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叹,整个人覆上了蜷缩在一起的小耗子身体上,耗子气急败坏地挣扎,“展昭!你别太过分!”
“展昭有何过分?”展昭在他耳边低笑,“其实展某只是在想,不知道白兄愿不愿意和展某一起,在我娘门前跪个几天啊……”
刹那间,白笔鼠又变成了红皮老鼠。
“谁谁谁……谁要陪你去跪!”
展昭笑,不顺他的挣扎,将老鼠整个翻过来,自己仍覆盖在他身上,一双手牢牢地扣住他的。
“执子之手,执子之手,”展昭在他耳边轻声说,“展昭今生只执白玉堂一人之手,永不违誓。玉堂,你又如何?”
白玉堂静默一下,居然嘿地一声笑了出来。
展昭一脸黑线:“玉堂……”
“猫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
“我在想,不知你嫁过来的时候要穿多大的新娘服,才不会撑破啊?”
展昭怒:“好你个白老鼠!原来脑袋里整日都转着这种念头!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
“喂……喂喂!展昭!你不要乱来!”
“……”
“你快给我放……”
“……”
“啊哈哈哈哈哈……快……快放开……哈哈哈哈……”
“……”
“别……哈哈哈……我认输我真的认输!我错了你原谅我!别挠了哈哈哈哈……”
可怜隔壁的赵虎:“呜呜呜……人家一夜都没睡好了……你们却挑现在滚床……”
(绝不是你想的那种滚床!)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第二天,展白二人很早就醒了,稍微梳洗一番,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径自除了开封府邸。
由于白玉堂仍然不能视物,展昭出府时便牵了两匹马,两人一人一骑,这样既不会让人发现锦毛鼠眼盲的事实,也不至于让白玉堂丢脸。
两人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经过一家青楼,白玉堂道:“行了,先停下。”
展昭依言停下,自己先下马,而后扶着白玉堂从马上下来。
“玉堂……”展昭看一眼正努力向他们送秋波的浓妆女子们,有些讷讷,“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那是!”白玉堂回答得理所当然,“若分辨不出当初囚禁我的地方,我那十几天不就算白关了?”
“可是你只知道香气和声音……”
“只要有这些便够了!”
两人刚刚踏上台阶,一群香风扑鼻的女子便一拥而上,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啊呀呀!开封府的展大人!稀客稀客!”
“呀——白少爷好久不见啊!”
“二位大人的到来简直让我们这里……那个什么什么生辉啊!”
“对呀对呀!”
白玉堂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只苦了展昭,又是推又是逃又是左右抵挡,稍一不小心就可能遭到涂满蔻丹的十指攻击。
等结束之后逃出来时,白玉堂仍是气定神闲,展昭却被扯得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玉堂,”展昭鼓足勇气问,“刚才那家,是吗?”
他多么希望就是啊,再去第二家的话……
“不是,”白玉堂笑得很高兴,“反正你也是风流倜傥,怕什么。”
高兴的白老鼠似乎已经忘了,展昭的风流倜傥根本就只对他一个人施展……
展昭陷入绝望的深渊……
他们花了整整三天,才“游”完整个汴梁的青楼,而在白玉堂找到目标之前,展昭一直处于遭不同女子调戏的凄惨境地。
也幸亏是他这个青楼“稀客”吸引了大部分姑娘的注意力,白玉堂方能四处转,利用视觉之外的其他所有感官探察周围的线索。
“找到了。”
终于,在某家同样上演出了“姑娘调戏良家妇男”的花楼里,白玉堂闭着眼从脂粉堆里捡出展昭,低声对他说。
他这一声简直就是大赦!展昭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真的?真的找到了?”
白玉堂闭目“环视”了周围一遭,低声道:“还不能确定,出去再说。”
展昭如临大赦。两人挣脱纤纤玉爪的层层包围,逃到了外面。
“玉堂,你是如何分辨出来的?”骑在马上,终于安下心的展昭问道。
“香味。”白玉堂在马上,随着马匹的频率摇晃着身体。
“当时那个房间有很特殊的香料味道,是那女人身上所带。这种香虽然不是很重,但后味极为悠长,即使那女人离开了很久,房间里的香气仍是久久不散。刚才在那里,我经过一名洗衣妇身边时,闻到她身上带了极淡的香气,便让她带我到她打扫过的房间去转,还真让我找着了……”
展昭一笑,这老鼠,鼻子真的和老鼠一样灵。
“那我们现在就分配人手去监视那家青楼!”
白玉堂摇头,唇边带着无奈的笑:“展昭啊展昭,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有时候让人很怀疑这一点。
展昭疑惑。这和他是不是正人君子有关系吗?
白玉堂道:“你可知那个青楼是谁开的?”
展昭回头看一眼那越来越远的青楼牌匾,上面的“锦红楼”三字已经变得有点模糊。
“难道你只要知道它的名字,便知道谁是幕后老板?”
白玉堂哼了一声:“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猜,只要有钱,什么内幕都能知道——别忘了,这是汴梁的青楼,若没一点消息来源,这些牌匾早倒了。”
展昭苦笑。不管发生什么事,白五爷果然还是白五爷……
白玉堂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这家的老板可是大有来头,不过,展大人你必定猜不出来。”
听他语气奇怪,展昭只能暂时把心里的不舒服丢到一边,道:“能有多大来头?哦,你是说,庞太师?”
白玉堂淡笑:“若是庞太师,我会说你猜不出来么?”
展昭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绞尽脑汁将目标放在了那些不太可能的人身上。
“那会是……难道是呼延大人家?”一门忠良居然……
“……你信不信呼延丕显会带着一家老小上吊?”
“……”所以说不可能啊……“那……杨家?”
“你很久没和杨家枪切磋过了吧?”
展昭想一想,脸一变:“……白玉堂,你要敢说是包大人的话,展昭不会放过你!”
白玉堂气得脸都青了:“这话分明该是我说才对!”
这么说,又猜错了。
展昭一个个提出那些可能又不可能的名单,一一遭到了白玉堂的否定。
展昭实在没办法,无奈地顺口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会是谁?总不会是皇上吧?”
白玉堂沉默。
展昭冷汗:“难……难道猜对了?”
白玉堂道:“很接近,不过不是。”
很接近……
展昭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的车辙。一条,往皇宫;另一条,往太师府;还有一条……
他喃喃地说出了声音:“八……贤王!”
白玉堂向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展昭觉得一阵头晕,连带着胃又痛了起来。
八……贤王……
赵德芳!
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八贤王……是贤王啊!
他如何会自放身段,竟做起了青楼的老板?以他的权势,做什么不比青楼好赚!
更何况他为人清廉严正,最痛恨皇族子弟流连烟花之地,有一次一位小王爷去青楼被他抓住,他命人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打得那位小王爷再也不敢出现在这位皇叔面前,只要远远见到他的轿辇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样的人,怎会是锦红楼的幕后老板?
“玉堂,你会不会是弄错了?或者那香味在许多女儿家身上都有,不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