事件过後,你收起妓院,举家迁移至外地。经过一段时日,你到处贿赂买官,甚至改名换姓,以为从此高枕无忧。你简直错得离谱,为官之前所犯的罪行,一律不得减刑。」

  翟颖瞅著那逃出法网多年的风盛雄,笑道:「你万万料想不到,我为了追查府上俾女怀安涉嫌毒杀陈婉儿之事,仅仅一夜之间,竟让你在当年所犯的罪行曝光,正应验了人算不如天算!」

  风盛雄已是吓得双腿发软,发不出话来反驳。

  「事到如今,物证仍握在我手里,染血的黑字道出你公然在街上调戏媚娘,而我早就意外发现媚娘嫁给我爹之後仍与他人行苟且之事。就在我爹的房里,你与媚娘在情急之下,忘了藏起鞋子。这事,你可还记得?」

  「叩!」

  风盛雄一头敲上地面,巴不得自己当场昏死过去。

  「我……记得。」他背负著一条人命苟活至今,当年的府衙由程大人做主,由於他和收受贿赂的程大人关系密切,只稍塞些银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手遮天挡下了秀才继而不舍的死缠烂打。

  「我爹是你所杀,你认或不认?」

  风盛雄紧闭著眼,心知肚明再也隐瞒不了一切,若是坚持狡辩,免不了多受皮肉之痛,遂坦承道:「当年为了斩早除根,我在秀才被释放出府衙的当夜,驾驶马车,将人活活给撞死--」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果真是人算不如天一划。

  「你肯俯首认罪,很好。省得本官对你动刑。」翟颖顿了会儿,问道:「媚娘,你可承认与风纪延一同杀害陈三郎。」

  媚娘眨眨眼皮,咬牙忍痛道:「我承认。」

  风纪延不待堂上大人开口,他赶忙说道:「都是媚娘出的主意,她说以三寸钉嵌入陈三郎的头上,既可将人害死,也不容易被发觉。」

  「动手的是你,咱们俩谁也别推卸责任。」

  既然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媚娘认了栽在死小子的手上。「呵,翟颖,算你厉害……」

  「邵军,列举所有罪状让人犯画押。」

  「遵命。」

  堂下一甘子人犯环环牵连出三宗案件,翟颖率先审判案子早以终结的抢劫犯,「姜银,上前听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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