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没告诉我?!」司徒逸冲动的揪住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冷冷的说。
「你这家伙……」
「回去,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管有什么后果,你都该有所觉悟,世事无常,你该懂得!」无视于衣襟被紧扯着,几乎绝了他的呼吸,司徒烈冷声地说。
「我是回去救你们啊!」
「爹的个性你不是不清楚,救了人就该当机立断的离开,你不仅没有,还天真的认为爹会答应一桩对他无利可图的亲事,你能怪谁?」
「你太……」司徒逸气结。
「爹!」姜小路扯住父亲的手,打断他的责备,仰着头坚定的望着他。「事情过去就算了,没有必要再把过去的不幸带到现在来,对不对?」
讶异的望着儿子,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笑了,松手放开弟弟,他道:「我有一个很棒的儿子,对吧!」
司徒烈瞪着姜小路。他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极了,可他的话却让自己的心受到了震撼!他才几岁?可他的表现,却比他这个当叔叔的,甚至是他爹都来得成熟!可恶!
「好到让我想要将他带走。」司徒烈故意说。
「你大嫂会杀了我的。」司徒逸笑着摇头。
「如果我说拿他来抵偿你丢给我的责任呢?」司徒烈存心找碴。
司徒逸立即瞇着眼审视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如果是呢?」
「叔叔真的想要带小路走吗?」姜小路闻言很兴奋。
司徒烈蹙眉。他有个感觉,如果此时他真的点了头,那这小鬼可能真的就这样缠住他了。
「那只是玩笑话,请不要当真。」他立即打消和哥哥作对的念头,马上澄清,否则继续下去,难保当他要回醉阳山庄的时候,身边不会多了一个小鬼。
「真可惜。」姜小路一脸遗憾。
司徒逸不禁摇头失笑。没想到他儿子治得住他这个弟弟呢!
「还笑,鹰帮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司徒烈有点恼,声音更冷。
「暂时不管他,反正他破不了阵,又能奈我何,至于往后嘛……」司徒逸斜睨他一眼。「就是你的事了。」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未来的庄主。」
「你该不会要我娶那个花痴吧?」司徒烈死瞪着他。如果他敢点头,他就要将他揪回去了。
「叔叔要娶刚刚那个装扮得像戏班子花旦的女人吗?」姜小路好奇的发问。
戏班子花旦?
三个大人又全望向他。
「不,我没有要娶那个……戏班子花旦。」司徒烈这次眼中带了些笑意。
「那就好。」姜小路又乖乖的坐到一边去。
司徒逸扬眉,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司徒烈瞪向兄长。
「不不不,我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当然不会要你牺牲自己去娶那个……戏班子花旦。」
「那你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既然你是未来的庄主,未来醉阳山庄的问题理当就是身为庄主的你要去解决啊!」
「意思就是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就对了。」司徒烈很是不满。
「烈,这烂摊子是替爹收拾的,当初我收拾了一次,这次换你了,很公平。」司徒逸耸耸肩。
「你以为鹰帮的目的就只是联姻吗?」
「看来不是。」他微笑。单纯想联姻就不会打算成亲后杀了他了。
「本来就不是!大哥,你知道当年楚流云逃走之后,投靠到哪里去了吗?」
司徒逸倏地皱眉。楚流云,那个当年背叛醉阳山庄的主谋,当初他会忍痛离开心爱的人回到醉阳山庄,就是为了收拾这个恶人,从楚流云手中救出被下毒软禁的父亲与年幼的弟弟,夺回已被他掌控的醉阳山庄,结果最后还是让他逃离醉阳山庄,不知去向。
「听你的话意,难不成是鹰帮?」
「没错,就是在鹰帮,不过他和金帮主都还不知道我已经得知这件事了。」
司徒逸沉吟,「你有何打算?」
「提高警觉,静观其变。」
「那现在呢?既然你不打算把我推出去『和亲』,还要和他们在这里搅和多久?」
「再搅和个两天吧!到时候不管怎样,我都要回醉阳山庄去了。」
「好吧!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知道吗?」
「再说吧!」
「烈!」
他不耐地抬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可以了吧!」
「那我们走了。」司徒逸抱起儿子正要离去时,姜小路突然开口。
「小路可以留下来吗?」
「不可以!」司徒家兄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姜小路撇了撇嘴,失望的窝回爹亲的肩头。
「我们走了。」司徒逸匆匆道别后飞身离去,狄瑮也跟在身后,消失于夜色中。
「真是个怪异的小孩。」司徒烈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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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绮瑶知道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那些事,不是什么好事。
他虽极力隐瞒,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一些些蛛丝马迹就能让她察觉不对劲,就像前天——
「我想下山一趟。」姜绮瑶随口说。
「暂时不要。」
「为什么?」
「因为胎儿还下稳定。」
她白了他一眼。「听你在瞎说,大夫说了,胎儿壮得很!」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我坚持要下山呢?」
「妳下山做什么?」司徒逸横眼瞧她。
「我要买些东西啊!」
「列出清单,我让狄瑮去买。」
「可是有些女人的私用品……」
「无妨。」
「你无妨我有妨!我脸皮薄,那些儿东西我要自个儿买。」她涨红了脸。
「那我去帮妳买吧!我是妳丈夫,就没关系了吧!」
「耶?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咧,我就是要下山,怎样?」
不怎样,他只是干脆封住她的嘴,来一场让她天旋地转,忘了今夕是何夕的热烈缠绵,让她瘫在床上一天一夜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而已。
这时候就不担心胎儿不稳定了?呿!
隔天,他便买回了三年都用不完的各种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据她估计,他大概把镇上能买到的全都搬回来了,搞不好还到处搜括其他女人家里的东西呢!
她承认这些日子自己过得很幸福,可另一方面,她却也明白,在这幸福的表相下仍隐藏着令人不安的阴霾,好比他极力隐瞒她的事,好比他们几个男人常常窃窃私语,然后看见她之后立即闭嘴,就像现在!
「我发现自己很厉害。」姜绮瑶冷笑,走进小厅里。「你们练武之人那些个什么隔空点穴都没看头,我光是一现身,就点中你们的哑穴了,厉害吧!」
卫琛赶紧起身,识相的退了出去,将麻烦留给当事人自己解决。
「绮瑶,过来。」司徒逸笑望着她,知道她的耐性已经告罄。
她没有过去,「阿爹和小路呢?」她问。
「阿爹带小路到林子里采果子。」他让狄瑮跟着保护他们。
她点点头。昨儿个答应小路,如果他采果子回来,她会帮他做果子饼。
「我看我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或者,我干脆乖乖回房里,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木头才对。」姜绮瑶嘲讽,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司徒逸连忙起身,从后头将她抱住。
「我明天要到城里帮小路买些东西,妳要不要一起去?」他笑着问。
姜绮瑶一楞,转过身来斜睨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出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