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让她喝酒精饮料。”他严词警告.
冷御觉贼笑。“上次她喝了两小杯酒,尝到甜头的还不是你?”依他看,他已经把“球”做给了赛巴斯丁,现在两人不合,纯粹是他个人太逊。
“当然是我,她的甜头还轮不到你来肖想。”他闷闷地离开遮阳伞。
果然,他才贴著冲浪板,双臂慢慢滑向一波巨浪,洁丝就已经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捧著冷饮,与冷御觉说笑。那愉悦的态度与对他的冷淡无视,有著天壤之别。
可恶!一波巨浪轰下来,外表的灰头土脸可比内心的五味杂陈。
他们最好别玩那套补擦防晒乳的老把戏,不然他会立刻用冲浪板敲掉冷御觉的头。
剩下的几天假期,洁丝都没理过他,但他不担心,反正他们同一班飞机回英国,有的是机会解开僵局。
但谁知道,要离开马尔地夫的那一天,她才狠狠摆了他一道——
他打点行李后,步到她的房门口。房门已经大开,清洁人员正在清扫。
“住在这间房的小姐呢?”
“她搭今天最早的班机离开了。”工作人员趋上前来禀报。
洁丝走了?她一声不吭地溜掉了!
可恶!他是洪水,还是猛兽啊?她居然先他一步开溜了!
他计画了许久的大和解,当场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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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程上,赛巴斯丁一直告诉自己,回到英国就能见到洁丝。
她只有那个“家”可回,不回庄园,她能到哪里去?
然而,等他到家,康诺才代为转达,说为了专心课业,洁丝决定住宿。
接著,为了丰富管家才能,拓展业务范围,她又继续进修商管、幼教、射击、法学、护理等等课程——当然,为了“专心”,她还是要住在外面。
这个“外面”到底是哪里,康诺没说,他也拉不下脸来问。这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人海茫茫,音讯全无”的无力感.
在这段期间内,纷纷扰扰发生过一些事,他都极力压下了。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克里斯才扛起家族集团的重担不到半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大权自然落到赛巴斯丁手中。
他成了大家长,工作量突然毫无限制地向上锡多。
当他有天下班,回到家中,再次听到康诺报告,说洁丝为了学业在外流连不归,他嘲讽地道:“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勤奋好学。”
“前几天她回来,说了现代雇主要求管家必须兼顾十八般武艺,最好能管帐、懂投资、哄小孩。她要是多学会一样技能,就更能……”
他眯起眼,只撷取到最前面一句。
“她回来过?”整个庄园都该是他的眼线,却没有人跟他提起。
没错。就算他工作再忙,还是一直等待与她再见面,化解僵局。
如果她觉得他管教太严,他可以有限度的开放,甚至可以免费帮她鉴定男朋友。但光是这样想,他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她是因为被吃豆腐而不快,他愿指天发誓,这种事绝没有下一次。
但他记得上回她并没有被强迫的不甘,他踩煞车前,她分明乐在其中。
如果她是因为那句“对不起”才发怒,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WELL,那她得耗点时间解释了。因为他实在百思不解,为什么勇于道歉反而会招来讨厌?如果他的Case成立,那偷砍樱桃树的华盛顿,岂不是应该被他老爹一斧头劈死?
啊啊啊,说溜嘴了。康诺一脸窘红。
洁丝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二少爷知道她的去处,更不能让他知道她回来过。
真不晓得从前老是少爷长、少爷短的她,哪根筋错乱厂,才说翻脸就马上不认人。唉,都怪自己家教不严啊!
“算了,替我转告她,出嫁的时候别忘了寄通知函。”赛巴斯丁老大不爽地说道。“我不会吝啬多送一点贺礼。”
“唉呀,洁丝只是去进修,不是想要躲避少爷。”
“嗯哼,康诺,你这就叫不打自招。”
从这天起,下班后,他不再固守大本营。他回到花蝴蝶的怀抱,上夜店、出席各种派对,不再为了担心错过与某人相逢的契机,早早回家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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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通紧急电话,洁丝是不会回来庄园的。
她宁可想他想到头破掉,也不见他,因为……太丢脸了嘛!
每每想到自己曾与他裸裎相对,还恬不知耻地在他喊“卡”的时候,故意挑惹他的情欲,她就替自己感到丢脸。
但是,这一次,叔父告诉她,非回来不可。奥波德家族面临了空前危机,只能靠内部人解决。
她回想起接到电话的那一刻——
“……克里斯少爷已经有医疗团队在照料,我担心的是赛巴斯丁少爷,他……”以下一连串叙述,让她听得直抽冷气。“洁丝,不管你跟他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现在是非常时期,难道你就不能回来一趟吗?”
当时她说不出话来,因为双手已经颤抖著将随身行李胡乱地塞进包包。
“赛巴斯丁少爷因为担心大少爷,加上得对外瞒著整件事,还要独力扛起家族责任,因而变得很沉默。他白天上班,看起来挺冷静的,回来后就锁进房里,隔天去打扫就会清出一堆酒瓶。我担心他硬挺著,万一崩溃了,奥波德家族也完蛋了……洁丝,洁丝?你在听我说话吗?”
回答他的,是断讯的嘟嘟声。
她火速叫来计程车,抓著行李,二话不说,跳上归途。
她是冲著那句话,赶搭夜车奔回来的。她绝对不能让赛巴斯丁崩溃。绝对不行!不管再次见到他,心里会多别扭,都比不上他平安喜乐来得重要。
计程车在庄园门口停下,她淋著雨,按下密码,确认身分,没等谁开高尔夫球车来接,冒著霏霏细雨,她一路狂奔。
“你终于回来了。”看似平静的庄园,其实弥漫着不平静的气息。
向来以康诺为首的仆佣们,不论老少,个个都心神不定。
她将行李往旁边一放,告诉自己不能软弱。叔父虽然是正牌管家,但年事较高,禁不起刺激与劳累,她必须帮著顶下来。
她用眼神向叔父请领管理权,康诺虚弱地点头,让她主导。
“发生什么事了?”她开口问。见一票人上前,个个都要开口,她伸手制止。一个一个来,有条有理地讲。”
原来,克里斯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跑去当“类特务”了,因为任务中发生状况,身受重伤。
当消息传来时,赛巴斯丁动用了搜救队,甚至向官方撂话,如果克里斯不能活著回来,他将让英国经济发生大震荡。
他的话不是随便说说。奥波德家族在矿产、金融、证券、航运等都有足够的影响力,赛巴斯丁要实践他的威胁,不用太费力,跺个两脚便成。
了解概况后,她要所有人回到岗位上,作息如常,严禁嘴碎。她到设置在宅邸里的加护病房探望,整列由奥波德家族养著的医疗菁英团都在待命。
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克里斯,她忍不住红了双眼。
类特务?这听起来比较像是赛巴斯丁会去尝试的事情,幸好他安分。但他们兄弟有著一模一样的外貌,当她看著全身渗血的克里斯,还是心疼下已,硬是抑下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