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我不说就是,纱姐姐你别走!”
“真的吗?”练守纱狐疑的瞅着她。“既然你答应了我,就绝对不能说,要是你说了,我马上二话不说离开这里,怎么样?”
神君恋委屈的翘起了一张嘴。“我知道啦!我不说就是。”可一抹促狭的笑却也在此时爬上了她弯起的唇角。
她是答应要保密段错,但可没答应不插手。想着、想着,她笑得更得意了。
傍晚用完晚膳后,练守纱便回到房里准备沐浴。
想起下午与神君恋的一席话,她不禁皱眉细细思量,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被打乱,让她也不得不正视她与神君耀之间那份暖昧的情愫。
她承认的确是对他很有好感没错,但她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毕竟神君耀根本没有给她正面的答覆,她只能在心里猜测着,推敲他可能会有的想法与反应,却完全摸不着头绪。
“小姐,水已经备好了,奴婢先退下了。”
练守纱离开窗边,轻点了下头,有些茫然的瞪着被掩上的门板,又转过头,呆望着屏风后冒着氤氲水气的大浴桶。
天知道她自己有多么困惑、懊恼。对神君曜的情愫与日俱增,几乎到了令她害怕的地步,那一日两人的缠绵缱绻仍历历在目,她知道他也对她动了心,他们都无法自拔的陷在为彼此设下的情网里,但她真能如此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吗?
她走至屏风后,缓缓褪去衣物,失神的拨动着浴桶里的水。
她可是奉命前来歼灭神门的人,接近他们是有计划的,她几乎无法想像要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对付她,最重要的是,神君曜又会怎么看待她,真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继续让她留在神门吗?
她不由得苦笑了声。只怕是不可能的吧!
毕竟他们从一出生,就就注定了彼此的命运,他是正,她是邪,正邪本就不两立,她又如何能指望他在知道她的身分后,能尽释前嫌的接受她?
她叹了口气,才正想解开贴身肚兜,倏地们却在此时被人一脚端开,练守纱心一惊,不小心绊了一跤,当场摔跌在地。
“啊——”她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着,一旁的雕花大屏风也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在千钧一发之际让那冲进房内的人给接住。
“你没事吧2 ”
急切的声音当头罩下,震撼了练守纱的心。
“怎么会是你?”
神君曜将她自地上抱起,胆战心惊的搂紧她。“天,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练守纱咬着唇,只觉得又痛又震惊。“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
神君曜焦急的在她身上探视,确定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恋儿告诉我说你不小心在走廊上滑倒,撞裂了腿上的伤口,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见他细心的替她揉着方才撞疼的地方,练守纱不由得有些感动。
“你大概让恋妹妹给骗了,我根本没有滑倒,也没有撞疼腿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好得羞不多了,一点问题也没有,恋妹妹怎么会这样告诉你?”
神君耀亲吻着她的额头,仍余悸犹存。“别管她了,你呢?真的没事吗?要是撞疼了哪里可要告诉我,别硬撑,知道吗?”
练守纱点点头,才猛然发现自己竟近乎全裸的坐在他上。
“天哪,你……”
一抹邪笑突地爬进他那黑眸。“你不是正好在沐浴吗?我帮你。”
“不用了。”练守纱倒抽了口气,连忙掩住春光。“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
“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已让他给打断。“你身上的伤虽然好多了,不过还未完全复元,还是让我来帮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真的不用了。”她吓坏了。
“为什么不用?”他笑得又霸道又无赖,存心吃定她。“你这伤也可以说一半是我造成的,更何况你刚才又跌了一跤,哪有办法一个人洗澡?”
“可是,啊……”练守纱尖叫了声,就见他突然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肚兜,然后将她放入那只大浴桶里,亲昵的举止羞红了她的双颊。
第八章
森冷的狂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一地落叶。
秋去冬来,初冬的脚步渐渐接近,大地笼罩在严寒的威胁下,放眼望去净是一片萧索荒凉的景象,鸟儿纷纷南飞准备度过冷冽的严冬,而郊外那楝无人居住的小屋,也几乎成了断垣残壁,门扉上的木屑剥落一地。
练守纱静静站在小屋前,脸上的神情严肃而深不可测。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数日前手下传来的纸条,露在披风外的双手微微颤抖,一颗好不容易圆满的心似乎又将碎成片片。
不一会儿,数道人影飞快自旁窜出,落在她眼前。
“圣女。”
练守纱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们约我出来有事吗?”
为首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道:“教主要我们问圣女为何三个月都快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圣女忘了教主的命令了?”
“我没忘。”她冷冷的说着,却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期限还没到,我还有时间,到时自然有办法完成教主所托。”
那男子却毫不留情的说:“但时间已经不多了,圣女真能完成歼灭神门的任务吗?”
练守纱猛地抬起头,语带愠怒,“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圣女迟迟不与属下联系,我们已将此情形报告教主,教主已经对圣女起疑了,早另派我们监视神们、观察神门的一举一动。”
练守纱听后大为震撼。“教主派你们监视神门?”
“是的。”
练守纱咬紧唇,“为什么你们没有事先告知我?再怎么说你们也听命于我,为何却连这种事也没有和我商量便擅自决定?
“就因为教主已经对圣女起疑了。”
“起疑?”这句话宛如青天霹雳,狼狠的敲进练守纱的心里。“我没有背叛圣火教,为什么教主对我起疑?”
“圣女真的没有背叛圣火教吗?”
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当场堵得练守纱哑口无言。
是咽,她真的没有背叛教主、没有背叛圣火教吗?
教主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要她在期限内歼灭神门、彻底毁了神门,但她非但没有完成她的命令,反倒还起了不忍之女,下不了手伤害神门的任何一个人;表面上或许她并没有背叛圣火教,但事实上她又和背叛圣火教有什么不同呢?
她还来不及消化残酷的事实,无情的话已当头浇下。
“教主已经吩咐了,今后我们不必再听命于你,教主早看出你无意毁掉神门、无意替她完成这项任务,所以已下今由我们亲自执行。”
“不。”练守纱拼命摇晃着头,心痛难当。“请你们告诉教主,请她再给我一什机会,我这次一定会完成她所托付的任务,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为首的男子突地由怀里掏出了一包药递给地。
“教主交代下来,如果圣女真有心悔改的话,就把这包药倒入神门的井水中,我们会在当天晚上混入神门,彻底歼灭神门。”
练守纱一听,脸色大变。“这是什么?”
“教主亲自提炼的毒药。”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把利刃,狠狠的刺人练守纱心口。
“这是教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事成,你还是能重回圣火教接掌下任教土,反之,你就再也不是圣火教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