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凉凉的手臂,“天气这么热,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我?”养采衣没心情面对他一下东一下西的莫名关怀,甩动手臂,想要甩开他的钳制,“放开我。”
根本甩不开。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我们回家。”一切回家再说。
“我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的家,骆同学,我说过了,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她说话时不看他的眼睛,看着他颈部以下的胸膛。
骆炎誉看着她倔强的脸庞,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明明精致如瓷娃娃的娇小脸庞,为何个性会是这样硬直不可爱?
她的执拗跟一头牛有得比。
他怀念几个月前她在国术馆时大哭的模样。
至少那时她还愿意哭。
看她现在这模样,像极了当年她表白后缩回自己窝里的刺猬姿态,连他想挽回都找不到缝隙可以接近她,她的反射动作就是将他推到外太空吸冷空气。
那种冰冻可以让他三年对女人都失去热度及兴趣。
不说话,他直接揪了她就走,“我不会放开,若你硬是要挣扎,不管会不会弄痛你,我都不会放手。”
“你究竟在坚持什么?”她还是拚命挣扎,手腕痛得有如被铁丝缠住般发热、发烫。
骆炎誉发了狠,不放手也不说话,任她像个撒泼的女人。
将她丢进车里,他立刻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开上车道。
养采衣看着挡风玻璃上不断飘动的红色罚单,再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
“开窗把单子拿进来。”他咬牙下命令。
她依言拿了进来,“骆同学,我离职了,接下来你该不会还叫我帮你接电话吧?”这种事留给水做的何皓菲就够了。
好巧不巧,他口袋里的超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动手,他却拉起她的手,往他的胸膛探去。
“接。”
“不要!”她缩回手,整个人往后缩,硬是不接。
他不死心,霸道地抓着她的手不放,管她接不接电话。
“放开!”这蛮子!
低……低……低……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养采衣头痛欲裂,“我接,你放手。”
瞧她口气冰冷,他咬咬牙,放开她。
当她的手探入他胸前的口袋时,手机铃声停了,断线了,她马上想要缩回手,却又被他紧握住,压制在他的胸膛上无法动弹。
她触到了他起伏的热度,她知道衣物下的触感会更让她心跳加速,那是一面如墙般坚硬结实的肌肉,但那不属于她!
她用力缩回手,背部靠着椅背。
骆炎誉看着她如此坚持固执地连碰他都不愿意,他简直有想脱下她的裤子打她三大板屁股的冲动。
可是,他光想就知道,他是想脱下她的所有衣物,但绝不会是想扁她屁股,他想念她一身柔软肌肤的触感,想她与他结合的美妙高潮。
明明就在同一个屋于里,他可以被她逼得每天晚上在自己房间槌墙壁、槌枕头,睡眠难安,欲求不满!
这女人有整疯男人的本事,而他会是第一个为她发疯的男人。
车一停妥,他再次有如蛮子般,扣住养采衣的手腕,不管她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连拉带扯地将她拉进屋子里,
门一关上,踢开鞋子,他便开始扒她身上的衣物。
“骆炎誉!你不可以!”
他将她双手举高压制在墙上,“你知道我可以!”那是如野兽般嘶鸣的沙哑嗓音,像舔着伤口还要防卫敌人的声音。
“骆……噢!你弄痛我了!”他埋在她颈边,沿着她激烈跳动的血管吸咬嚼啃。
他粗鲁的手并未停歇,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直接将她的薄衫撕开,衣料的撕裂声夹杂着他失控的嗜血冲动。
“骆炎誉!”
见她细嫩的腰部肌肤裸露,他健臂一环,将她拦腰抱起,像扛布袋一样地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去。
“骆炎誉!我不要和你上床!骆炎誉!你放我下来!噢……你!”她手脚并用,拳头槌向他的脸和胸,脚重踢他的背脊。
他将她重重摔在床上,养采衣马上起身打算逃开,但他硬邦邦的身躯已经扑压住她的细腿,用力一拉,她被压制在他的身下。
“啊……”
她凌乱挥舞、尖叫挣扎,他一一压制固定,将她不安及愤怒的拳头全收进他不逃开的肌肉、胸膛、巨臂里。
“你放开!你放开!你放开!放开!放开!”她发了狂的乱吼乱叫,尖牙抡拳全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他的手臂、胸膛、脸颊上出现几道血痕。
“你滚开!滚开!”
他并没有再进一步侵入她,只是压制着她不停扭动的光裸身子,似要抚平她一身刺伤自己也刺伤他的尖锐。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久久,一直叫着吼着扭着的养采衣才停下拳打脚踢,气喘不已,愤怒地抬头瞪着他的眸子。
“你……”
是这么熟悉的眼神。
就这样深深地、忧伤地回望着她。
她将脸转开,不想被他受伤的眼神打动,可是,一阵难以解释的心伤翻腾滚上,她不争气的双眼已经起雾,眼泪滑落床上,沾湿了床单。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像要理顺她一身竖起的猫毛。
他的猫受伤了。
他轻轻摸着她每一寸肌肤,来回仔细梭巡,最后停在她泛红的手腕上,细细推揉,再轻轻吻上她的唇瓣,“痛吗?”
这一问,她的眼泪掉得更凶。明明是他自己伤痕累累,他……
她埋进他的胸怀里,“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骆炎誉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这几个月来的胸闷气浊缓缓消散。他们本来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皓菲是逃不掉的因素之一。
“采衣,”他顿了顿,“皓菲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养采衣抬起眼睫,惊讶得说不出话。她不是他追泡不得的小助理?连小智都这么说的啊。
“连我妈都不知道,我爸在过世前才交代我和我哥去找到她的。”
“那……”
“我妈并不知道她在我公司。”
老天……
“我爸和我妈一直都很恩爱,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爸会做出背叛我妈的事,所以我和我哥决定不让我妈知道。”
“那以皓菲的年龄来算,表示……”骆爸爸外遇多年?
“皓菲并没有享受到与我们相同的教育,她的母亲在她七岁时过世,之后她由她舅舅抚养,就与我爸失去联络了。”
“所以……”
“所以才要你多忍耐,我必须教会她一项可以养活自己的能力。”他拉起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怕裸着身的她着凉。
她分一半被子给他,依偎在他的怀里。
“但是,骆子……”这不是正确的弥补方式。
他躺平身子,看见月亮自乌云后头探出头来,为幽暗的卧室带来一丝光线,他的猫爬上了他的身体。
“皓菲一点都不适合当上班族,你弄个花店、弄个咖啡馆都可以让她养活她自己,但她在正常公司上班只会搞死大家,不,至少搞死我。”她的委屈还是很难平复。
“你说的……都试过了。”他的柔软小猫又回到他的怀里,他喜欢看她这样动来动去。
养采衣瞪大眼,“她都搞砸了?”
“那阶段是我哥负责,据我所知,她不只搞砸了我哥为她开的任何你想得到的店,她连我哥和恬瑄的婚事也搞砸了。”
啊!
养采衣跳起来,“恬瑄误会她和你哥……”
“像你一样。”他捏捏她刚刚哭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