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是谁先拳打脚踢的将我踢下床,还狠狠在我脸上留下五爪印的记忆。」她忿忿的说道,怒气直冲而上。
谢晚娘满脸迷惘的眨动水灵灵双眸。「星儿,你跟人打架呀!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好红喔!她的脸红肿得像拜拜用的面龟,十分爆笑。
「我打架……」她猛然的打住,大口的呼气、吐气,免得盛怒之下做出错事,亲手掐死她的前世。
「麻烦睁大你的绿豆眼看仔细,巴掌印的大小和你的左手一样,你不用解释吗?」凶手就是你,别想狡辩。
「咦?真的耶!好巧喔!印上去刚刚好……」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笑脸转僵。
是我?她心虚的用眼角不住斜瞄。
「是呀!好不凑巧,怎么你的手会突然飞到我的脸上呢!我也着实纳闷得很。」手一环胸,上官星儿居高凌下的做出逗供的狰狞神色。
「我……呵……这……我……作梦……」她抱歉的直笑。
「傻笑个什么劲,别想编个理由就想蒙我,我的心眼很小。」不照实说来,小心我空前绝后的恐怖大报复。
由于她的气势十分惊人,见状的谢晚娘微微瑟缩了一下。
「星儿,你别装出可怕的嘴脸,我会怕……」
「说!」她大声一吼,声量震动不怎么牢固的屋顶。
「好……好嘛!我就说了,我……呃,昨天……那个……这个……呃,我……」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前世,你不会真当我度量很大,风度很好吧!」上官星儿眼神危险的眯起。
见她脸色难看的往下沉,谢晚娘没多想的脱口而出。「我遇到他了。」
「他?」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就是韩家人。」
「韩家人?」那是谁的名字,姓韩名家人?
她小声的解释,「我未婚夫姓韩。」
「我管他姓韩还是姓张……等一下,你说的是你未来的老公?」原来她这一世的伴侣姓韩呀!好姓氏,大文豪韩愈的后代子孙。
「不是啦!他不是我未来的……呃,那个,和我订下盟约的是韩家长子,而他排行老三。」韩观恶、韩观恶,她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咦?好像有点乱了。「咳!前世,你的意思不会是比较喜欢老三吧!」
这可棘手了,在兄与弟之间摇摆不定,在他们那年代叫做劈腿。
「你……你说到哪去了,我……我才不会……乱来……」她说得有几分不确定,梨腮微露酡霞。
「完了、完了,你在脸红,看来我早点完成任务的愿望落空了。」前世居然对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心生好感,简直是……简直是……痛心呀!
上官星儿覆面的手微微轻颤,不敢相信老天要这么残酷的待她,难道是前一世的长孙无垢让她太容易过关,除了四处游荡兼观光外,什么事也没做,仅在临危之际拉了她一把,所以见不得别人好过的变态神祇才故意整她,让她尝尝被整的感觉?!
明朝的前世凡事都不用她操太多心,虽然卖入豪门低人一等,但起码她个性够坚强,不畏闲言闲语抬起头做人,终能克服难关,迎向美好的未来。
相较之下三○年代的前世就未免太没用了,迷糊成性也就罢了,连感情走向也出了问题,万一到最后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那她还回得去吗?
猛地打了个冷颤,无语问青天。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脸红。」只是想到韩家老三温暖的拥抱,忍不住心跳加快而已。
「还说没有,自个去照照镜子,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在发春。」她已经够迟顿了,还有人比她更厉害,能布袋里藏兔,装佯(羊)。
「什么发春,真难听。」打了个哈欠,谢晚娘揉揉睡意犹存的眼,下床准备洗脸净口。
「嫌难听就关好你的心,别胡乱发情,你是韩大少爷的未婚妻,要谨守妇道,不要见一个爱一个,坏了自个的姻缘,我辛苦地来到没有按摩浴缸的年代,不是为了看你和小叔搞不伦之恋……」
唉!她才十九岁为什么突然有九十岁的感觉?心态快速变老,唠唠叨叨的啰唆不停,活似老八股的冬烘,不断说着她嗤之以鼻的「老人语言」。
她真的老了吗?想想,由明朝一下子掉到民国初年,转眼间都几百年过去了。
以前人常说光阴如箭、岁月如梭,她还不相信的大笑哪有那么快,应该是一分一秒往前推进才是。
可是这个教训告诉她,人不可铁齿,报应很快就来了,古人说过的话绝对没错,这是他们的经验之谈,轻忽不得。
「星儿,你要吃早餐吗?」
「要!」
一听到吃的,她马上忘了自己正在埋怨什么,像只谄媚的哈巴狗趋向前,两手置于胸前十分温顺,等着「饲主」喂食。
没志气的上官星儿,轻易为盘中飧折腰,什么乱伦,错置姻缘全抛向脑后,吃饭最大。
看着那张与己如出一辙的容貌,谢晚娘再一次感慨造化弄人,拾了个麻烦自找苦吃。
话题这么一岔开,她也忘了那个关于「第一个读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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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是我?张大哥和昭仪姊都很闲呀!没人性的总编一定被抛弃了,要不然就是瞧我貌美如花心生嫉妒,非常不能平衡的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仁不义地推我上火线送死……」
采访韩家三杰是上火线?
被点名的江东颖和张昭仪相视一眼,随即当没听见的继续排版校稿。
只是实在叫人想不通,采访韩氏家族秘辛是多么大的殊荣,多少报章杂志争着要一窥奥秘都不得其门而入,结果想不到人家特别上报社来,指名由她进行访问,为何她的情绪反应大得叫人费解。
算了,天大的福份不是掉在自己头上,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就让她继续叫,激励一下工作上的士气。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太没道理了,比我出色的资深前辈大有人在,这种倒楣的事怎会往我身上砸,太没道理了、太没道理了……」
边走边自怜的谢晚娘垂头丧气,一路嘟嘟嚷嚷的直呼自己的不走运。
再怎么不甘愿还是来到目的地,可是比对手上的地址,再瞧瞧门禁森严的镂花大铁门,门口荷枪的警卫是两名蓝眼睛的洋人,门边的石碑上刻了中英文的「英国领事馆」。
问题来了。
几时韩家人改住在英国大使馆?是她太孤陋寡闻,或是徐总编搞错地址了,她总不能如入无人之地硬闯,再被人给架出来。
难看啊,弄得不好新闻没采访到,反倒自己上了头条。
还是先观望一下再看看情况好了。
「韩样,你在想什么,看你想得出神,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含蓄的低眉一笑,眼睫中有着藏不住的狼子野心,身着和服的大和美女娇媚地倒着酒,风情万种的媚态让人心猿意马。
在座的男人没有一个不醉倒软言娇语之下,酥了骨头大谈国家大事,把这等美人儿当成下酒的小菜,露骨的流露出淫欲。
「佐藤小姐别再倒酒了,我自诩酒量尚浅,有些醉了。」笑如煦阳的韩观恶以醉酒为由,身一转避开她刻意的投怀送抱。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的用意再简单不过,利用美色拉拢他,使其倒戈为日本人所用,加入韩家势力藉由货运的流通和金钱挹注,增加皇军一统大业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