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现在是四神之一,不但这天宫,这南天门由他负责,整个天空都是他的辖地。如果是以前,这可是归凤凰管的……
原本想工作的时候总可以安宁了吧,可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天寒在城楼上向他挥手,害他差点把一口茶给喷了出来。他还正奇怪这些龙族的武士怎么那么听他的号令,居然没有起哄,原来是给背后这么个石敢当给压住了呀。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闲?他是天帝的嫡子,相当于皇太子,近来天帝更是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管,自己隐入后宫,早朝也不出现了,就是说,他等于是代理天帝的身份,不是应该万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吗?怎么有空跟着朱雀到处跑?
瞧瞧,虽然两旁侍立的侍从们依然是恭恭敬敬的模样,可是朱雀几乎猜得到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等一下,这个方向是……前面不就是天寒在这天宫中的寝宫--祥隆宫吗?怎么被带着带着,就被带到这里来了?而且「挟持」自己的男人居然丝毫没有松手让自己离去的意思。
「喂!」
「什么?」
「前面是地方你认得吧?」
「我的寝宫嘛,自然认得。」
进了宫门,穿走廊,转朱阁,眼前便是卧房了。吱呀一声,门开,砰的一声了,门合上了,咯哒一声,门锁上了。这一切,都说青龙天寒挟着朱雀,用单手做的。当一切处理停当,才松开挣扎不已的朱雀,满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跌坐在地的朱雀腾地跳起来,气恼不已。
「你很生气?」
「当然!」
哪有人这样把人突然拽进卧房的?连个理由也没有。最可气的是眼前这个罪魁不但没有一点愧疚的模样,看见自己生气,反而很高兴。他是发烧昏头了吗?!
咦咦?怎么居然还越靠越近?
「抱歉,今天要请你在我的卧房里委屈一晚了。」天寒把声音压地低低的,脸上满是赔笑。
「什么?!」朱雀大叫。开什么玩笑?!这个苯龙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先前为因误会而戴到自己手上的指环,拼命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今天怎么居然要自己和他「孤男寡男」在卧房里过一晚,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制造闲话吗?到时候就算想撇清关系也没人会相信了。
还没等他脑袋转过弯来,对方又丢下个更大的炸弹。
「那个……『叫床』你会吧?」
朱雀差点吐血……
眼前的金眼男子居然一边说出这个词,一边一脸忸怩地仿佛是童子鶏。不好意思就不要说嘛!……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问他会不会「叫床」?
「你在想什么啊?」
朱雀将双手拇指与拇指、食指与食指相对,成圈,对着青龙天寒,凝聚灵力,只听轰的一声,原本衣冠鲜亮的堂堂天帝之子就成了黑糊糊的一根柱子。
某龙焦化中……
「我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朱雀径直向门走去,不想刚走了几步,就被抓住手臂拉了回来。只见青龙天寒已经恢复过来,正用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黑灰。方才朱雀的攻击只焦掉了他一层皮。
「这卧房我已经张下了结界,除非得到我的同意,否则你是出不去的。」
什么?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亏他朱雀还以为他和其它龙族是不一样的,难道到头来也是一样的货色?
还没等朱雀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身体已经被甩上床,刚想爬起来,却被紧紧压住。金色眼睛的男人将全身倾覆下来,抓住他的手腕将之绑缚在栏杆上。最可气的是,这男人一边手脚迅速地做着这一切,一边却低声说着:「得罪。」
得罪个屁!真的有愧的话就不要做啊!
「那个,叫床你会吧?」
做完这一切后,青龙天寒问道。
这么又是这个问题?
「不会!」
朱雀没好气的回答。谁会在把别人强行带进卧房、绑在床上后问这样的问题?
「哎呀,这样就伤脑筋了……」
金色眼睛的男人居然一本正经的搔搔头。「我跟你讲解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奥秘,你只要--」
「停!」朱雀大叫,一边努力想要挣脱束缚,「我不要听!你给我走远点!」
难道这个呆子真的要跟他讲解怎么「叫床」?他不怕嘴巴长疮,他朱雀还怕耳朵烂掉呢!
「这样啊……」青龙天寒凝神思索,片刻后,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那就没办法了。得罪了!」
话音刚落,大手立即伸向朱雀的腰带,开始迅速地解除他的衣服,动作之粗暴完全超出了必要的范围。有的明明已经脱下来了,他却还要再撕一下,使其更加破碎。
朱雀双脚踢动,天寒虽然左右避让,还是不免挨上几下,有一下甚至正中鼻子。
眼看衣物就要除尽,朱雀动用火气,决定烧断手腕上的束缚,谁知刚一动手,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凝聚起的灵力化开。
擒心锁?朱雀猛地想起那个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指环。它不但是戴上后取不下来而已,还具有使戴着他的人对其主人言听计从,无法反抗,就算想把戴着它的手指砍下来也不做不到,如果强行砍下,只能使戴着他的人毙命。要取下它,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其主人。可惜,既然连伤害自己也不被允许,杀害主人又怎么会是被允许的事情呢?
但是,那是指与其主人有了实质上的关系以后。在那之前,擒心锁的力量只能发挥三成。砍下手指也死不了人。
戴在朱雀手上的那个指环目前只是形同虚设,难道天寒现在要让它成真?不是吧?他不是发过誓,说永远不会给这指环上封,难道他这么快就要破誓了吗?
「抱歉,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金色眼睛的男子的手就爬上了朱雀的肌肤,开始活动。
「哇--你在做什么?快住手!啊----我叫你停!你聋了吗?疼死人了!快把你的手拿开啊!疼啊--!」
祥隆宫内,响亮的哀号声响起,持续不断。来去的侍从与宫女们纷纷转头,掩耳,或叹息或窃笑或干呕……
***
「哎哟,年轻人精神真好。」
黑暗的披香殿内,天帝常俊坐在榻上,一手撑着下腭,一手中是一个光球,从光球中不断传来「不要」「快停」「好疼好疼」的响亮哀号声。那声音来自祥隆宫。
在常俊的是一名有着金色长发的年轻人,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常俊将光球移到他耳边。
「听听,很不错吧。呵呵呵呵呵呵!」
***
「朱雀星君真的是这么说的?你确定没有听错?」
他倒吸一口气,方才得到的信息让他想不惊讶也难。
「千真万确。」
阴影中传来压抑的答话,说话人将身影完全隐藏在黑暗中。他方才报告的,便是朱雀在古战场上对守护者乌鸦说的内容。
先前说话的年轻人微皱起细眉,一阵风过,扬起他浅浅的银蓝色发丝与雪白的衣摆。天鹅律,七百岁,以人类来说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没有笑容的脸十分冷冽,也很辉煌,就像一湖清水,十分耐看。
沉吟片刻,他说道:「传令下去,原定于明晚的见礼推迟,日期另定。」
「咦?可是,律大人,族长的命令--」
「族长的命令说的是『以后』,而不是『立即』。」律打断他,「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贸然前往只会碰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