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船灯再也寻觅不到湖面涌起的人头时,弘雨与维拉科查终于逃脱了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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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卡高原
直升飞机从纳斯卡高原的高空掠过,印蒂睁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观看着地面的景象。无数的巨型图案遍布着纳斯卡平原,呈现着各种或神秘,或直观,或简洁的符号,这就是闻名世界的纳斯卡巨画。
“我来过这里……很久以前……很久以前。”那是思忆的口吻,仿拂隔了有千年之久的记忆逐一的复苏。
“我见过那些图案。”印蒂的脸庞埋没于萧湘的胸膛,泪水浸湿了萧湘的衣襟。
“印蒂?”萧湘惊讶地搂住印蒂,他无法得知五百年前的印蒂有过怎样的生活,然而,纳斯卡距离马丘比丘在古代而言是何其遥远的,印蒂何以会对这地方有印象,更何况,古老的纳斯卡巨画是在发明飞机后的现代才被人所发现,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见这些巨画的存在,因为它们太过于巨大了,仿佛是外星人的作品。
“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湘,就在那里。”印蒂指向了地面上的一座山丘的尽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山丘上有着巨型的犹如现代箭头的图案,而图案所指向的方向与印蒂所指向的是一样的。
是弘雨的血让昏迷了近两个月的印蒂苏醒,弘雨的血液在印蒂体内重新启动了印蒂身体的造血功能,原本功能衰竭的印蒂竟康复了,虽然那康复也其能维持不长的时间。印蒂就犹如是一个时间沙漏,沙停止了五百年,而当它重新滑落的时候,则快得惊人,并且迅速地完结。印蒂原本停止的生命之沙在被萧湘唤醒时就开始快速滑落,而后也将迅速地终止。
印蒂的生命已经到了极限,或许只在于他对这个本该是他极其陌生的世界的留念使他的身体再次产生奇迹。
“他也死了,她们告诉我他也死了。”泪水再次滴落,印蒂意义不明的话语里似乎隐藏某件事情。
“他是谁?印蒂。”萧湘捧住印蒂的脸庞,柔声问道。他意识到印蒂的话里所讲的显然是一件非同一般的事情。
“印加……”印蒂呢喃,他抱着头,痛苦地思忆着。如果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图案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忆起这一切。这是他童年时代的心理创伤,一直隐秘在他的内心深处。
“我……父亲……”印蒂神情异样,他追忆起来了。
萧湘愕然地看着印蒂,他怎么会不知道“印加”也是印加皇帝的称呼。
所幸直升飞机里就只有萧湘与印蒂,而没有与其他学者乘坐在一起,要不印蒂的话语将引起何等的轰动。
“只有你不是,湘,只有你不是,他们都是恶魔。”印蒂意义不明地说道,眼里却有着深深的恐惧。
萧湘尚记得,印蒂苏醒的时候,看到实验室那些白皮肤的学者,脸上的惊恐表情。印蒂见过白种人,而且有着恐惧白种人的深刻记忆。那时候他就意识到,印蒂极其可能是印加帝国灭亡时期的王裔,他于西班牙入侵时期避难到了隐蔽的太阳神神殿,整整沉睡了五百年。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吗?印蒂。”萧湘不安地问道,他既想知道,但又不希望印蒂回答出他想到的那个名字,他害怕自己的预感。
印蒂睁着双大眼睛,脸上有着神游太虚一般的表情。
“照顾我的贞女喊他……曼科,他叫曼科……”
印蒂喃喃低语,这个名字一直存在于他的记忆深处。
萧湘的双手颤抖了起来,他将印蒂紧紧搂入怀中。
他早知道印蒂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却绝对也想不到他是那位被印加子民视为英雄的印加王子曼科之子。
曼科王子,他是印加帝国的最后一位领导印加子民的王子,也是唯一位知道黄金神殿所在的王室成员。
萧湘已经没有勇气再询问了,印蒂连接了那段历史,连接了黄金神殿。
第八章 纳斯卡的巨画
玻利维亚 的的喀喀湖畔
渔村里并没有现代化的建设,甚至连一家医院也没有。
弘雨的枪伤完全是靠一位当地行医的药师的草药而逐渐愈合的,然而失血过多而极度虚弱的弘雨尚无法下床走动。
维拉科查在弘雨渡过危险期后,就离开了这座小渔村,距离他的离去已经过了两天了。维拉科查不在身边的这两日里,弘雨感受最多的是孤独与不安。他习惯身边有维拉科查,那两个月的囚禁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三天前,他们为玻利维亚的一艘捕鱼船所救,那时候,弘雨已经昏迷,维拉科查用船上携带的药物与绷带为弘雨清理、包扎伤口。子弹射穿了弘雨的肩膀,所幸没有残留在里边,而本来汩汩流着血渍的伤口,却自行凝固,这应该是紫血的特效。因此,弘雨的紫血特性并没有引起同船渔夫的注意。当渔船返回渔村,维拉科查与弘雨也安然进入了玻利维亚的国界,得到安全。
在渔船上,弘雨一直处于昏迷的危险状态,焦虑的维拉科查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船员立即返回渔村。在渔村,维拉科查迅速找到当地的草药师,这拯救了弘雨的生命。
弘雨刚清醒过来,维拉科查就告诉弘雨他必须得离开,几天后会来找他。
“你是去联系我父亲吧,但你现在身无分文,维拉科查。”
弘雨知道他们必须立即寻求支援,但很显然他们现在陷入了困境。
“我在玻利维亚有朋友,已经跟他联系过了,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在两天后返回。”
维拉科查轻抚着苍白的弘雨,动作里充满了爱怜之情,他保证地说。虽然是小渔村,没有现代化设施,但也还不至于连电话都没有。
由于维拉科查为南美州的考古界的翘楚,所以自然也结识了不少考古同行,更何况他以前参加过玻利维亚的考古队伍,在这个邻国有着不少的朋友。
躺在床上的弘雨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在被麦克莱恩的手下追击的那一夜,受伤的弘雨一直泡于冰冷的湖水中,但他还是坚持到了看到渔船的时候才昏迷。
维拉科查转身要走的时候,弘雨却拉住了维拉科查的衣角,他不想要维拉科查离开他。
“弘雨?”维拉科壹有些愕然的回过头来,看着弘雨。
“抱我一下,好吗?维拉科查。”弘雨轻声要求道,他深深地看着维拉科查。
在渔船返回渔村的路途上,陷入昏迷而不停呓语的弘雨被维拉科查紧紧地抱着。湿透的衣服早已脱掉,在船员简陋的大床上,维拉利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冰冷的弘雨。在昏迷中的弘雨曾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被维拉科查所拥抱着,维拉科查不停地抚摸他的脸庞,轻唤着他的名字。那一夜的记忆虽然很模糊,却也很深刻,维拉科查的抚摸与拥抱,让弘雨感到温暖与安心。
维拉科查俯身亲吻弘雨失去血色的额头,那是极其细腻的吻。
“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维拉科查深深地抱了一下弘雨才毅然地离开。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得阻止在纳斯卡的伊登找到黄金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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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卡
荒凉的高原,寸草不生,这干枯的土地,一年恐怕也难得下一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