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道:「不然乾脆这样,夫人哪都不用去,厨房里有长凳,就请夫人坐在那里看书,这炉灶边让奴俾来照顾火侯就好,夫人的脚一定很酸了吧?」
这三人很期待夫人好歹也抬起头来瞄她们一眼,看看究竟要听谁的意见?
尹玄念谁也没搭理,早已看书看得面红耳赤,每看完一页就随手撕毁丢去烧掉,不管其他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些什麽都不肯离开。
厨娘、春花、秋月三人都拿夫人没辄,谁也猜不出夫人怪异的行为是为了什麽原因,只见到夫人的侧面和炉灶的火光相互辉映--夫人再不走,脸都快薰熟了。
万分不甘寂寞的男人回到房内,披风随手一抛,丢去椅上晾著。冷铁生从衣柜之内拿出两套衣物,打算先去净身沐浴。
不过他拿两套衣服干嘛?
当然是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哼哼,冷铁生鼻孔哼著气,很不满的思忖:他心爱的娘子怎麽可以离开他的身边呢,真是太没天理、没道理、没伦理,可言。
相公腾出时间在宅里和娘子培养感情、谈情说爱……不过,好像没啥效果;也没见到娘子跟他互相依偎、难分难舍、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老天八成没长眼睛,看不见他一片痴心化为一缕伤悲……怨恨那没心、没肝、没肺的娘子只顾去做饭,抛弃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房里,满腹牢骚诉不尽、相思绵绵无绝期……
不过没关系,大爷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燃料,一点就著,热情如火。冷铁生挑高眉,眯缝眼,唇角微勾起一道弧线--称为贼笑。
呵呵……他要去洗澡的地方就在厨房附近,从井边来回提水非常方便,准备热水也非常方便,於是澡堂设在厨房附近。
娘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怎能让他逃出手掌心!他们俩晚一点用膳无所谓,比较重要的是好好的培养出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让两人没有对方都活不下去,当然再也分不开,他要牵他的手心一辈子呢。
这夫妻之间培养感情的最佳途径当然就是……这不需要点明,直接去把人抓来怀里好好疼爱就对了。
冷铁生来到澡堂,将衣物挂在屏风上,眼看热水已备妥,仆佣们办是真有效率,探探水温,刚好。这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他立刻走去厨房门口,喊道:「玄念,过来帮我擦背。」
吓!尹玄念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麻痹,快没感觉了。还有四本书籍没看,没烧,这千万不能让冷爷发现,不然他会羞死……
赶紧把书推到炉灶底下藏好,他歪斜著身体,探出头来瞪著男人,发不出声音是在拒绝:『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不要帮你擦背。』
脚会痛,人很恼……尹玄念爬不起来去赶走他,只能眼巴巴的望著--他滚!
冷铁生可没那耐性等人。「你在婆婆妈妈些什麽啊,快点过来就是。」容不得他拒绝,这天气,水容易凉,虽然澡堂备有好几桶的热水候著取用,他仍是会担心娘子受寒生病。
瞧爷似乎不高兴,春花立刻解释道:「爷,夫人适才蹲在地上好久,现在双脚应该都麻了,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说罢,春花和秋月两人试著要将夫人扶起来,厨娘忙著盛菜无法帮忙,眼角瞥见夫人将春花、秋月两人推开,夫人不爱别人碰呢。
尹玄念宁可坐在地上等双脚恢复知觉也不要被丫环扶起来,那岂不是更丢脸,他好歹是个男人,又不是姑娘。
「你在搞什麽,」冷铁生跨进厨房,蹲下身子看他满脸酡红,粉粉嫩嫩的模样美得媚惑人心……
尹玄念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微张著红潋的嘴也不知该说些什麽,男人的眼神会螫人……像书里写的--『我好想把你给吞了,我的心肝……』
尹玄念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事,对冷爷的噬人的眼神无招架之力,身体软软的似乎没了力气,感到呼吸困难会气喘,是不是眼前的男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所造成的现象……
全身火热一定是靠近炉灶太久的关系,男人还不快滚开,他一来就害他失常!
「早叫你不要来厨房作些杂七杂八的事,你都不听,现在弄得脚都麻了,我来抱你起来。」
喝!尹玄念吃惊不已,张嘴叫道:『你干什麽,我才不要你抱,有外人在看--啊!』眼睛一花,整个人已经被冷铁生抱在手上,身体挪动,脚就痛,已渐渐恢复知觉却踏不上地,活络的脑子可没忘男人要他去刷背,尹玄念反应不差的从厨娘手上抓来一只铁刷,气死人了,臭男人害他不用做人,他绝对刮掉他一层皮!
厨娘追上前来叫道:「夫人,快把刷子还我,我正要洗锅子呢。」
呃,尹玄念手里一空,铁刷已经被厨娘抢了去,厨娘还交代说:「夫人,您要用巾帕帮爷刷背,澡堂里就有好几条乾净的帕子可用。」
喝,这些人似乎都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事?
冷铁生对他笑,「脚麻了,我带你去泡热水澡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
『啊!我不要!』
冷铁生抬脚将门踢上,抱著他的娘子来到足以容纳两人的桧木桶边,弯身将人给放进水里浸个湿透,看娘子还能跑哪去,能不乖乖陪他洗鸳鸯浴麽。
喝!尹玄念惊诧的无以附加;瞬间变成落汤鸡,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些什麽就喝下好几口水,本能抓著冷铁生的前襟已防自己像倒栽葱似的闷进水里,两脚挂在浴桶外,害他吃水的罪魁祸首正在脱他的鞋。
『你到底要干什麽?』尹玄念一股恼儿的火气都冒了上来,抬脚往男人的手臂踹去,管他是什麽身份。
冷铁生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脚踝,「你的脚不痛了?我就说嘛,泡水是有效的。」施力压下他的脚入水里,冷铁生凑近俯瞰他所仰起的脸蛋被热水蒸得酡红粉嫩;柳眉拧出怒意;美眸迸射出凶光;红潋的檀口一张一阖不知在骂些什麽,他也巴不得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不论骂得多难听都无所谓。
奢望他对他能有所回应;叫他的名子、称呼他死鬼、骂他说些恶心巴拉的情话、跟他吵吵架、甚至凶他都可以,尤其像此刻;好希望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能够听见他的呻吟……
伸手扣住他的下颚,他对他说情话:「玄念,我好喜欢你,不论是不是在生气中的你,不说话的你,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喝!男人又说蠢话。尹玄念怔楞了好一会,恼火的情绪消了大半,男人的温柔蜜语愈听愈顺耳。
冷铁生落唇封缄无声檀口,软舌侵占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嚐起来甜腻的教人贪婪吸吮丁香小舌不放……
呜呜……来势汹汹的吻霎时驱逐满怀怒意,体内零星小火抵挡不了霸道的唇舌纠缠,尹玄念缓缓垂下眼睫,脑海充斥著禁书里所写的内容,身体一经挑逗,既敏感又自然无法抗拒男人的诱惑--
『娘子,你经不起弄麽……』蓦然,脑子迸出煽情字眼,尹玄念骇然呼吸一窒,身体软软的往下滑,背後强健的手臂一紧,他没倒栽进水里,男人的唇舌离开了他的,张开眼,迷蒙的幽曈凝住一双噬人的眸子,那眼里有藏不住的情欲燃烧,大掌悄然解下湿透的衣裳,白皙的身子一寸寸在男人眼前赤裸,轻喘气,撇过头去,只愿让这男人碰他,不愿去想自己的甘愿是为了什麽,心里早已明白--唯有这男人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