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发生一夜情之后,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任何被吻过的痕迹,而她也不觉得私密处有任何疼痛,她甚至还故作无事状的去向莫琳琳旁敲侧击,而越听就越觉得自己还是完璧之身。
她望着他,眼神透露着笃定,「东方泽,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真的……对我怎么样,对不对?」
他喷了一口烟雾。
「你认为我在骗你?」
她的手横过桌面,坚定地拉住他的手腕,「东方泽,告诉我实话。」
东方泽的视线落在她的小手上,他从来就不知道,这样一双纤纤素手,竟有撼动他的力量!
「你赢了!」
他佩服她的敏锐,也佩服她的勇气,他相信没有几个女人能如此冷静的分析这种事情!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正如你所猜测的,我并没有趁你醉倒时上了你。」
她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一点,她就是想不通。
他救助她,却又不要她记恩;他明明可以趁着她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占有她,可是他没有,反而蓄意误导她,她不明白……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用这种方式伤害她,但是,他别无选择。
长久以来,他的心被某人上了一道锁,一道他永远挣脱不了的锁……
东方泽强迫自己勾起一抹近乎恶意的笑,「因为我想耍你,我觉得那样很有趣。」
他按熄烟蒂,拿起帐单起身,不想再绕着这问题打转。
但是章婕不肯罢休。
「不,你在说谎!」章婕摇着头,胸口起伏,她伤心地盯住他的眼。
她的眸子令他软弱,他别开眼,「我为什么要骗你?」
她痛苦的吸气,吐出他藏在心底,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答案——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要我喜欢上你!」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啪的一声,东方泽按开了灯,漆黑的屋子顿时大放光明。
他一进屋子就开始脱衣服,没多久,沙发上挂着一件T恤,房门口落了一件牛仔裤,然后是贴身……总之,这些衣物呈现混乱队形,一路延伸到浴室里面。
东方泽扭开水龙头,冷水从莲蓬头哗啦哗啦喷出,浇得他一头一脸,他闪也不闪,就那样撑着墙壁站在水流下,任凭全身被冷水冲刷。
她……还是察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要我喜欢上你!」
当她用受伤的表情吼出那句话时,他简直是恨透了自己。
他发过誓不再接近她……可是该死的,他就是没办法对她视而不见!他又强迫自己当她是隐形人,但要命的是,她本身就是个麻烦吸引器,他只好一再违背自己的原则去救她!
「东方泽,为什么你不要我喜欢上你?」面对章婕伤心的质问,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该死!别想她。
东方泽甩甩头,强迫自甩开脑中的影像,挤了沐浴乳涂抹在身上,不期然碰到锁骨上一道延伸到胸口的淡淡长疤。
他下意识的走到镜子前,微微倾身注视着那道伤疤——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留在他身上的杰作,这个伤口就像是一个枷锁,永远的禁锢他的心。虽然这个伤早已痊愈,但心里的创痛却永远抚不平。
东方泽洗过了澡,抽了一条大毛巾擦乾自己,然后颓然的倒进床中。
该死的!他低咒出今晚第三句脏话。
他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他起身关了灯,又倒回床上。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才眯了一下,就被某个尖锐而规律的声音吵醒。
东方泽皱着眉峰闭着眼,伸长了手在床边小几上摸了摸,抓到手机就贴到耳边,极度不爽的低咆:
「他妈的报上名来!」
手机沉默,铃声依旧。
东方泽睁开眼,意识终于回到脑中。
「Shit!」
是电铃!
东方泽恼恨丢开被子,从椅背上捞来一件棉质宽松长裤套上,然后踏著有如酷斯拉践踏纽约市的暴怒步伐走到客厅,喀啦一声打开门。
「是谁?」他隔着一道铁门阴沉地问。
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挤到栏杆旁,露出媲美黄金猎犬的朗笑,声音充满元气,「少爷,早ㄟ!是我啦!」
又来了!
瞥了一眼时钟,拜托,才早上八点啊!
他根本睡不到四小时!
东方泽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元叔,你又来干什么?」
元叔是东方家的「三朝元老」,他年幼时跟在他祖父身边,壮年时跟在他父亲身边,现在年纪大了,就把目标移到第三代——也就是他的身上。
「我来看你啊,少爷。」他说得理所当然。
东方泽咕哝一声,像是在抱怨什么,最后仍是不甘不愿的按开门锁,放元叔进来。
他太清楚元叔的个性,只要他不开门,他可以按电铃按上一整天也不厌倦。
元叔走进客厅,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全往沙发上堆。
东方泽瞪着那些东西,倒退三大步。
老天!别又来了!
「少爷,这些是我刚刚采买的水果、肉干,对了对了,我还买了一打鸡精ㄟ!你看!」元叔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来。「是要给你补身体的喔!」
东方泽嘴角抽搐。他……居然连鸡精都买了?
看见东方泽变脸,元叔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啊!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身体一定要顾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老爷?」
东方泽拧起浓眉,眉间的皱撂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蝇。他转身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回到客厅递给老人。
「元叔,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三餐也定时定量,你年纪大了,实在不用每回来都扛着大包小包。」活像在赈济一样!
元叔嘿嘿笑,「少爷,你要是不想我这老头三不五时跑来,不然你跟我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东方泽顿时愀然变色。
「你不要每回来我这都提同样的事!」他烦躁得要命,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开始捡拾昨晚被他乱丢的衣物。
元叔的笑脸垮下来了。「少爷,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不爱听,可是……上陵集团真的很需要你啊!老爷的年纪大了,你是他儿子,不帮忙分摊着点说不过去嘛!是不是?」
东方泽将脏衣物丢进洗衣机里,这才冷冷回应:「我记得上陵集团每年花一大笔钱养智囊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样,上陵集团还是需要一个领导人啊!」元叔开始扮可怜,「老爷年纪一大把了,又有高血压的老毛病,还要去开那种又冗长又无聊的会议,开完会之后还要处理像山一样高的公文,厚……他都没时间休息,真的粉可怜耶!」
东方泽听见元叔这么说,脸色更加难看。
「龚特助在干什么?他就不会帮着点?」他低咆。
嘻嘻,这招有效!
元叔打蛇随棍上,加把劲的游说:「少爷,你也知道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吧?公司的大权,他怎么可能会交给别人?所以啊,你还是快点回家吧!」
东方泽抿紧薄唇,狠狠地闭了闭眼。
他不是逃避他应尽的义务,也不是个冷血动物,只是……他触摸着他胸口上的那道疤,喉间苦涩。
元叔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少爷,你……是不是还介意大少爷过世前说的那番话?」
听他提起东方桀,东方泽仿佛又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用消瘦到几乎见骨的手指指着他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