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我其实不是有意要自杀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我逃不出去了,这样也好……也好……用水洗不干净的,就用火将这一切毁灭吧!这样……所有的肮脏污秽再也不会存在了。”
“烈希!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为什么你会在这时候出去?我爱你!烈希,好爱好爱你!我是用我的生命来爱你!我一直没对你说出这句话,我以为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对你说……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烈希!你快点回来吧!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哪怕只是你的呼吸声也好。为什么你还不回来?我已经快没时间了……烈希……烈希……神啊!求求称!让我在死之前听听他的声音吧!让我能够亲口告诉他……我爱他……”悲泣的哀诉逐渐成为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终至死寂。”
“不!不——不——”
乔羽若崩溃地哭倒在地上,浑身泛起一阵阵冰冷的颤抖,她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人,不但陷害柯烈希,就连他心爱的女友也不放过。父亲他……竟然就这样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将她逼上了绝路,天啊!柯烈希当年是如何熬过这一切?也难怪他会对父亲恨之入骨,难怪他会这样对她——
“爸爸!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天啊!她对柯烈希感到好抱歉,他心里的那道伤口是怎么样也无法愈合得了,这样的伤、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谁能忘得了?
她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虽然父亲目前凄惨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怎么忍心放任他独自承受柯烈希所展开的凌厉报复。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化解柯烈希的恨?
她不自觉地轻声低喃着:“我该怎么做呢?秀青,你最了解他了!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虽然从未见过这名唤秀青的女孩,但她能感觉出她是一位纯洁善良的女孩,即使自身遭遇到不幸,却没有在最后的遗言中述说她对父亲的恨意。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询问这位已去世多年的女孩,直觉地求助这缕只存在于上的幽魂,旁徨地朝着那张片伸出无助的手——
“你在做什么?”同时间一股猛劲推倒了她。
柯烈希慌忙查看了一下音响,发现片并没受任何损害,他的神情才缓和下来,他寒着一张脸转向乔羽若,“又是谁准你碰的?你凭什么碰它?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东西?”
乔羽若噙着眼泪,怯生生地说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想知道秀青是什么人……”
“住嘴!不许你这样叫她!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柯烈希暴跳如雷地吼道:“说!你怎么知道秀青的?是谁对你提起秀青的事情?”
乔羽若连忙说道:“是你昨晚喝醉时。”
“那又是谁告诉你有这张片的存在?”他要宰了那个人!
乔羽若慌乱地摇着头,“我……我整理房间时,看到音响上按了暂停的按钮,所以——”天!可不要因此而害了李伟强。
他厉声质问:“所以你就乘机窃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对不起!”乔羽若哭泣着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他两眼泛红地怒吼着:“知道你父亲是如何诓骗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孩去窃取她男朋友的机密文件?只因为她的上司,也就是你父亲想向董事会争取副总经理的职位?所以要利用这单纯的女孩来铲除竞争者,她想帮助她的男朋友,没想到却害她的男朋友因此被开除,还被冠上贩卖商业机密的罪名,即将吃上官司。而她的理智被罪恶感给淹没了,竟然傻得同你父亲交换条件,献上自己以换取男朋友的平安。没想到这只是你父亲用来要胁控制她的手段之一,他要更进一步地让这女孩连一点反抗的意愿都不敢有。因为这女孩是他的秘书,她此时已经看清楚了你父亲的真面目,也知道了真正贩卖公司机密的人,就是你父亲!”
乔羽若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么?我父亲竟然——”天!父亲不仅贩卖公司机密还拉了柯烈希当他的替死鬼!”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那禽兽生出来的小畜生会知道什么?”他鄙夷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他鄙夷的目光令乔羽若更加地难受。
“你不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柯烈希暴怒地吼道:“你的道歉有什么用?能让已经死去的秀青活过来吗?能弥补得了你父亲的罪孽吗?用一声抱歉就想减轻你心中的罪恶感,怎么?知道你能够这样无忧无虑地在国外求学,还有大笔金钱任你挥霍的真实情况,是因为你的父亲用种种阴险恶毒的计谋,踩着别人的尸体所换来的,这种感觉让你很不好受吗?”
“别……别说了……”乔羽若捂着耳朵哭泣。
“你不敢听吗?”柯烈希粗暴地揪住她,恶狠狠地说道:“秀青的死才能有今天的你,你身上所穿的衣服全染上了秀青的血,你所挥霍的是秀青的命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崩溃地大喊。
“好!我不说了!”柯烈希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地展开我的报复行动,我要让你们父女俩陷入最悲惨的人间炼狱,我要让乔国平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走!”他蛮横地揪住她,粗暴地拖着她走。
柯烈希可怕的模样骇着了她,乔羽若露出害怕的神情,颤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
柯烈希低着头,对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去表演一场秀!”
第四章
乔羽若认出这是往医院的路。
可是她不明白柯烈希为什么要带她去医院?难道他想借由她来伤害爸爸吗?
他……他要怎么做呢?
他是绝对有资格报复他们父女的,尽管她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够置身事外,她没资格为父亲求情,只有选择跟父亲一起受到这报应的惩罚。
柯烈希会如何报复?他会在父亲的面前,告知她已出卖了自己,成为柯烈希的情妇吗?
柯烈希抓住她的手臂,一路拖着她走向乔国平的病房。门口站了两名大汉,守卫般地站在门的两侧,乔羽若认出这两人是柯烈希的手下,他们还曾经暗地里跟踪过她,但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父亲的伤势未愈,根本无法下床,更不可能跑得了,哪还需要看守?
乔国平虚软地瘫在床上,神智还算清楚,身体却反常的虚弱,连举手都相当吃力,乔羽若见了更加深心中的疑虑。
原本已经日渐康复,虽还无法下床行走,精神却还不错的父亲怎会是这模样?难道是被下了什么麻醉药物吗?
她质问柯烈希:“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
柯烈希回给她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别急,好戏要上场了!”
他将乔羽若拖到乔国平的病床前,阴沉地说道:“乔国平!你认得出这女人是谁吗?”
乔国平虚弱地颤声道:“”你……你……想对……羽若怎么样?”
“不怎么样!”柯烈希残戾的冷笑说道:“她已经和我签下终生契约,除非我同意,否则她一辈子都是我的玩物,对我来说她是个连情妇都称不上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