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她如此的不受信任?太过分了!贺妮妮生气得想找他理论,一打开大门,地上的几根白羽毛让她大惊,是鸟儿的吗?鸟儿飞出来了
糟糕!鸟儿从来没有在外面生活过,连饲料都是她准备好放在固定位置给它吃的,流落在外头的鸟儿如何能生存得下去?说不定连买食都不会呢!
席予希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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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妮妮挟着熊熊怒火,一踏进办公室就问程家琪:"他在哪里?"
"你是说执行社长吗?他还在开会。"
"我去会议室找他。"
"妮妮!"程家琪拉住她,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悄声说:"听说会计室要征新人,你能不能帮我跟执行社长提一下,让我调过去?因为我刚结婚,不想老跑采访。更何况我负责的是东部,每次一出差就得四五天才能回来,也不是办法。拜托,帮我跟执行社长说一下!"文庆不敢去说,但妮妮跟执行社长的关系不同,由她去说应该没关系吧!
贺妮妮皱着眉,"你要不要先跟主编她们说比较好?"她现在想先找他算账。
"你也知道她最怕训练新手了,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但她就是不愿意放人!拜托啦!你跟执行社长的交情好,他一定会答应的!"程家琪小声在她耳朵旁说:
"听说社长有意缩编总社,把重心移往大陆。不管执行社长将来在台湾还是大陆上班,我老公应该都会继续待在台湾,所以我更不想留在可能会被派往大陆工作的美食采访部门了,拜托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啦!"
他究竟还瞒了她多少事?贺妮妮很难过,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瞒她,越来越为自己感到不值,枉费她掏心挖肺的对待,傻傻的付出真情,结果他甚至没拿她当朋友看待,还处处防着她!
程家琪没看出她的脸色相当难看,只担心自己的前途,双掌合十地说:
"拜托,帮我跟执行社长说说啦!"
拗不过她频频请托,贺妮妮叹了口气,"我不保证一定能帮得上忙,不过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程家琪对着她的背影开心道谢。
贺妮妮搭电梯上了位于顶楼的会议室,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心里的难过却始终盘旋不去。
一直以来他总是带着点距离,有时对她好温柔,有时却显得好陌生,就算是朋友,也不该单方面的决定友情的距离跟界线,更何况他给她的感觉不只是朋友而已!
他吻过她呀!难道这不代表某种宣示?还是……她太傻,傻到分不清那个吻是应酬还是喜欢!?
电梯门一打开,所有的主管也都刚好结束会议要搭电梯下楼,她怯怯地走出电梯站在旁边,任凭一道道探究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直到电梯关上,她才抬头望向他。
"你怎么来了?"他刚打完美好的一仗,就算有人对他的能力存疑,在刚刚的会议进行中也都已消弭于无形。
结果很明显,他有能力立刻接下决策者的位子,而他们必须相信,且服从。
在此刻,他在乎的不是其他员工的想法,而是她的想法。
"鸟儿不见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找了一个晚上,但就是找不到。"
他眼睛底下的淡黑是一夜未眠的痕迹,但她不想心软。"鸟儿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而且它没有自己找过食物,没有真正在外头飞翔过,说不定连要躲野猫都不知道,你居然让它飞走了!"
面对她的指责,他只能耙耙头发,"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一回到家我就急着打电话给我爸的家庭医师,没注意到大门没关好,等我挂上电话鸟儿就不见了。"
鸟儿的失踪是事实,再怪他也于事无补,贺妮妮问:"伯父--"她改口,"社长生病了吗?"所以他才临时决定接任执行社长?她忍不住替他找理由。
她的口气带着谴责,但父亲的病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席予希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
他的考虑让贺妮妮再度火上心头,"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不过是个小小采编,"说完,转头就要走。
"慢着!"席予希拉住她,"别这样,我不是故意什么都不跟你说的。"
贺妮妮瞪着他,眼里闪着怒火,"你信不过我?还是我不自量力的妄抬身份,以为跟你的交情不一样,其实只是我自作多情!"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
"别!"将她揽入怀里,"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很抱歉让你觉得受委屈了。"
他从来没有抱过她。她的委屈很多很多,心头的火仍烧着,贺妮妮僵着身体,手垂落在身侧不愿意回应。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她拒绝听进他轻声的道歉。
"唉!"他轻叹,抚着她的发说:"我爸生病了,不加以控制的话,有可能发展成肝癌。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没有想过他会生病……"父亲始终都是精神抖擞的呀!
贺妮妮静静的听,手默默的环住他的腰。再大的委屈都没有他的难过来得重要,此时她只想好好安慰他、分担他的压力。
"我原想再过一阵子才接下执行社长的职务,但知道我爸的病情后,不能再任性的让他继续劳累了。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能原谅我吗?"
就算原先无意接任执行社长,但他是社长儿子总是既定的事实,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贺妮妮还是有些薄怨的。然而,在他如此难过的时候,她还是先收起自己的情绪,关心的问:
"那伯父还好吗?你呢,压力大不大?"
她的体贴让席予希很感动,他轻吻着她的额,"我爸只要别太劳累,持续注意应该没有大问题;至于我,逍遥了这么久,也该担下属于我的责任了。"
贺妮妮点头。她想问鸟儿怎么办,话到了嘴边,看到他疲惫的神情还是硬生生吞下。等一下她自己去找看看好了,希望鸟儿没飞太远。
席予希看了一下手表,"我五分钟后要跟厂商开会,有个连锁便利商店想做一套简便的旅游指南,这是社里年度重要的企划之一。"
贺妮妮也听过这个企划案,听说这个案子关系着出版社是不是能稳坐旅游杂志龙头的重要指标,对头的出版社也虎视眈眈地想争取。
"那你去忙吧!别耽误了!我先回去罗。"她按下电梯才突然想到,"家琪想请调到会计室,可以吗?"
席予希微微皱起眉头,"刚才开会时,我给主管们下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严禁关说,所有事都得照规矩办理。"
贺妮妮有些窘,"可是家琪刚结婚,老是出差也不好。"
"她一开始应征这份工作就知道会常出差,不是吗?"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有些下不了台,碍于答应程家琪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
"听说你们有意裁减总社人事,将来可能大部分的人都会调到大陆去。如果可以,希望能让家琪跟她老公一起留在台湾,好吗?"
"你让我很为难。"最该支持他的人,却第一个违逆他的规定。
他说得好像她是他的包袱!贺妮妮很受伤,恰好这时电梯来了,她低着头说:
"我先回去了。再见!"也没看他的反应就闪入电梯里,让迅速关起的门藏住她的失落。
不知道怎么面对程家琪期盼的眼神,贺妮妮直接搭到一楼,慢慢走在往他家的路上。今天发生了好多好多事,首先是已经培养出感情的白文鸟不见了,授着发现他居然是小老板,未来出版社的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