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刚才问些什么和计较些什么,熟悉的感觉随着大爷激情的牵引渐渐蔓延全身,意识瞬间抽离,仅剩唯一念头--
他要他……想要他的碰触,仿佛期待已久,当他的唇舌离开,他轻唤:“铁生……”
冷铁生愕然浑身一震,期待已久听他亲口唤他名字,梦寐以求他回到身边,温驯的躺在怀里接受他的索求,放开箝制住他的手,人儿立刻张开双臂环抱他的颈项,白皙的手指轻扯缠绕、把玩他的发,人儿乖顺的仿佛回到当初……
冷铁生不禁拧眉、咬牙隐忍想要马上进入他体内结合为一,想真真切切感受他的存在,证明自己并非作春梦--他好想他……曾经想到绝望的地步……
“玄念、玄念……”冷铁生不断呼唤娘子,总是在寂寥的夜晚待在宅院凉亭回忆月光下的他,美的虚幻不实,应验了他曾经不安的第六感。
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再让他从生命中溜走……
冷铁生轻声耳语:“玄念,告诉我--你要我。”他诱哄他,就在人儿昏然迷炫之际,否则依他倔强、害羞的气死人个性,绝对会让大爷等到天荒地老,恐怕都等不到奢望娘子说句甜言蜜语来安慰大爷受伤的心灵--
“嗯,我要你。铁生……快……”尹玄念听话得很,早已不知不觉陷入恍然迷雾--
残留在脑海的部分记忆若隐若现,印象回到从前--他躺在他怀里很安全,他也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我不想离开……”他低喃自语,“不要凶我……”
嗟!娘子突然在身下撒起娇来……真要命!
掌心加速挑起他身体官能的愉悦,娘子对他有强烈的反应,迷濛的眼失了焦距,潋艳的唇微起,贴在耳畔轻吐出暧昧的气息……
“嗯啊……”
天……他再不满足他和自己,就太没天理了!
大掌正要脱下娘子身上的束缚,然,急切而来的脚步声在门外,一瞬房门被踹开,“磅--”的同时间;冷铁生也脱了娘子的鞋回身往门口砸--
阙不偷头一偏,惊险往右边闪过,在他身后的阙不抢也往左边闪开,暗器直往箫孟海的脸上飞去,他不闪不躲,抬手接住,正纳闷那来的鞋?
“啊!我们坏了爷的好事!”阙不偷可没错过刚才当家主母躺在哪。
“那个……爷和当家主母……”阙不抢好生尴尬的说明:“念生这小子胡说八道,人家爷在办事呢,臭小子说什么会发生命案……”
冷念生闻言,“啊!完了……”他哀嚎--
箫孟海瞧他冲到外边去踹泥沙,呵,“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既然没事,我要走了。”先闪人要紧,现在爷的脸色才像要杀人的模样--
妈的!他染上娘子的坏习惯,乱丢东西?!
冷铁生考虑应该在枕头底下藏把刀,把这群莫名其妙跑来碍事的家伙给砍了!
大爷的春天……昙花一现--来匆匆、去匆匆;他气冲冲的面对弟兄;娘子急冲冲的滚到床角--
一颗枕头砸来,冷铁生被打个正着,好懊恼……娘子羞于见人,怒气往他身上发泄……
尹玄念衣衫不整,他把大爷休了还跟大爷胡来--这算不算被人抓奸在床?!
咬唇、思忖--真是糟糕!他怀疑大爷跟俏寡妇有一腿,事实证明--他跟大爷才是一对奸夫淫妇……
喝!尹玄念赶忙扣好身上盘扣,懊恼的咕哝:“以后不许你碰我!”他要防止自己乱发情,莫名其妙要大爷压上身来……噢,羞死人了……
冷铁生呆若木鸡的站在床沿,不知刚才有没有听对--娘子说什么来着?
房内的气氛变得好不尴尬,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尹玄念把心一横,厚着脸皮下床来,冷铁生瞧他脸红似火,粉嫩的好可口……
螫人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尹玄念慌然的撇过脸去,发现两个外人也在看着他,他们一点也不意外他和大爷……尹玄念马上低垂臻首,飞也似的奔出门外--
嘴硬的鸭子飞了……若要抓回来,八成得费一番功夫。冷铁生郁卒的发难--
“磅!”握拳一捶,他吼:“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妈的!真火……
阙不偷率先说:“我们来收拾残局,这桌脚都断了,我马上拿去丢,省得碍眼。”
阙不抢也找理由:“那我来扛桌面。”
阙不偷折腰捡拾桌脚,顺便连地上的纸也一并拾起,接着--他瞠然惊叫:“啊!这是休书?”仔细看,他认得这两个字。因为自家的恶婆娘也写过一份休书给他,其内容简单多了,就是--滚蛋。
“可是,爷和夫人刚才……”嘿嘿……,阙不抢干笑两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啊!我知道了。”阙不偷恍然大悟的发表意见:“俗话说: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合嘛。这休书八成是当家主母一气之下所写,然后爷就把人带上床来灭火,接着……呵呵……当家主母终于接受爷了啊,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爷,您晚上再继续好了。”
“废话!这哪需要你提醒。”冷铁生拿回阙不偷手上的休书,当下撕毁--
“啊!”阙不抢叫道:“爷,咱们当家主母写的那一手好字非常值钱,撕毁就等于撕银票啊。”可惜了……
冷铁生锐眼一瞪,恐吓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尝尝被娘子抛弃的滋味?”说那什么笑话--难不成要他把休书留着增值,等哪天再高价卖出,然后所有人就会知道--大爷变成弃夫……
“那个倔东西当大爷跟翟寡妇乱来,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休了。哼!”冷铁生把纸张撕得更碎,没了物证,一切都不算数。
“原来……你们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阙氏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嗯。”冷铁生将碎纸抛进垃圾桶,叹了一口气,走去捡起娘子丢了一地的衣裳,没想到娘子是大醋桶,丫环春花可有得洗这堆衣服。
“我不愿让玄念知道这翟院有鬼,没想到他昨夜见了鬼,赖到我头上来了。”
嘿,阙不偷露出一抹冷笑,“传说的鬼实际上可不少呢。爷,你要瞒多久?”
“瞒到他愿意跟我回宅院为止。”他除了拐人上床之外,还得拐人乖乖的跟他回家。
阙不偷和阙不抢并未久留,冷铁生待送走了弟兄,他没见到孩子跟娘子的踪影,遂招来春花,问道:“玄念和念生、怜儿呢,他们在那儿?”
“回爷的话,夫人之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套双鞋,便带着少爷和小姐外出,夫人说是要去私塾学院。”
“他知道路吗……”冷铁生眉心一拧,心想:那倔东西该不会又要躲他?
不然,怎没来知会他一声。
刹那,冷铁生不禁感到有些无奈--
娘子对他不是没有感觉,那么何必闪他,将他排除在外?
心头郁闷,冷铁生支开丫环。“你去我房里把堆在椅子上的脏衣服拿去洗。”命令一下,他也想出门,搁了几日的公事还是得做,总不能让弟兄们担待太多杂事。
春花依言进到主子的厢房里,再出来之时,手里捧着一堆衣物,经过主子所站的位置,她回过头来,刚才忘了说:“爷,夫人出门前还交代我必须跟您说一声,请爷将书房门恢复原状,夫人回宅之后想待在书房里画一幅画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