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反应啊!别像个死人一样!给我点反应!给我动!”
于胜宇就在我头顶叫,左右开弓括我耳光。对他的暴行,我一点也不想反抗。在发现不得不对小岩死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大半。我想我可能活不过来了。亲情,爱情,尊严……这些都被毁掉了大半或是全部,已经让我痛到没有知觉了,这个伤口是我无力修补的,只好任它溃烂,直至最后整个灭亡。
“张开嘴!”
于胜宇在我耳边喊。我很茫然地看着他。
他扳着我的下巴,接着把沾染着血污的硬挺的下体塞进我的嘴里。我从未觉得这么恶心过,胃中的东西一下就涌到喉头,但却被他硬生生的顶在那里吐不出来。我难过之极,企图把他推开,但软绵绵的手哪有力气?
于胜宇却为我终于有了活人的感觉而兴奋着,蛮横的在我牙膛和舌头上磨擦着,不时的来个深喉的动作,直到射到我的嘴里。
他刚一离开我,我便再也忍耐不住,侧过身开始狂吐。
正吐得不可开交,门铃伴随着砸门的声音大做。
于胜宇骂骂咧咧地离开去应门,我趴在卧室地板上的一堆污物里实在无力挪动身体。
“小宇,出了什么事?你和小喆一个都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吐过之后我略为清醒了些,听到客厅里谢荣焦灼的声音问。
“哦……唔……没什么。”于胜宇含糊的道。
“嗯?……没什么?即便是你有事,不来也该给我个电话吧?”谢荣埋怨道,并不是很生气的。
“唔……”
“小喆呢?”谢荣随意地问。
“……”
“小喆呢?!”谢荣的声音明显的带了些质问的味道。“在卧室吗?”他的声音已经向卧室靠近了。
“你……!”于胜宇似乎想阻挠一下,但是失败了,因为谢荣已经出现在门口。
谢荣是穿戴整齐的,他身后的于胜宇亦是衣冠楚楚的,只有我不着片缕,全身赤裸着。
全身各器官的知觉并未全部恢复,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惨,但我从谢荣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正因为清醒了些,所以我为自己的样子感到羞惭,转过视线,企图把腿并拢些,却因为倒吸了口气而把喉头的异物带进了气管咳嗽起来。
“你给我放手……你他妈疯了吗?!”
卧室的门紧闭上了,谢荣的声音从客厅隐约传来。
“不用你管!”
“让我把小喆带走!”
“不行!”
“……你他妈让我恶心!少把你军营的恶习往这带!”
“我告诉你谢荣,这屋里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了。这是我家的事!”
“你家?哈!你家!你家很快会挪到城南监狱去。你准备坐牢吧!我去请律師,我他妈亲自作证人!”
“好啊,你请,你请,你随便!现在,你给我出去!”
“喂!喂!你让我带走小喆!”
“抱歉。”
“喂!等等!”
两个人不再高声争吵,在卧室听来,外面一片安静。我企图爬起来,但全身上下都开始叫嚣着说“痛”。妈的,真想从窗户跳出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可惜的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沮丧地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和空气一起慢慢发馊。
不知过了多久,于胜宇推门进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来,我周身的污物毫不客气的沾染到他的名贵西装上。
我对他已经麻木了,视线穿过他就像穿过空气。
“别总把我视若无物。”他说。是无奈还是挑衅?我不在乎,我已经不在乎了。
“……”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我放到浴盆里,满满的注入温水,然后自己把身上的衣服除下,塞进垃圾袋里。尽管开着空调,但温度也不高,于是他也钻进装满温水的浴盆。
一个人躺是很宽敞,但两个人就稍显狭窄了。于胜宇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用喷头轻轻的洗去头发上的酒和污秽。
整个浴室里除了水声就不再有其他声响,很安静。
“疼不疼?”他减小了水流冲洗我的脸,问。
“……”
他的剑眉一扬,戾气浮上了眼睛。但奇怪的是他没发作,只是瞪视着我,缓缓的,缓缓的,又换了另一种神情。
放掉了浴盆里的水,他又重新注满。“里面……我是说……自己能洗么?”他问。
“能。”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把自己的身体冲洗干净,从架子上随手拿了件浴衣披上。“洗好了叫我。”他说。
“……”
我很累,很疲惫。所以我记得我好像是没洗……我在浴盆里睡着了,亦或者是晕倒了。
“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忘了他就不行吗?别人不行吗?”
模模糊糊的,听到于胜宇说。这时候我躺在床上,头发,身体都被擦干了。而他就躺在我身旁,胳膊环着我的身体。
他在说我,还是他自己?
他是不是也会死去,如果此刻身边没有另一个人来温暖他的身体,像我一样?
***
日子终究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了。我也没离开这个曾经凶残的折磨过我的人,因为我无处可去。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情形真的不允许我自力更生。
因为我一时偷懒,没有清理体内的污秽,以后的一段日子吃足了苦头。次日早上我开始发热,但却不是很严重的,肛门处更是疼痛不止。我揣度是因为昨夜的暴力进入导致的撕裂,因此就默默的忍耐了。于胜宇因为大半夜的折腾,起迟了半个钟头,略约洗漱了一下,想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西服已被扔进垃圾袋里,匆忙的整理出另外一套来,却找不到相称的衬衣,气得他胡乱的骂人,只想裸奔去公司。做了很久思想斗争他打开左侧的衣柜——这是他自我来到这里就不曾打开过的——从里面选了套衣服。
于胜宇偏好厚重的颜色,而这衣柜里的衣服皆趋于飘逸,我直觉上的反应出这里应该是谢荣的东西。想到谢荣,我皱了皱眉头。让他看到昨晚那一幕,今后我还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谢荣的……我一直忘了给他送去。”于胜宇看我盯着衣服瞧,有些忸怩地解释道,神情像极了小孩。“感觉怎样?还……很痛吗?”
我垂下眼帘,依旧默不作声。于胜宇无奈来到床边,以他的额角试了试我的温度。“还好,不怎么烧。回来给你带些退烧药。嗯……你早饭吃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见我仍是不理他,于胜宇只好去到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热了牛奶端到床头柜上,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挣扎着来到洗手间,退下睡裤查看伤势。肛门附近肿的连根手指都容不下,稍微摁压就痛得难耐。这时我已经有点意识到伤得不寻常,连忙找了药膏——他家里是常备的——忍痛涂抹上,肚子确实饿了,连胃都痛,可是我不敢吃东西,更不敢碰牛奶——若是拉肚子就要命了,只好在胃痛得难忍时喝些温水聊以慰藉。
中午下班时间不到于胜宇就赶了回来,鞋子没脱就扎进卧室。见到牛奶面包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他皱着眉道:“唉,知道你不爱吃这个。看看我带回来的怎样?”他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原来是几个油汪汪的猪手,还冒着热气,看着就很喷香诱人。
只可惜我既不能吃,也没有了胃口。
“那你到底要吃什么呢?还是说你打算绝食?别傻了,如果恨我不如养好了打还我,净学傻瓜大学生那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