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做爱这种事,男的的确是吃香没错,但那是在床边没有摄影机、没有一大堆人看着你,盯着你和那女人的生殖器互碰撞的情况下。周围的人,希望你持久点让他们一饱眼福,又希望你快点完事早收工,附在身上像几千只蟑螂在皮肤上爬着的视线目光,要说难以勃起也有可能。
男的也有尊严,男的也有矜持。
是,龙兆平早在两年前抛去了一切没错,不然今天也不会坐上这第一把交椅的地位,虽然地位高,薪水还是跟三等的女演员领一般工钱,没错,是“工”钱啊,但他还算满意,没去偷没去抢,当初欠了近百万的钱连带利息也还完了,因为待遇好也留下来了。
今日,也没有因为是个被绑来的男孩而拒绝。但如今怎么,心里一股不舒服快吐了的感觉,再怎么样——再怎么样——
也不能去欺负个不自愿的男孩,又是身体残疾的,如果连那心里比米粒还小的道德都不见了……
还是个人吗?
“这是怎么了?”古肖生皱起脸,吐口烟,制作马上哈腰着过来用活生生的双手肉去接那掉下来的烟灰,烫了下,却没叫。
“也许,这小子在培养情绪呢!古爷。”制作笑得眼睛都被皱纹给遮得不见。
“什么狗屁情绪,不就这么干了!”
“是是,我这就去说这就去说。”制作跑如奔马过去就是给龙兆平一怒骂:“搞什么!还不把事结了?!”
龙兆平却是抬眼一瞪,向来以脾气最好性子最配合的男演员此刻却是可怕的眼神,制作许是跟他合作不下十部黄片也没见过这人如此,虽不见打哈拍马,为人爽直痛快却也不跟人太过亲近,从来不笑不怒的人现在也有这号表情,制作整个小人身形缩了下。
龙兆平不理,高高的光着身体站起,不壮得让人恶心的身体,反而像樽古罗马男子雕像,身体练得恰到好处,怎么看都顺眼的。
他走来古肖生面前,说:“古爷,今天我跳过,不方便演。”
古爷看这身材满意的很,嗤笑出来:“就是你演,怎么也给挑个好的,威胁起来才说服力。”
龙兆平微一愣,威胁的意思是……
“我没法。”虽然知道这一拒绝,会有什么事发生,可……龙兆平就是做不到。
“你说什么?”
“我不成。”
“你说不成就不成,天底下都得听你的了,压他上去,不成也得成!”
两个黑衣墨镜打扮的壮汉扑上,抓得龙兆平一时半刻挣不了,表情却不是大难临头而是镇定,盯着古爷,那微胖的脸倒是佩服了。
“有什么钱做不到的事,瞧瞧那小家伙,长得也不差就当女人做了,事成没少得你好处,爱怎么干……只要弄不死,随你。”古爷说得态度极好,云淡又风轻。
“他听不见,怎么都行,就这个不行。”
“操你个!啥时连个三级演员也会挑货色啦?!”古爷肥腿一伸,踢得龙兆平一个弯身半个闷哼,结实的腹部立刻青了一块。
整个棚内的人都不敢上前来讲句话,连导演连制作都不敢,有些女工作人员已经小声哭起来了,龙兆平却还是否决。
“不……咳咳……不成的事、就是不成……”
古爷一怒,又是一个拳头打上脸颊,龙兆平两只胳膊被牢抓,才没飞出去。
不愧是混黑道的,即使对龙兆平赞有佳,力气也没放个轻,一张俊脸肿了个高还吐血。
“打药进去。”古爷平静下来,又坐回椅上。
昏昏沉沉中,龙兆平只觉手臂一刺,又被拖拉到床边,丢上去。
呸了口血,闭上眼休息不久,龙兆平觉得全身燥热,腹部肌肉不停收缩着,像是什么冲到了尿道口,一张眼一看,老二叫嚣。
想必……还是用了春药吧?
“小慧……”还在哭哭抽抽的女工作人员一听,马上凑近:“平哥?”
“拿润滑的来。”龙兆平往右摸去,是那男孩的耳朵,他将上面的助听器给拿下来,唇跟着吻过去,摸着男孩的脸,力道不大甚至是温柔的摸着,声音轻轻地不敢大声,即使知道男孩失了意识只半张着眼对不到焦,他还是不敢吵到地细细说:“放心……放心……”
他接过润滑罐,挖了坨膏状物就打开男孩的腿置身其中,顺道送了油进去,只见男孩颤着身体,抽动几下。
声音还是轻的,贴在耳旁的低语:“别紧张,我……我不弄疼你,我保证……我会待你好……”
男孩还是叫了,或许是药物麻痹了,或许是刚才的扩张有那么点效果,叫声不是凄惨,却也不是痛苦,整个不算厚的白色胸膛弓了起来。
行进间,龙兆平因为药物渐渐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大力动荡,汗如雨下,一次完了又一次,不知道打进身体的药是什么,难道不是春药吗?
大手摸着胸滑过腿,轻轻吻着,好像是什么高贵品,龙兆平没办法抑制结合处的疯狂,只好尽量在其他地方让男孩不这么难受。
最多的,是在男孩耳边的轻声细语。
其实,龙兆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也许是安慰,也许是平抚,也许是……后来,就没有什么记忆可言了。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半年后
“阿平——货到了!”
老板宏亮的声音,震天。
顶着黑胡子,人中下巴都是毛,叫阿平的大男人穿着无袖汗衫牛仔裤,裤子还破了好多个洞,裤脚还有布料须须挂着,他听到叫喊,快速扒完手上的饭盒,双手边走边往身上那满是油渍乌黑的汗衫抹几下。
“来了来了。”小跑过去,扛着就一箱饮料搬进去。
搬完,就等着下批货的到来。
“平哥这么勤劳,好认真啊。”新来工读的小陈用抹布擦汗,拿起份报立马就翻到人事页去。
龙兆平一看,就说:“怎么,不到三天,又急换工作。”
小陈笑笑。“哪来,看着玩的。”还作势不许说出去的样子。
“工作越来越难,不过是工读,就定定。”
“平哥你不知啊,工作经验就是要多、学得就是要广,还不是未来经济怎么变化,多做几处都会了准没错!”
“呵。”
龙兆平抬头喝水,斜盯着报纸,猛然停住,急着抓来报纸。
“哎,平哥你说看就给你了,用不着抢。”小陈给了整份就独抽几张征人的。
龙兆平不理,细细看那头条标题。
——虎头帮无主 古肖生命丧酒家
他收紧报纸,微微一皱眉头,那件事,已经这么久了吗?
记忆里,那个清秀的男孩……
龙兆平早在半年前便退出三级片圈,即使他还想待,说不定古爷,那有权有势的人还会让他?何况是他不想待了。
已经很幸运,没有断手没有少脚,只是那不知什么药,半夜头痛得可厉害,有时连安眠药也压不下来,不去看医生,怕麻烦,惹了什么警察,他龙兆平可没什么后台可以解决。
反正……现在这货运的还能过活,债也还了,还赚什么不满足?
只是……
再看一眼那报导,古肖生如此大树怎可能不招风,但,龙兆平就是觉得,事情,好像跟那个不知来头的男孩有关。
叹口气,就见老板走来。
“阿平啊,东区德三路的便利店临时打来要水,你送去。”
“我也去。”小陈就见收起报纸。
“不用,只三箱而已,你过来帮忙查单。”老板为人是不坏,就是小气点,什么叫“物尽其用”,张贴请个货运手连秘书的活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