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强吃了一惊,”什么?”
柯烈希阴森地说道:“我会揪出陷害我的人,查出秀青的死因,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间,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烈希——”李伟强不禁打了个寒颤。柯烈希仇恨愤怒的神情大有不惜毁了全世界也要为颜秀青复仇的决心,让李伟强为即将来临的血腥复仇感到恐惧。
虽然柯烈希的遭遇令人同情,也让人为他叫屈,可是他绝对不希望柯烈希被仇怨的怒火给吞噬了心性,但李伟强也没把握如果今天换成自己,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是否会采取更激烈的报复手段?
李伟强几乎已经看见了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他无法阻止,只希望……但愿柯烈希在复仇的同时,不会连自己也一起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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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乔国平苍白着脸,像只离水的鱼儿般瞪凸了眼,费力地喘气。
“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计谋!你设计我!”乔国平尖锐地指控。
柯烈希冷笑了一声,”设计?设计什么?硕扬企业经营不善,又被人掏空了资金,即将面临倒闭,这是你这位总经理的失职。是我见不得以前的老同事面临失业的困境,因此才买下这个烂摊子,准备重新整顿一番。是你无法接受费尽心机、董事长宝座却得拱手让人的事实,因而利用职权之便亏空公款,打算卷款潜逃,如今却东窗事发。怎么?做贼的喊抓贼?”
“你——”乔国平还要辩驳却被柯烈希严峻地打断。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罪证确凿,你等着吃牢饭吧!”
乔国平立即尖叫了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柯烈希冷酷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套句俗话说,这就叫现世报!如今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不!我……”
乔国平悲惨地摇着头,似乎正努力的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恶梦。他不能够相信多年来处心积虑,使尽各种卑劣手段排挤掉其他的竞争者,只为了成为硕扬的最大股东顺利取得掌控权,他花费大笔金钱暗中买进大量的股票,怎料一夕之间天地变色,他费尽心机所夺取的硕扬企业竟成了个空壳子,就连他暗地里挪用硕扬的资金所做的投资事业竟也失败。如今不但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接踵而至的债务压力,还有即将面临的法律责任在在让他几乎崩溃。
“够了!”柯烈希严峻地说道:“总经理一职先由李伟强代理,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硕扬,回家筹措赔款还有日后的律师费。不过……”他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有哪位律师愿意免费为你服务?况且我已经向法院要求查封你的财产,到时别说律师费了,恐怕就连一日三餐你都有困难。”
他大手一挥,乔国平立刻像条丧家之犬般地被赶出硕扬大楼,狼狈的模样比当年的柯烈希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章
乔羽若作梦也想不到,父亲竟然会挪用公款私下购买股票投资其他事业,现今又因为投资失败,在面临一无所有和庞大的债务压力,还有接踵而来的法律控诉,在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竟引火自焚,企图自尽来逃避一切。虽然被救了出来,却伤重住院,还因此犯下公共危险罪,一项又一项的法律纠纷,不知何时才能了。
如今,没有被父亲赔掉的财产也已经全部被查封了,重伤的父亲在付不出医疗费用的情况下,随时有被赶出医院的可能。而平日来往的亲友在一听到父亲的处境之后,躲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可能帮助他们?
怎么办?
她放下在美国未完成的学业赶回台湾,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帮不了忙,她的户头里只剩下十几万元,连医药费都不够了,更别说是替父亲还债。父亲所属的公司并不因为他的伤重就停止对他提出控诉,还坚定地表示绝对要追究到底。这样一来,即使她能够筹措出父亲的医药费,也无法让父亲躲过这场牢狱之灾。
怎么办?
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坐牢吧?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即使她把自己给卖了,可父亲所欠下的债务却足足有一亿五千多万,有谁肯花这么多钱买下她?虽说人命是无价的,可也换不到一亿五千万!
乔羽若沮丧地来到医院,仍在加护病房中的父亲不知醒过来了没有?
她差一点就错过了探病的时间,乔国平虽然尚未清醒过来,但情况还算稳定。可向来冷清的病床前,今天却多了位陌生的访客。
他是谁?
自从父亲的事情爆发开来之后,许多怕惹上麻烦的亲友连探病都省了,是以父亲住院至今,尚未见过任何来探病的访客,往日的风光与今日的凄冷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眼前的这名男子是唯一的访客了。
可这男子的神情却显示他的来意不善,那如同雕像般完美俊秀的侧脸,仿佛来自于北海道雪祭中的冰雕艺术品,同样的精致完美,却更加冰冷无情。
他冷漠地扫视着病榻上的父亲,漂亮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嘲讽,似乎正在欣赏父亲此刻的惨状。
他是谁?会是父亲的债主吗?
如果是债主的话,又何必这样看着父亲?他的眼神凌厉吓人,好像与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亲眼看着他断气不可。
乔羽若不禁有些生气,不管他和父亲之间有什么过节,对于已经重伤躺卧在病床上的父亲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她不客气地上前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名男子转过头来,炯炯有神的双眸像是可以透视般,十分仔细地看着她,令乔羽若几乎无法直视。
“你是——?”
那名男子突然打断她问道:“你是乔羽若?”
乔羽若吃了一惊,”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那男子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按常理判断,以乔国平目前的状况,除了你这唯一无法推卸责任的女儿之外,还有谁会来探望他?”
“你……”这人明显的敌意令乔羽若提高了警觉,“你是谁?你似乎……不喜欢我父亲,那为什么又要来探望他?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是谁?我有什么意图?”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他的债主!他的仇人!我来看他如今落得什么样的下场?看看像他这样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我的意图就是看清楚他会是怎么个死法。”
“你——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非得逼死他不可?他的事业全毁、破了产、又身受重伤,即使他曾经犯了什么过错,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天啊!父亲究竟惹上什么样的人了?
乔羽若十年前就被父亲送往国外念书,对于父亲平日的所作所为并不了解,但她知道父亲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尤其在商场上难免会得罪人,但怎会和此人结下如此深的仇恨?
那男子陡然眯起眼睛,上上下下不客气地打量起她来,之前只是有些惊讶,乔国平竟会有如此标致的女儿,如今他以另一种眼光来看——一种男人准备对女人展开攻击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