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倒说进了练守纱的心坎里。
.“没错。”她义愤填膺的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道:“你大哥的确有问题,他要是没问题也不会老是处处针对我了。”
她坏坏的反问:“我大哥哪里针对你了?”
“就是……”练守纱猛地住了口,不悦的环臂瞅着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才说了要站在我这边的吗?怎么,决定见风转舵了?”
神君恋急忙挥挥手。“不是的,我只是很好奇,我大哥的脾性我很清楚,可是详细的情形你又不肯说,我当然不相信啦!”
“你……” 见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神君恋连忙安抚着。
“好了,纱姐姐,你就别再生气了,不然你就当我说错话好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你和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啦!”
练守纱恼怒的低吼:“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不要脸的王八!”
她的话不过刚说完,一道黑影倏地罩在她头上,她抬起头,正好望入神君曜那双闪烁着嘲弄光芒的黑眸。
“你刚才骂的那个王八不会刚好是我。巴?”
“你……”练守纱迅速站起身,恼火的握着拳,瞪着眼前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昨夜的羞辱又涌上了心头。
神君恋快速瞄了两人一眼,立刻坏坏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大哥,你为什么每次对纱姐姐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坏,人家纱姐姐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有风度一点?”
神君曜不领情的冷哼,“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见他毫不留情的掉转马儿扬长而去,练守纱气得只差没头顶冒烟,神君恋见状,立刻贼兮兮的将一旁低头吃草的马儿给拉了过来。
“纱姐姐,我这会儿真的觉得我大哥太过分了,你不去教训、教训他吗?”
练守纱二话不说,立刻跳上马背,跟着扬长而去。
望着两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一抹得意的笑爬上了神君恋优美的唇角。
谁输谁赢,马上就能见分晓。
狂风在耳边呼啸,细雨不断拍痛了她粉嫩的双颊,练守纱咬牙忍痛跟在神君曜后头,固执的性子不容许她认输。
“神君曜,我要你马上给我停下来,听到了没有?”
她扯开嗓门嘶声尖喊着,连日来所受的屈辱已凝聚成一团化不去的怒气,沉沉压在胸口,让她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个屈辱,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
骑在前头的神君曜像是早料到了她会跟来,自以为是的笑着。
“说出让我停下来的理由。”
练守纱倒抽口气,被他狂妄的语气激怒了。“你是在向我下战书吗?因为你是神门七剑之首,所以你就能这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神君曜缓下速度,不以为然的瞅着她。
“不要老是乱安个罪名在我头上。”
“我没有。”她气急攻心,“你明明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做了错事还死不承认,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恋妹妹说的话没错,你的确该死的没有风度,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
神君曜仰头大笑,“你要我向你道歉?我没有听错吧?”
练守纱强忍着怒气,“你本来就该为你可恶的态度向我道歉,毕竟昨夜无耻的闯入别人房里的是你不是我。”
神君曜淡淡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
“狡辩!”练守纱气坏了。“你明明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死不承认,恋妹妹真是可怜,居然有你这种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大哥,哼厂
神君曜额爆青筋。“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这会儿她笑得可乐了。“倘若江湖上的人要是知道鼎鼎有名的君子剑竟是个半夜闯入姑娘房里的登徒子,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神君曜突地冷笑一声,丝毫不把她的话听在耳里。
“那你就慢慢去想吧!”
“你……”练守纱怒喘着气,扬起缰绳加快速度跟上他,满 满的羞辱感盈满心口,她只想找他讨回公道。
“神君曜,你停下来!”
眼见他策马穿过前方的一片树林,练守纱急忙跟了上去, 全然无视颊边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细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几乎教她睁不开,偏偏此时身下的马儿像是受了惊,突地扬蹄嘶鸣,硬生生地把毫无防备的练守纱给抛了出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耳边,在前头的神君曜猛地心神一震,飞快的转过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被抛飞出去。
“该死的!”他低咒了声。
立刻策马回头奔向她,随后他拉住缰绳跳下马背,看着脸色惨白的练守纱。
“你没事吧?”
被抛下马背的练守纱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噙着泪道:“不用你关心。”
“你……”神君曜猛地站起身,沉着一张脸。“你实在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摔下马,我才懒得理你。”
“那你走啊厂委屈的泪顺着雨水滑下她的脸颊,让她看来显得狼狈万分。“我才不希罕你的假惺惺,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
没想到他还真转身就走,所有的苦涩全化作泪水倾泻而下,她抖着唇擦去颊上的泪,吃力的想站起身,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阿——”
神君曜一回过头,只见她又跌回地面,他目光往下一看,见她裙子的下摆处早已沾染了大片血渍,令人触目惊心。
他低咒几声,脸色阴沉得吓人。“你怎么那么麻烦?”
他走回头弯身想抱起她,却让练守纱给挥开。
“什么叫作我麻烦?”她瞪着他。“我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结果你居然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人啊!”
神君曜寒着一张脸,“我若不是人,现在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剧烈的疼痛让练守纱泪水直流。“我没要你留下来,反正我早认清你的为人,我可以一个人离开这里,不用你帮忙。”
神君曜恨不得掐死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
“走开,不用你管!”
她强忍着疼痛缓慢的自地上起身,但全身上下无数的擦伤仍疼得她眼泪直流,惹来一阵晕眩,要不是神君曜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她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你放开我呀!”她可怜兮兮的哭着,“反正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话,现在你心里肯定得意死了,对不对?”
神君曜突地静默不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没有。”
受创极深的练守纱却什么也听不下去。“你别否认了,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放开我,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你受伤了。”这次不再理会她的挣扎,他不顾一切的抱她上马绝尘离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雨势倏地变大,白天边倾盆落下。
滂沱大雨不停的下着,激荡着两颗茫然无措的心。
练守纱忍着疼痛,全身颤抖的蜷缩在一处山洞内,——双哭红的大眼则呆滞的望着一旁正费力起火的神君曜,冷不防的,一滴泪跟着滑了下来。
“你哭什么?’’神君曜瞟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说着。冰冷的雨水不断的自他身上滴下,让他看来显得危险却又迷人。
阵阵蚀骨的寒风吹入洞内,冻得练守纱牙齿喀喀作响。
她眨去眼泪,万分委屈的说道:“我哭关你什么事,我会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难道我连哭的权利也没有吗?”