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不早了,我打电话给知秋,告诉她我今晚去找她。」
「妳确定?」
「什么意思?」
「目前她是住在家里。」见她脸色微变,他说:「我想我祖父会非常欢迎妳,这样他也省得践踏妳、侮辱妳还得舟车劳顿的找上妳。」
寇玫瑰瞪他……再瞪。这样玩她很好玩吗?
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玫瑰。」
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有诈!「干么?」
叶逢春走向她,一把抽掉她包在头上的毛巾,将未干的长发散了下来,取来吹风机帮她吹干。
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拨弄,连带也轻挑了她的芳心。
明知道这个男人危险,也知道沾上了他,她平静的日子只怕告罄,可……她贪着一些些刺激、一点点爱恋,和他不经意的温柔而无法果决的放手。
一向只有要或不要两种答案的她,摇摆了。
她肯定自己无法放手,可也无法去要这个男人。前者理由容易理解,后者呢?原因太复杂了。
叶逢春另有所爱,因为了解他,她清楚自己没有介入的余地。
因为无法下定决心,所以她对他的态度也变得若即若离。一方面怕自己和他走得太近,她会情不自禁的深陷,因此她想逃得远远的;一方面又渴望他的在乎,她想感觉到她对他而言是与众不同的。
叶逢春啊叶逢春!果真是她人生截至目前为止,最大的难题!
吹风机尖锐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拿起梳子替她顺发。
彼此之间没有人多说一句话,这样的氛围久而久之太奇怪。寇玫瑰透过镜子偷瞄了一眼叶逢春,却见他掬起一束发,眼眸低垂,慢慢慢慢的将发凑近口鼻间。
她的心狂跳,脸也红了,因为他……他……
他正无限宠溺的吻上她的发!
这种亲昵……这种在背地里的怜惜,比什么行径大胆的亲吻还叫人无法抗拒。就像是有人当着妳的面大夸妳是美人,和他在妳看不到的地方说妳是美人的意义是不同的,前者也许只是客气,后者却是绝对真心。
寇玫瑰有点恼。他宠她,那他那个女友算什么?她接过了他手上的梳子,声音有些哑。「我、我自己来。」
用左手接过梳子,这才看到手腕间一直解不下来的天骄。
「这手环我解不下来,戏演完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放在我这里。」几亿的东西,要是遇到识货的歹徒她就倒楣了。
「这手环虽是古董,可却是很精密的玩意儿。要戴上去容易,解手环却需要钥匙,而且三个环各有把不同的钥匙。」
她闻言傻眼,手上的梳发动作暂停。咳!嗯……好吧!既然是数亿的东西,也的确需要几把钥匙当保全。「钥匙呢?」
叶逢春不急着拿出钥匙,说道:「玫瑰,咱们之间的帐也该清一清了吧?」
帐?清一清?这人说话一定要像媒体炒作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吗?「有吗?我们有互欠过什么,或帐目不清的情况吗?」
「八年前妳救过我,我一直没好好的报答妳。再来,今晚妳又帮了我一回,前前后后的亏欠,叫我很难心安吶!」
他现在是怎样?不给他报恩的机会,他钥匙就不掏出来是不是?
「玫瑰,我想过,既然妳那么喜欢看童话,那么……」
送她一整套《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还是前些日子很「ㄏㄤ」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格林童话》?
阻止了他的报恩法,「如果你要送书,所有的童话全集我都有了。」当然,像白雪公主、人鱼公主那种女主角太蠢的,都让她送人去了。
「《一千零一夜》故事中有一则阿拉丁与神灯的故事。」喜欢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眼神。「翻看那则故事时我就在想,为了感谢妳帮助过我,我也可以许妳三个愿望,在这三个愿望实现之前,妳就是我的主人。这种组合也挺像现代版的《阿拉丁与神灯》。」
「主人?」当叶逢春的主人,也就是他是她的「奴隶」?呵呵,听起来好像还满过瘾的。
「妳手上的三个环代表三个愿望,每实现一个愿望就解下一个。」
「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她最近正好有件事想麻烦他。
「妳要说出第一个愿望了吗?」
「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吗?」
「我自认能力不差,可以帮忙做到的事也该不少。可是,像吞剑、跳火圈、睡钉床这种事,妳可能要给我时间去练。」
这冷面笑匠!「放心啦!我看起来像这么不人道的人吗?」
「是不像,可不代表不是。」他笑了。「说吧,妳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
「我需要一个相亲宴,不要一对一,而是像男女联谊的那种。」一想到今天与会的达官贵人,她随即又补充,「不要什么世家子弟,那种含着金匙汤出生的比较不会照顾人。」
叶逢春的表情没变,可深邃的眸子却闪过一抹深沉。「妳要什么样的对象条件开出来,我替妳介绍就是。」
「不是我啦!是我大姊。」要是知道大姊要什么条件的男生,那就好办了!她大姊的性子看似温柔,其实很有自己想法的。
咳……怎么好像在说她自己?!
相亲宴?不要太特意的?「好。」
别人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换她自己喽!眼前,她就有一个伤透脑筋的问题,就是……
两个人只有一张床欸,她到底要睡哪里?难不成……难不成真要……要……
她还在犹豫挣扎之际,就见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他很大方,连找个地方换衣服,或找个屏风遮遮掩掩全免了。
「你你你你……你要干么?」
「换衣服睡觉。」他换上绵质的睡衣、睡裤。
要拖延时间!对!「你不用洗澡?」
「去赴宴前洗了。」他大大方方的掀开被子,很快的占住最好的位置。
寇玫瑰咬着牙。真够大方!说真的,她曾考虑要睡沙发,可她实在无法忘记几年前有一次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睡着,隔天一起来惨遭落枕的惨状。
一个礼拜!她整整一个礼拜无法「正视」任何人!
她叹了口气。「喂,睡过去一点,我是客人欸,好歹让我一点。」见他慢慢的往边边移动了一些些,她又说:「你不会有偷袭人家的怪癖吧?」
叶逢春睁开了眼失笑,「玫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
什么意思?「你真的会偷袭人?」
「不是。是我也想问妳同一个问题!」
问她会不会有偷袭人家的怪癖?很直接的,她又想到多年前的「盗垒」不名誉事件。「才不会!」她也上了床,分了一半的棉被过来。
「那我可以安心的睡了。」小腿被某个花拳绣腿的女人踹了一记,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有些面子挂不住的寇玫瑰又开口,「跟你说噢!我可是很有气质的,既不会打呼、不会磨牙,更没有半夜作恶梦会把人当沙包打的事。」这些事她一样也没少做过!
有哪个累到一沾床就睡着了的人不打呼?更何况她气管不好,打个呼不会这么天地不容吧?
她实在不知道叶逢春今晚有幸可以遇到几种?因为这些不良举动又不是在她有意识下的举动,她很久没有「枕边人」了,哪知这些恶习改了没。
又是失笑,「妳在为我打预防针吗?」
「在为你心理建设。」
他声音带笑。「我心脏很强的。妳知道有些手术是必须病人放了屁之后才能喝水进食吧?就算是大美人、玉女红星有时也得用放屁来宣告自己是O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